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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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24 ?叔叔,可卿美吗?

第一卷

1.24叔叔,可卿美吗?

“可是鳞二叔当面?”就在谢鳞准备离开时,身后却传来有些急促的招呼声,“媳妇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一时莽撞,还请叔叔见谅!”

“你是?”哪怕他已经猜出对方身份,直接点明也不合适,直接走更不好,干脆侧着身解释清楚,“珍大哥今日招呼赏饭,我还以为三座院子已经提前清场,刚才他有事离开,我就随便逛逛,没想到会冲撞姑娘,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不敢当叔叔称呼!”女子急忙躬身一礼,“媳妇——叔叔?”

直到这个时候,谢鳞终于看清女子的长相,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贾珍有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让人完全违背伦理的事情,眼前的姑娘当然就是秦可卿,长相不只是简单一句“兼具钗黛之美”,最主要的是风情,那是一种让男人几乎无法自控的吸引力。

纯以长相而论,谢鳞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论是几个金钗,比如三春,比如王熙凤,也包括史湘云,他都已经见过,或者说的不太干净一些,各种楼子的花魁之类他更见过不少,秦可卿并不是那种碾压式超出,哪怕她真的很美。

关键是气质,太夸张了。

如果说迎春是惹人怜爱,探春是英气勃勃,惜春是娇俏可爱的话,王熙凤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到了秦可卿这里,却变成一种掩盖在最深处又让人一眼看出的媚,明明看起来端庄贤淑,偏又一颦一笑让人无法自制。

非要有个样子对比,可以认为是现实中刘天仙和范狐狸的合体,静如处子就是刘天仙,有所动作就是范狐狸,而且是超级加强版!

看到她,任何正常男人只会想到两样东西,卧室,或者大床!

“咳咳,你是蓉哥家的?”谢鳞急忙避开目光,再看下去太失礼,“刚才我还看见他,只是被珍大哥撵去找琏二哥了。”

“叔叔说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贾珍的名字,秦可卿突然俏脸一白,赶紧低下头答话,却再没有刚才的沉稳娴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鳞没话找话。

“我们奶奶就住在这里,没事当然不会去别的地方。”旁边的丫鬟非常不满。

“瑞珠!”秦可卿急忙阻拦。

“就住在这里啊?”谢鳞语气明显一顿。

封建时代大家世族多有大院,内部的住宿安排非常有讲究。

说的太多没必要,就以秦可卿举例,她是宁国府继承人贾蓉的正室妻子,现在贾珍还在、住在正院,小夫妻理论上的住处应该是东跨院,具体位置安排可以商量,但方位不能错,如果换成谢鳞的院子做对比,他的长子理论上应该住在正院东厢房。

事实却是贾蓉的院子安排在东跨院前院,秦可卿却住这里。

“叔叔也看出不妥了?”秦可卿面露喜色,摆手示意瑞珠离开。

“这是宁国府家事,也许珍大哥有其他考虑!”谢鳞咬了咬牙转过身,还是决定不管,因为他根本管不了,贾家再怎么败落,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百户能撼动的,秦可卿很美,也很可怜,救她却有可能搭上命,“无事的话,我先......”

“噗通——”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紧接着是秦可卿带着哭腔的叫喊,“叔叔救命!”

他刚刚脚下一顿,双腿已经被抱住。

现在时间还早,他并没有听说什么关于宁国府“除了门口的石狮子,就没有一件干净”的传闻,但这仅仅是因为没有传开,绝不是不存在,以他对贾珍的了解,这府里丫鬟媳妇只要他有想法,就绝不会放过一个,不管是谁。

也许,这在封建大家子弟中“不算大事”,那些受害者呢?

比如秦可卿。

“抱歉,你们府里的事情,我帮不了。”谢鳞苦笑着摇头。

“媳妇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叔叔能帮忙传一个消息。”秦可卿抱的更紧了,“自从嫁入这府里,媳妇已经很久没回过娘家,只希望叔叔能给父亲传话,让他万万留心,接我回去住几天,也好在膝下尽孝。”

“是吗?”谢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清楚,“是珍大哥?”

宁国府能随便安排贾蓉或者秦可卿的,只有贾珍,尤氏不行。

“叔叔都听说了?”秦可卿扶着他的后背慢慢站起来,却立刻贴在他身后抱住,“不要嫌弃媳妇不知廉耻,自从嫁入府中住进这里,叔叔是第一个碰到的外人,媳妇实在没办法,这才冒险试探几句,公公他.....逼得越来越紧。”

“呼——”谢鳞长舒一口气,轻轻推开背后的倩影转过身,却见她因为刚才跪地和膝行的原因,裙摆已经满是污迹,甚至磨破少许,隐隐看到膝盖部位完全沾染,竟是另有几分异样的美感,逼得他赶紧避开目光,“只是传个消息?”

