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4封

女儿一一：

昨天腊月二十三是北方小年，今天腊月二十四是南方小年，据说是因为古代的官方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普通百姓要晚一天，叫“官三民四”，北方一直是古代的政治中心，所以北方民间也和政府同一天过小年，南方除了几个短暂的割据政权，长期远离政治中心，一直便是腊月二十四。

相传灶王爷要在小年这一天，到天上向玉皇大帝汇报每家每户的情况，玉皇大帝会根据汇报进行赏罚，人们为了讨好灶王爷，就准备各种甜食，这些甜食发粘，会把灶王爷的嘴封住，使他上天之后不能说出各家的是非。

当然我们知道，灶王爷不会真的吃甜食，那么这些甜食就都落进了小孩子的肚子里。我小时候喜欢吃羊角蜜，这种甜食形似羊角，外面过了一层白砂糖，里面是麦芽糖水，在零食不是很丰富的时代，这个食物特别受小孩子的追捧。如果你尝一口，绝对不会再吃了，实在是太甜了。

小年这一天，北方照例要吃水饺，南方要吃年糕。水饺包的要皮薄馅足，像元宝，爷爷包的就很好。小时候，每次奶奶要给我包水饺，我都是不同意，因为老师捏不紧实，放在滚水中一煮就皮破了，我不喜欢吃进水的饺子，没有味道。但是按照现在少盐少油的观点，这样反而是健康的饮食了。我是到了江南才知道，什么是年糕，小时候在北方遇到的沿街叫卖的那种年糕，不过是掺了糖的大米饭。年糕是糯米粉做成的，我喜欢吃热乎的豆沙年糕，南方还有一种里面是肉的，我不喜欢吃肥肉，也一并讨厌吃肉年糕，连带也讨厌吃清明节时的肉青团。

祭灶之后，家家户户都要进行大扫除，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现在住的都是楼房，没有什么特别要打扫的，如果是住的农家院落，那蜘蛛网、灰尘、杂物可有的首饰了，房顶的蜘蛛网，要把扫帚绑在竹竿上，轻轻地滑过，否则会粘的满头满脑的灰。倘若是土的地面，那就更不用说了，各种碎屑垃圾都有，即便是水泥地面，由于大家都是穿着鞋子进出，也是脏兮兮的，需要好好清扫一番。现在大家进门都换拖鞋，爱护卫生，很少再见到以前的那种情况了。按照传统的解释，打扫卫生不仅是为了扫除垃圾，还把一年的晦气和霉运也都清扫掉了，来年就能够好事连连，时来运转。

整个屋子擦得窗明几净，就可以贴窗花，这种习俗在北方更流行。外面滴水成冰，屋子里炉火正旺，闲来无事，就拿起剪刀，对着红纸剪出各种喜欢的图案，通常是今年是什么年，就剪什么形状，当然鲤鱼、龙凤、花鸟这些图案，每年都会剪。贴在窗户上，寓意红红火火。

过了小年，再过六七天就过年了，走南闯北的人都要回老家，各种年货也要准备起来，大家在外忙碌了一年，终于可以操持一家人的团圆饭了。以前每家的孩子都很多，各家各户串起门来，特别热闹。这时候集市上鞭炮也出售了，大人给小孩子买写鞭炮，本来是为了过年时放，但都被小孩子偷偷地提前放掉了。时代飞速发展，这种年味，即使是到最偏远的农村，也很难寻到了。把它写出来，你可以想象一番。

2024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