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入膏肓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之间也就熟络了。
“羽天少侠，前面就是一处我辈修筑的聚集地了，那里算是比较安全的，但其实也是很危险的。”
“因为那里不仅会遭到凶兽的袭击，有时候还会遭到人族的袭杀。”
牧狂野一边走一边给羽天介绍。
那里如同一个小镇，四周都有来回巡逻的人族修士，这是五行神山的一个人族据点，只有穿过了这个据点，才算是真正进入五行神山。
“站住！什么人？”
两名黑武士把羽天一行人拦下了。
“嘿嘿！兄弟，咱们才几天没见啊？怎么就见外了？”
“我是小武学馆的牧狂野呀！”
牧狂野朝着那两人拍了拍肩膀，看起来似乎是老相识。
“走吧！”
两人直接放行，但是前面还设有不少关卡，不过好在有牧狂野带路，所以大家还是很顺利地进入了小镇。
小镇还算热闹，纵横交错的小巷两旁都是摆放着一些奇异的灵药仙草。
羽天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炼丹之术，所以不得不寻找几株灵草来炼制几颗丹药，好让自己的修为快速提升起来。
不过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杀气腾腾，眼神阴狠冰冷，显然能够在这里存活下来的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沾染着凶兽的鲜血，甚至还是人类的鲜血。
而且羽天还发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弱者，甚至其中几人跟羽天擦肩而过，羽天都能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羽天？”
羽天正走到小镇的一条巷子边上，然后有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让羽天的脚步微微一顿。
随即羽天向身后看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穿淡青衣裙，杏脸桃腮，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的凝视着他，秋波中饱含着泪水。
“仙儿！”
羽天感到很意外，因为他认识这个少女。
她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这少女其实是一个孤儿，是钟惊雨收留了她，所以她也姓氏不详，但几乎所有人都叫她仙儿。
当钟惊雨死后，月离山岳主的位置直接被柳月娇夺走，只要和钟惊雨有任何关系的人都被放逐到五行神山。
说起来这妮子倒是长大了不少。
“羽天，真的是你！”
仙儿有点激动地扑上前，一下子就搂住了羽天的脖子。
羽天只觉得温软扑鼻，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切感突然涌上心头。
“咳，咳！”
羽天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仙儿才猛地发现这里是大街，两旁都有不少路人带着一副蛇头鼠眼的模样，此刻吓得她赶忙松开了羽天，一张俏脸随之微微泛红。
而站在一旁的林青鸾，则是一脸敌意地看着仙儿。
“想不到柳月娇最后还是没有履行诺言，现在连你也被放逐到五行神山了。”
仙儿一想到这一点，脸色就不由自主地黯然了起来。
自从钟惊雨的死讯传入圣羽神殿后，柳月娇就以羽天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其他人离开圣羽神殿。
同时圣羽天王还以钟惊雨的余孽叛变为由，不仅将他们驱逐出圣羽神殿，而且还要放逐到五行神山，接受上天的惩戒。
如今的圣羽神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圣羽神殿了。
曾经的圣羽神殿是多么的辉煌，犹如一颗夜明珠照亮长夜。
以前月离山是圣羽神殿里最强的一脉，但自从钟惊雨死后，月离山就逐渐没落，难再扬眉吐气。
再加上柳月娇当上月离山岳主后，处事手段非常的阴狠毒辣，只要敢违背她意愿的人，那么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厄运。
圣羽天王则对此置之不理，任由柳月娇兴风作浪。
曾经雄踞一方的大势力从此走向衰落，漫漫长夜已经彻底地笼罩着圣羽神殿。
“其他人呢？”
羽天开口问道。
但是当看见仙儿那无比憔悴的神色之后，羽天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小兰在半月前被一匹恶狼吃了。”
“四哥，五哥也因病去世了。”
“小六在买药的路上被坏人杀了。”
“小七误吃了一株野草，然后毒发身亡了。”
“很多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凌师兄了。”
仙儿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就像滂沱大雨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显然这几年来，仙儿可受了不少委屈，也经历了诸多生死。
而仙儿口中所说的那些人，都是钟惊雨的亲传弟子，对钟惊雨忠心耿耿，对羽天更是照顾有加。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仙儿痛恨自己没用，不能亲手杀了柳月娇那条毒蛇，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了。”
仙儿非常的自责。
“仙儿，你要振作啊！”
“错的不在于你，而是在于害你的那些人。”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羽天很有耐心地安抚一番后，仙儿才止住哭声。
“谢谢几位一路上护送我家主人，仙儿在此感激不尽！”
仙儿真诚地朝着牧狂野等人表示感谢。
因为她知道羽天的能力有限，如今能够活着走到这里，一定是这几人护送的。
否则以羽天的实力，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但是仙儿这番话却让牧狂野吓了一大跳，额头一直冷汗直冒。
“嘿嘿！小姑娘，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其实......”
