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动物

一.

《大手小蝇》

停摘手指纹路

圆紧嘴吹起一团狂风

那小小蝇虫被风卷走了

不幸掉落深槽宏壁下

沾得满身湿漉漉

无奈挣扎欲再展翅高飞

可惜身板轻微水重如背山

小小蝇虫或许止翼游风

拇食欲捏蝇虫逃离水难

殊不知大手握捏之力

亦是蝇虫所不能承受

拯救不成反而加速误它性命

好在止于想法及时收手

待巧思妙用萝卜皮

缓接蝇虫于轻尖之上

移置空中降落干爽地

静唞片刻离湿散空

转眼又不见身影何处

二.

《奔跑的小猪》

重回几日前的故事

漫步在日落黄昏下的江城之上

童稚肆意奔跑与欢笑

这是家乡的情调

放眼青绿连天碧波荡漾

不知坡下江水向东还是西流

视线移至脚下近水岸边

有母牛与牛犊，有鸡犬猪羊

牛未哞，羊偶咩，鸡犬优哉游哉

再看看那群小猪

小小的，白白胖胖

无拘无束地在奔跑着

原来心之所向莫过于此

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

让人着迷甚至不愿眨一下眼睛

在这没有任何的栏栅阻拦

任由前后左右嬉戏玩耍

鸡犬猪皆得其乐

三.

《初听蝉鸣》

是错觉吗

好像听见蝉鸣的声音

再想走近接近风的地方

细细听听是不是夏天的呼鸣

可惜雨渐渐渐渐下

温度的下降和雨水的侵扰

恐怕知了也收敛了它躁动的声嗓

好吧，我已知了

知了让我知了夏天要到来了

虽然此刻还有阵阵凉意

但我知道夏天的热浪已开始激荡起一颗澎湃的心

二十多个夏天，二十多份期盼

有一个很美好的日子在夏天新历的八月

我记得那天通常是雨天

若那把雨伞下站的是两个人

溅起的水花也一定会笑开了颜

四.

《忘了那只蜘蛛》

你的突然出现

让我想起那些在家的日子

不知为什么内心油然对你害怕

那时我常用扫把想赶你出外

却不忍心害了你的性命

因为我不知何时会触碰到你

被你的毒液伤害到何种程度

正是不确定的思绪令我苦恼

如今你的体型慢慢长大

长成了更令人害怕的模样

你的行踪飘忽不定

有时从我的脚下掠过

有时又在墙壁上彰显你的威严

我看到你，只敢用声音威吓你逃窜

殊不知你害怕的是我，我害怕的是你

也许我们互不侵扰

你可以在何处结网捕猎

你终究不会故意伤害我

我也不会刻意破坏你的生活

在这小小房间里

难得各路英雄聚集各显神通

在那我没注意到的小小角落

几多腥风血雨正在悄然发生

一只蚊子停留在地板歇息

突然一只巨大的鞋从天而降

如来神脚把这只蚊子瞬间压扁了

我佛慈悲双手合十为它超度往生

日子一天一天过

几日如地狱般酷热

几日又阴晴不定疾风骤雨

忽然发觉我忘了那只蜘蛛

也已早不见它的矫健身影

五.

《断翅的短尾蜻蜓》

黄绒绒的粗线条纹

把躯体分割成数个黑色模块

短小的尾巴

一度误认为何种蜜蜂

陌生的你为何选择这家的光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何时下左翼断了一小半

飞行都不太稳当

停留一处地方晃晃悠悠

又跌落别处阴暗地方

直到眼中迷失了你

光开始歇息渐暗

这时的你又将飞向何处

明早醒来的我寻找不到有你的地方

也许一切都是为了光

白天自由自在沐浴在光的照耀下

晚上却要不辞劳苦飞向零散可能是危险的光

一生短暂，不知你的一天是多久

也许你的一天就如同我们一生那么漫长

追逐无穷无尽的光芒若是你们的使命

那么也一定是光带领你们逃离永恒的黑暗

六.

《再遇前几天所写的蜻蜓》

前，书写你的模样

显然我的糊涂到了字上

如今握着你轻盈的躯壳

细致地在阳洒下观察

你的全身由黑色细丝条纹间隔着通透金黄

近背地方黑墨色加深了翼纹透着橘黄

也看不清你的眼睛里到底藏着多少个瞳

你的灵魂脱离了，只剩下了轻薄的躯壳

在那个我遇上你的晚上

你拖着断翼飞向光的地方

又在黑暗里迷失了方向

最终掉落在碗盒的背面挣扎直至死亡

一瓶几经晃荡的汽水

未开前它毫无波澜

心想着可能有些汽会爆炸

打开瓶盖的那一刻

如涌泉般略有不同地奔洒开来

一瞬间抵挡不住汽水飞溅在我身前半米地方

原来这幕荒诞剧场

编写了接下来的重逢戏码

这份惊奇令我忘却了气得快要爆炸

洗，抹，洗，抹，晾干再执好

若非汽水飞洒

某些事某些思不会在此刻现身

更不会为了如何处置你的躯壳

而在此时此刻写着诗费着神

待在树阴底下天气晴好

七.

《几只黄牛寻草吃》

小圆渐大圆的暮光下

是什么蛾在飞舞

几只黄牛有大有小

不知从何处蹬上小青坡

脖子挂着绳

却不见牧牛人

难道是偷跑出来没吱声

一路扯咬枝草的声音

来来回回，一会儿

两只小牛儿早已不见了身影

背坡近河边的草更加鲜美

这才是吸引年轻牛的秘密

逛着吃原来也是牛们的爱好

不管哪处的草叶

蹄下的停留俯到之处

便是美味之所在

久而久之

灯已熄灭

昏暗里寻不见它们的踪迹

想象牧牛人明早寻它们的情形

还是醒来也已看到回来的牛们

短暂的观察

短暂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