“这就够了!”秦可卿赶紧点头。

“那好,我会帮你把消息带给秦.....”谢鳞决定答应下来。

“不,叔叔请稍等。”秦可卿赶紧打断他,“媳妇写一张便签出来,叔叔也不必带去父亲那里,只需送到.....地址会写在信封外面,省的叔叔再辛苦寻找,惹来非议。”

谢鳞心头慢慢沉了下去,刚刚有些上头的小心思也渐渐消散。

给秦可卿名义上的父亲、工部营缮司郎中秦业送封信,理论上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双方都不外泄即可;但是,如果这封信需要带送的地址是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可不敢随便答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美女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吧?”所以,他立刻严肃的问出来。

“叔叔这是何意?”秦可卿表情猛变,“媳妇不过是......”

“工部营缮司的秦郎中我也见过,没什么交情,但好歹可以搭上话。”谢鳞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至少看起来很是冰冷,“以他的出身地位以及圈子,按理说绝无可能让自己的养女成为宁国府下一代的女主人,可是,你现在就在这里。

你的身世我只是有所耳闻,却不知道其中详细,但不论怎么样的情况,我都不可能会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提醒你一句,我刚才说的事情并非什么绝对秘密,朝廷中该知道的都知道,而且比我知道的更加详细,也更加可怕。”

他敢说出来当然不是作死,因为这是“公开的秘密”,京城老一辈世家基本都知道;有意思的是,宁国府、或者说贾珍好像不知。

后世关于秦可卿的身份有很多猜测,其中接受面最广的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皇家血脉”,但具体是哪个却没有准确说法,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搞清楚,《红楼梦》毕竟只是一本小说,还特么没写完,里面有太多万年大坑,也养活了不知多少“红学家”。

这不是闲得无聊乱想,看看秦可卿房间里的摆件儿描述,“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不提价值的问题,随便乱用何止是违制,简直是大逆不道!

所以,身世猜测中就包括一种,废太子、或者说义忠亲王之女。

毫无疑问,就算只讨论这一点,谢鳞也不敢随便碰。

因为,粘上真特么会死人的!

秦可卿不傻,而且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贾母评价为“极妥当的人,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平和,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一看某人的态度就知道他在推脱,俏脸上渐渐变得无比哀怨痛苦,人也慢慢在院中踱步。

突然,她快走几步冲到院门边,用尽全力将大门关闭闩好。

“蓉大奶奶可是有事?”谢鳞表情一肃,右手已经撩开大衣下摆,落在大胯位置的飞刀上——今天赴宴,佩刀不方便再带,但三联装敢死队飞刀携行具出门必带,从无例外,要是碰上有所准备的实战,还会换成六联装“战斗款”。

秦可卿犹豫良久,双手慢慢滑到腰间,默默将束带扯去。

“叔叔,可卿美吗?”

很奇怪,明明面对着小刀割肉般的寒风,谢鳞却感到浑身燥热。

荣国府,贾母院,三间小厅。

“啪”的一声,平时被异常珍爱的茶杯砸在地上,碎瓷渣到处乱飞,一众姑娘媳妇哪怕撤到后宅的五间上房回避,此时依然被噪声吓了一跳;已经年过古稀的贾母满脸涨红,一时间竟然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探春早已哭成泪人。

“珍哥儿,你说的可是当真?”半晌,老太太终于在鸳鸯不断轻拍后背之时平静下来,说话却因愤怒而颤抖,“如此辱没门风的谣言,到底是哪个不知死的奴才胆敢传出去?找出来,老婆子要他全家偿命!”

“老祖宗,那晚的事情只有这院子里的人看见,如今却已经传到我那里,几个老交情也曾找我开过玩笑,说是如此喜事,府里竟然连个酒席都不舍得,是不是瞧不上朋友。”贾珍的脸上全是苦笑,“甚至连我都当真了。

今日鳞兄弟受邀到我那里,我还调侃他几句,没想到竟是子虚乌有之事;他还专门道歉,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脸皮厚点儿就过去了,三妹妹好好的姑娘家,竟要被如此侮辱,幸好谣言并未流传太久,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来得及吗?这可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好,好!”贾母气的浑身颤抖着站起来,幸好有鸳鸯扶持,她颤颤巍巍的走到探春身前,一手轻抚孙女面颊,“三丫头,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老婆子倒要看看,府里几十年宽待下人,到底养出了什么样的畜生!”

“老祖宗,我不要活了!”探春哭着扑到贾母怀里。

“事情毕竟关系到后宅名节,还是要谨慎行事。”鸳鸯轻声劝道。

“老婆子省的。”贾母强压住怒气,“事情交给老二家的,明天我要看到结果;珍哥儿,鳞哥儿不是在你那里吗?你就当是帮老婆子一个忙,说是探探口风也好、及时补救也罢,总要让这谣言尽快消散开。”

“老祖宗放心,我省的!”贾珍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