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录取和要求
周四早晨，路明非还在睡梦中手机就传来了巨响。
“denn mein Körper ist in Wurzeln gehüllt，wenn die Jahreszeit des Tauens kommt，werde ich wach und singe ein Lied”
（因为我的身体被冻结在根须中，当季节更替方才会消融，我从中苏醒后歌唱）
《βίος》这首歌是《罪恶王冠》最出名的插曲，甚至于超越了op和ed。
路明非觉得两个手机不能用一个铃声，所以思索再三就选了这首歌当N96的电话铃声。
毕竟绫波丽和楪祈他都想要！
“喂，哪位？”
“喂，是路明非同学吗？我是古德里安，你已经成功通过我们的面试了，我们现在想和你进行深入的洽谈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电话那头的人语速很快，好像生怕路明非会打断他说话。
“我说啊教授，现在才七点不到吧。”路明非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赫然是六点十五，比他平时起床早了一个小时。
“难道我打扰到你休息了吗，我万分抱歉！”古德里安此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十分担心路明非会因此对他留下坏印象。
而此时叶胜从惊恐的古德里安手中接过电话说道：“路同学很抱歉打扰到你了，但我们确实需要就入学一事上进一步交谈，还请谅解。”
事已至此路明非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也确实有想和卡塞尔交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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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先生？绿茶还是红茶？”衣冠楚楚的侍者走到桌边，对着路明非发问。
“呃，什么价位？”路明非犹豫要不要接过茶杯，虽说他现在有苏晓樯包养，但不必要的钱还是不花比较好。
“对于总统套房的客人全部免费，古德里安教授订的是总统套房。”
“红茶，少糖，谢谢。”路明非果断选择了自己以前最常喝的口味。
路明非一边感受红茶滋润自己的喉舌，一边看向窗外的景色。
嗯，是恰到好处的甜味呢，但如果五条悟在这的话肯定会给他的茶洒满糖的吧。
“叮”的一声，直达电梯打开了门，花白头发的魁梧老人向着靠窗的桌子大步走来，左边是华夏俊朗男子叶胜，右边是东瀛大和抚子酒德亚纪，俊男美女，威风凛凛。
古德里安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握住路明非的手，“你好！路明非！”
感受着教授的热情路明非窘迫地说道：“教授好，您的中文真不错呢。”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一亮，高兴地抓头，“有这么好？我跟着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学的，我们学院全面普及中文，谁都知道华夏终将成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嘛！”他看着路明非目光闪烁，一脸拉拢的表情，“加入我们，不需要英语的，全校学生都说中文。”
Are you serious？美国的大学讲中文，这难道是推特和脸书上的新笑话吗？他可不会翻墙，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啊。
叶胜在后面扯了扯古德里安教授的袖子，三个人坐在桌子对面。
“用早餐吧。”古德里安教授左手叉右手刀，目光始终落在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好比饕餮客看一只烤鸡，充满期待。
价格不菲的早餐包括了鲑鱼卷和鲜榨柠檬汁，纯银的餐具也是相当气派，路明非忽略其他人的注意专心对付起面前的美食。
不到三口，路明非解决了烤得恰到好处的鲑鱼卷，甚至还示意再来一盘。
叶胜做了充分准备，把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执照副本拿出来供路明非观赏，又拿出相簿来，一一介绍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运动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音乐厅。照片上的学院风格古雅，像是一座全面翻新的古堡。
照片里还有一张是叶胜自己乘着帆板，背后千帆竞逐。叶胜说那是学院每年固定的帆板赛，卡塞尔学院已经连续三年压过了芝加哥大学。
路明非看着这些照片心中不由得泛起苦涩。
看看卡塞尔，再看看高专，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学历咱就不比了，一个是宗教学院，职业技校，另一个是总部认证，记录在档，毕业之后出去根本比不了啊！
还有学校，你告诉我这是学校？英格兰女皇的城堡难道比这强多少吗？甚至还有图书馆，运动馆，音乐厅，咖啡馆！高专那么大的地皮里结果只有食堂和操场，想娱乐还得搭上新干线去千叶原和涩谷！
他现在只想抓住夜蛾正道的衣领质问他有没有私吞教育拨款。
人家甚至还能去玩帆板，他们去一趟海边还得等任务需要。
黑心学校，毁我青春！
“对了，学费要交多少？我现在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不知道能不能……”
“明非，不用担心，钱根本不是问题。”古德里安教授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我们太欣赏你了，不但要录取你，还要给你奖学金，我决定从我的名下拨出每年36000美金的奖学金，足够你念完四年大学！”
“呃，行吧，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那么关注我？”
