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现在，谁是癞蛤蟆
晨雾缭绕，操场显得愈加空旷。朦胧的晨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跑道上，仿佛为跑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操场上的草地上，露珠闪烁，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路明非拉着苏晓樯踩过绿荫地，走到足球场的球门旁。
“为什么那么做？”
路明非注视着苏晓樯问道，但苏晓樯的眼神却躲闪起来。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
“说谎。”
“我没有……”
此时的苏晓樯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不敢直视路明非的眼睛。
不是，你才是金主，你才是包养我的富婆，你害羞什么啊。
路明非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而苏晓樯已经放空了自己，感受着路明非掌心的温度。
好大，好温暖……
苏晓樯不是不想说实话，但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情感。
昨天晚上看到她和路明非的照片在论坛引起轰动时她其实是有点开心，看到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说照片的学长学姐是珠联璧合时她更是伏在桌子用手捂住嘴笑了很久。
她越看那张照片越是开心，照片上的少年身姿挺拔而她仰着头看着少年的侧脸。
苏晓樯的内心其实远没有她表面上那般坚强。
在转到仕兰之前她一直在外国生活，接受着外国的教育，在一堆金发碧眼的洋人中她也曾和路明非一样形单影只。
那样的日子太窒息了，所以她回到了华夏。
但回来之后的日子怎么样呢？
一切照旧，这是苏晓樯的总结。
她是班级女生的领头人之一，她是仕兰的三大校花之一，但这又怎么样？
她始终无法走进其他人的心中，其他人也扣不开她的心门
所以她看到那个衰到没边的小子时她总会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这样低三下四就会有人在意你吗，你这样游走在边缘就可以逃避一切吗？
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苏晓樯是不屑与别人争执的，但是她却总想和路明非互相嘲讽。
因为只有在和她交流时这个衰仔才像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苏晓樯没想过，或许有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但在那个雨夜，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那个撑伞的身影好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她的身边。
苏晓樯尘封已久的心房，被路明非轻松推开。
苏晓樯在那之后依然会梦到那个雨夜，但每每在她要惊醒时那个撑伞的少年都会告诉她。
“抱歉，我来晚了。”
所以那件事没有成为她的梦魇，反而在少年的庇护下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安全。
在上课铃响动时，路明非牵着苏晓樯的手带她走回教学楼。
明明是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但苏晓樯感受着从路明非身上传来的温度，情不自禁地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
体育课上，路明非站在阴影处看着不远处的学生们挥洒汗水。
“青春啊~”路明非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不由怀念起自己在高专时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五个男生时常会约在一起打篮球，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他和灰原雄、七海建人一组。打完之后就一起去吃拉面或者烤肉。
“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哦这个也要一份。”
“五条前辈，还是少点一些吧。”
“悟，这么多我们吃不完。”
“唉？明明是灰原你们输了吧，今天我要吃个爽！”
“可以是可以，但你自己烤肉吧。”
“啊！不要啊七海酱，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可是我们的烤肉大将啊。”
“路君，你也点一些吧……”
就在路明非发呆回忆时赵孟华带着几个人站在路明非的面前。
“路明非，来和比一比吧。”赵孟华把手中的篮球砸向路明非。
路明非轻轻伸手接住了球，淡淡看向赵孟华。
不出意外，赵孟华和他身边的人都是一幅等着他出洋相的样子。
这边的骚动瞬间吸引了半个操场的人，人们纷纷赶来欣赏此獠当诛榜榜二大哥和新晋校园风云人物的对峙。
苏晓樯也在其中，不过她是担心路明非。
“赵孟华，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苏晓樯跑到路明非面前好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住路明非。
“没什么，只是想试试能让仕兰校花倾心的人是什么水准。”
赵孟华露出嘲讽的笑容：“还是说他只是一个站在女人后面当缩头乌龟的废物。”
“那你就比篮球，谁不知道你练过两年半！”
苏晓樯想帮路明非直接回绝赵孟华的挑战，但路明非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然后越过苏晓樯。
“好啊，那我们来练练吧。”路明非扫视过赵孟华一行人微笑开口道：“你们四个人防我一个，三个球定胜负如何？”
见路明非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赵孟华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你敢轻视我？就我们单挑！”
路明非只是轻轻晃了晃食指：“和我比，你一个人不配。”
“你！”赵孟华被路明非的挑衅气笑了，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让路明非趴着走出篮球场：“好，是你要求我们四个一起上的，就别怪我们不留情了。”
路明非跟着赵孟华走向篮球场，苏晓樯担心地抓住路明非的衣角。
但路明非回头冲她一笑，说了一句：“别担心。”
见路明非轻视惬意的笑容苏晓樯心中担忧也消散了，她握住路明非的手陪他一起走过去。
篮球场上，赵孟华转了一圈脖子开口说道：“路明非，你听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吗。”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癞蛤蟆，不过是侥幸得到了苏晓樯的青睐而已。”
“但是癞蛤蟆永远是癞蛤蟆，一辈子只配待在下水道里腐臭发烂！”
但下一刻他的嘲讽戛然而止。
球从场外被传来，路明非只张开了右手就把球稳稳抓在手中。
赵孟华的眼睛瞪大，自负如他也没把握这样单手抓球。
而路明非微微一笑，轻轻甩臂球便飞出了场内，自己输掉了第一球。
此刻赵孟华才反应过来路明非的用意。
“你，你在故意送分！”
赵孟华不禁咬牙切齿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视他，楚子航都不敢！
“是又如何？”
路明非重新接过从场外传来的球，象征性地拍了两下。
“你这个垃圾，怎么敢！”
赵孟华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拿出冲刺的姿势直奔路明非而去。
而路明非擦着赵孟华的身体走向后面。
是的，走向后面，面对四人的围追堵截路明非在篮球场地上竟然是一幅闲庭信步的样子。
另外三人纷纷扑向路明非，但路明非只是几个侧身就躲过所有的攻势。
右手托球，轻轻向上抛去，球稳稳地落进篮筐。
赵孟华和跟班们面面相觑，路明非刚刚几乎戏耍他们一样投进了球。
怎么样都行，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赢，赵孟华咬了咬了牙向跟班们如此下令。
第三球被传入场，路明非刚刚拿到球四人就直冲路明非而去，但他们的目标不是球而是路明非。
他们四个人从不同的地方想直接抓住路明非的身体，此刻他们全然无视了规则，他们只想让输掉这场比试。
而路明非向后撤去，与赵孟华周旋起来，即便此时路明非也依旧遵循着篮球规则。
“路明非！”赵孟华恼羞成怒，他已经放下了一切只想赢路明非，他知道这场比试他即便赢了也不会被人认可。
但他无法接受自己输给路明非，这个处处不如他的衰仔。
路明非这些日子的改变赵孟华也看在眼里，虽然路明非在课堂还是那副样子但他的形象却已经翻天覆地，这隐隐让赵孟华感到威胁，说来可笑，在楚子航走后他竟然会对路明非感到有威胁。
赵孟华可以接受输给楚子航，但他不接受自己输给路明非。
路明非无视了赵孟华的怒吼，脚下生风的他抓准赵孟华四人行动的缺口处。
疾跑，跳跃，扣篮！
清脆的声音响起，篮板上的玻璃在路明非的巨力下碎裂开来。
无数的碎片落下，每一片碎片都捕捉到了太阳的影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碎片下落，无数的太阳被重力吸往坠落大地，像是从空中往地面燃放的烟火。
路明非置身于闪亮的最深处，无数的太阳在他周身坠落。
比太阳更耀眼的少年看着身后的手下败将缓缓开口。
“告诉我，现在，谁是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