不过正当牧狂野要解释的时候，羽天立刻使了个眼色，吓得牧狂野又赶忙打住了。
显然羽天不想太过张扬，而且隐藏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也一定有着莫大的好处。
毕竟这里除了凶兽以外还有其他的敌人，到时候坑杀一些敌人显然会更加容易。
“其实嘛！举手之劳而已，我牧狂野为人就是最喜欢行侠仗义。”
牧狂野一脸憨厚地开口道。
如果换做以前，牧狂野这吹牛皮的功夫绝对一流，说这话绝对不用眨眼，但是自从见识过羽天的厉害之后，现在说这话却只能满脸羞愧。
“仙儿，带我去见见凌师兄吧！”
羽天朝着仙儿开口道。
但是仙儿的神色却再次一片黯然。
“大师兄受伤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仙儿如实相告。
这确实是一个极其让人揪心的坏消息。
小镇的不远处有一个破茅屋，孤零零的破茅屋被泛黄的篱笆包围了起来。
仙儿带着羽天一行人走进了破茅屋，刚好迎面走出来了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
“慕容先生，我师兄怎样了？”
仙儿迫切地开口问道，而且态度也十分恭敬。
“唉！拖不住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老者面色非常难看，随之叹息了一声。
此话刚落，仙儿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眶一红，似乎想要哭，但是看着羽天又忍住了。
这老者是小镇上最好的大夫，曾经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
但现在连他也束手无策，那只能说明凌师兄确实没得救了。
羽天很清楚地记得，他叫凌暮云，是钟惊雨的亲传大弟子。
而且从小就对羽天照顾有加，几乎什么事情都是向着羽天。
因为以前的羽天太过懦弱，所以经常吃亏，但凌暮云每次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为羽天讨回公道。
所以凌暮云算得上是一位不错的师兄了。
羽天快步走进破茅屋，只见茅屋内的一张破床上躺着一名面如死灰，精神涣散的男子。
男子还身受重伤，胸口被白纱布包裹起来，并且散发出一阵刺鼻的药味。
当这名男子在看到羽天的时候，竟然强忍着剧痛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中爆发出无尽的神采。
“小天？”
凌暮云感到有点不可置信，他此刻认为自己是病入膏肓了，从而产生了错觉。
羽天点了点头，随即发现凌暮云的身上大有古怪。
“小天，真的是你！”
“那么多年了，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说明柳月娇那个贱人还是没放过你。”
“这贱人竟敢骗我！”
凌暮云带着满腔的怒气，同时咬牙切齿地喊道。
“可惜师兄时日无多，不然一定带你回去，亲手杀了那个贱人！”
凌暮云恨恨地说道。
其实凌暮云的修为还算不错，虽然修炼速度并没有柳月娇那么快，但他进入圣羽神殿的时间却比较长，所以他的这一身修为跟柳月娇相比也是不分上下。
当年柳月娇为了排除异己，于是就用羽天的性命作威胁，只要凌暮云带着那几个不服气的弟子离开圣羽神殿，她就答应让羽天好好地留在圣羽神殿，绝对不会动他丝毫。
弱者就是这般不堪，不仅可以任由别人欺压，甚至还被人拿来作为要挟的对象。
不过事与愿违，哪怕是柳月娇曾经立下了毒誓，但在凌暮云等人离开圣羽神殿后，她还是对羽天动手了。
她一直都视羽天为眼中钉肉中刺，势必要除之而后快。
而且像柳月娇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履行诺言。
“小天，我问你，羽千夜那老匹夫难道没有阻止柳月娇吗？”
凌暮云抓着羽天的手问道。
不过羽天却摇摇头。
近年来所发生的变故，还真是不尽人意。
当初钟惊雨执行的那项任务就是羽千夜派遣给他的。
当年因为羽长渊心高气傲，闯出了弥天大祸，作为父亲的羽千夜自然不能看着儿子坐以待毙。
但由于那件事情非常棘手，再加上羽千夜碍于身份的缘故不太方便出手，所以最后就找上了钟惊雨。
原本钟惊雨也不答应，毕竟羽长渊所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天理难容。
不过当时羽千夜却许诺，只要钟惊雨帮他完成这项任务，他就让羽天回到自己的身边。
除此之外，他还会提供最好的修炼资源，给羽天一个涅槃重生的机会。
虽然钟惊雨平日里为人公正无私，但是看见羽天能够回到羽千夜的身边，再考虑到他们父子间血浓于水，所以最后钟惊雨就答应了此事。
为了整个圣羽神殿的利益，钟惊雨真的亲自去了，但是当这一去再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羽长渊被顺利解救出来，但钟惊雨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钟惊雨为了羽长渊所犯下的过错而壮烈牺牲，但羽千夜却根本就没有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这件事其实整个圣羽神殿的人都知道，所以三位岳主才会一直向羽千夜求情。
毕竟整个圣羽神殿于公于私，都亏欠钟惊雨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