路明非到现在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卡塞尔对他的关注绝对不只是他回来之后，应该是长时间的观察。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你的父母呢，恰好是我们的名誉校友，对学院有过捐款。同等条件下，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
此乃谎言，捐款什么的对于这种学校只是一个添头，不可能为此开后门。
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的超自然能力也是可以血脉传承的吧……
不过路明非也想到了樱井墨海那奇怪的身姿，那副样子完全不像是咒术师的能力进阶，更像是游戏里的嗜血爆种，对身体有不可逆的伤害。
“他们很关心你啊。”古德里安教授说，“虽然我也没见过他们，但是听说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这些年全世界跑。我这里有一张他们的照片，哦，对了，还有你妈妈为了你的事写给学院的信。”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路明非面前。照片上是夏天的花园，远处依稀是夕阳里的卡塞尔学院，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
路明非手指摩挲着这张照片，这样的照片他也有过。
那是他毕业时五条悟给他拍的。
他最后一次穿上高专的学生制服，硝子穿着参加花火大会时的浴衣，她挽着路明非胳膊走过他们熟悉的每一处地方。
五条悟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拍下了路明非轻轻拂去硝子发丝间的花瓣。
那一张照片本来应该被删掉的，但五条悟却把它打印了出来交给了路明非，路明非也一直放在自己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在打败宿傩后他会不会和硝子结婚，就像他的父母漫步于卡塞尔一样，路明非和硝子也会走遍高专的每一处？
古德里安教授又递过一封信，信很简短，是打印出来的，大概是电子邮件：
亲爱的昂热校长：
“很久没有联系，希望你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好。
我们应该还有很长时间不会见面，最近的研究有了新进展，我们没法离开。
有件事想拜托您，我的孩子路明非已经年满十八岁，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成绩不那么好，但是我们都相信他会在学术上有所作为，所以如果可能，请卡塞尔学院在接收他入学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不能亲口对他说，只好请您代我转达，说爸爸和妈妈爱他。
您诚挚的，乔薇尼”
路明非默默地读着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古德里安教授清了清嗓子，忽然看着路明非的眼睛，用无比深情的语调和不太标准的发音说，“明非，爸爸妈妈爱你。”
古德里安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叶胜和酒德亚纪摇头苦笑，古德里安本想拍拍路明非的肩膀，但路明非的话语让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也……爱你们啊……”路明非眼神失焦，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是连他都不理解就脱口而出的，仅凭信念的话语。
回过神来路明非向三人道歉：“抱歉，刚刚走神了。”
“关于卡塞尔学院这件事我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我希望学院可以实现我一个条件。”
古德里安没有犹豫片刻直接说道：“放心，只要合理，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这样吗？”路明非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希望你们帮我一位同学进入芝加哥大学。”
“是那天哭下来的女生吧。”诺诺大咧咧地坐到剩下的位置上拿起刀叉顺走了酒德亚纪盘子里的鲑鱼卷，“怎么，上大学还想带上女朋友？”
“是这样的，她的成绩也不赖，我觉得以你们的关系网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路明非丝毫没有任何露怯，开玩笑就刚刚展示出来的东西说他们在美国没有强力关系网他是不信的。
“当然没问题！能得到你青睐的女孩想必不会是凡人，芝加哥大学绝对很乐意接受这样优秀的学生。”
古德里安没有任何犹豫，为S级安排一下女朋友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那我们一言为定。”
路明非站起身来向古德里安伸出手，古德里安连忙用纸巾擦了擦握了上去。
“来，快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一叠文件。
签好字后，他又拿出一个笔记本。
“诺玛，为路明非录入声纹。”他将笔记本对准路明非说道：“随便说一句吧。”
“那就，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请多指教）。”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你，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路明非并不知道什么事情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发生，刚才的一切只是开始，大量的数据包从那台名叫“诺玛”的超级计算机中涌出，正去向世界的不同角落，“路明非”这三个字出现在很多人的屏幕上，并被牢牢记住，数据锁解除，地球上数千个秘密网关对“路明非”开放。
公元2009年5月14日，星期四，秘党的新领袖、混血界的改革者加入卡塞尔学院。
这场为诸神诸王筹备了数千年的葬礼，于此刻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