第65章 制成

他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严厉：“那些假扮成流民的无耻之徒，他们的行为才是最为可耻！他们不仅欺骗了朝廷，还霸占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救命粮食。”

“朝廷那边，京城里的各位老爷太太们，都是出于怜悯之心，在街坊各处施粥。”衙役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他继续说道：“可是，怎么才出来一会儿，就没了呢？”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语气中充满愤怒：“还不是因为那些黑了心的混账东西冒领了本该属于你们的救济？”

衙役的话语中对那些假扮流民冒领粮食的人表示强烈不满，他接着说：“现在，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大人这边来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道：“若是我们不想些法子，就算有更多的粮食，也会被那些无赖给占为己有！”

他的话语激起了在场流民的共鸣，众人面面相觑，情绪再次被点燃，纷纷高声附和道：“是啊，那点沙子算什么？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是极是极！”

“那些个臭不要脸的！”另一个声音愤怒地加了一句，众人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的方向。

看到众人开始将矛头指向那些假扮流民的人，那衙役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么多愤怒的流民，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接着道：“往后，为防止那些个混账东西跑来蹭吃蹭喝，粥里都会放一层沙子。”

“要是你们不在乎这个，继续和流民抢撒了沙子的粥喝，我也服你！”

趁着人群情绪稍微平息的当口，他示意其他衙役将施粥的桶收拾起来，准备结束今日的救济工作。随后，他快步走到一旁的帐篷里，迅速脱下了身上代表衙役身份的衣服，换上了自己的便服。

原来，此人正是刚刚贾政临时安排到儿子贾环身边听用的小吏。

换回原身的衣物后，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便迈步走出帐篷，向贾政所在的方向走去。心中却是对贾环佩服不已，不愧是国公府里的公子，年纪轻轻便是这般精明。

听说这位还只是庶出？府里边还有个衔玉而生的嫡子，也不知道是何等风采。

待进了贾政的帐篷，看到贾政依旧在桌前沉思着，便上前道：“贾员外郎，施粥那边的事情已经妥善处理了，预计今后可以节省下不少粮食。”

贾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被这突然的声音打断，面露不悦之色。但听到小吏的汇报内容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急切地问道：“这便解决了？环儿是如何做到的？”

小吏便将刚刚在外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详细地向贾政叙述了一遍，然后笑着补充了一句恭维的话：“贵公子的确是机智过人，想出的办法真是高明极了！”

“将来恐怕是前途无量啊！”

贾政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满意，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散去许多，连忙摆了摆手，道：“不过些小伎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话虽这么说，但从他脸上难以掩饰的得色来看，显然对贾环的表现极为自豪，嘴角的笑容更是止不住地上扬，流露出一股骄傲与满足。

待向贾政告别后，那小吏便是转身出了帐篷，心中暗自腹诽不已，“这么谦虚，倒是应该把嘴给闭上啊......”

另一边，一位衣着朴素、却是气度不凡的老者，看着施粥棚子这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再想起刚刚那衙役说的话，心中不禁暗暗点头，不禁感叹道：“这贾政，倒也还是个有本事的。”

却是以为刚刚衙役说得那番话是贾政教的。

一旁同样一位衣着朴素，却生得高大魁梧的老仆听他这样讲，顿时撇了撇嘴，对着老者道：“老爷，那贾政要真是个有本事的，就不会几年下来还是个小小员外郎了！”

老者顿时语塞，被梗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我看你是越发轻狂了！五品官员都看不上！”接着便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爷？老爷？”

“等等我！”

那老仆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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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这边，工匠们坐在蜂窝煤炉子旁边围成一圈，炉膛里安放着一块蜂窝煤，烧得正旺。自从刚刚点燃炉子以来，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了接近一个时辰。

周匠人注视着这蜂窝煤炉，不禁啧啧称奇。他原本未曾想到，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炉子，仅凭一块贾公子所说的蜂窝煤，竟能持续燃烧如此之久。

贾政从外边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人围坐在一起的场景，心中涌起些许疑惑，对着贾环问道：“环儿，你说的宝贝是什么？”刚刚在炉子点燃不久后，贾环已经叫了人去请贾政前来。

贾环嘿嘿一笑，指着众人中间的蜂窝煤炉子道：“父亲，这便是我要跟你说的宝贝。”

贾政一时之间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炉子的特别之处，不禁有些狐疑地问道：“这不就是个炉子吗？”

贾环笑了笑，对贾政解释道：“父亲可知晓这炉子里烧的是什么？已经烧了多久了吗？”

贾政投以好奇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番炉子，然后说道：“看上去像是煤炭。”

贾环轻轻摇头，笑着道：“这是用些煤炭碎屑制成的蜂窝煤，已经烧了接近一个时辰。即使在火力比较大的情况下，仍旧能够保持长久的燃烧。现在父亲不妨猜一猜，这种蜂窝煤的成本如何？”

听到这里，贾政顿时眼前一亮，带着些许希翼和好奇问道：“莫非这蜂窝煤的成本很低廉？”

贾环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回答：“正是如此，这种蜂窝煤使用的是些常见的煤炭碎屑，经过简单的加工压制成蜂窝状。这样的设计能增加煤炭与空气的接触面积，使得燃烧更加充分，而且成本远低于整块煤炭，不过几文钱的成本，这样一来，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家也能够负担得起，冬天取暖不再是问题。”

贾政听后，面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今天贾环带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