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影响我画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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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报恩比报仇更难

“昂……”一声亢奋龙吟,硕大的白龙已然到了李鱼双和季恒身前。

“卧槽!”季恒只来得及吐出一句国粹,他和李鱼双就被吞入狰狞但还算整洁,甚至还有一股薄荷清香的巨龙口中。

“呸!”

刚被吞进去的李鱼双,被巨龙像一口香痰般啐向紧追在身后的开天巨斧。

“罗绮,你若敢追来,就等着给那小子收尸吧!”

话音落下后,白龙拧动身躯,摇头摆尾消失在群山之间。

刚停斧接住李鱼双的罗绮,也只得停下追赶的脚步。

她若是继续追赶,季恒说不定真的会被那个执拗的冰娘们夹爆。

“罗绮,别跑啊,继续干!”一刀和双锏自高空袭来。

“滚,干干干……干你娘,有种去床上,看老娘不弄死你!”罗绮破口大骂。

季恒被冰娘们掳走享用了,她很不开心。

李鱼双也是一脸愁容,虽然符道院保了下来,但接下来的事情一波三折,频频脱离她的掌控,这让她很不习惯。

她心中悲叹,终究还是实力不足啊。

等把季恒哄去符道院讲授符法,等符道院完全进入正轨,就剑斩小雷劫,把金丹破了吧。

被吞入龙腹的季恒,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白雾茫茫。

他感觉自己身在虚空中,连上下也不能分辨。

“这怎么跟猴子进入铁扇公主体内不一样呢?”

“猴哥好歹有个落脚处,还能拿出棒子左捅右撞,折腾得铁扇公主欲仙欲死,最后不得不哼哼直叫,大喊着叔叔饶命。”

“难道我是被那杆长枪吞掉的,进入的并不是大长老的体内?”

“唉……”

在虚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任凭季恒怎么划拉手臂和蹬腿,他身周永远都是看不到边际的浓雾。

也不知过去多久,季恒甚至有些昏昏欲睡,浓雾终于裂开一道缝隙。

他被一股巨力吸拽着,猛地挤出缝隙,而后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待他定神去看时,发现他陷身于一处简洁但无比开阔壮观的寒冰宫殿中。

宫殿顶部是无尽冰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面,也是晶莹光滑的厚厚寒冰。

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寒冰床榻。

一袭白衣的大长老江流,坐在床榻上与周围的冰寒融为一体。

“嘿,姐姐好!”季恒立即觍着脸微笑。

“啪!”

不见任何袭击的踪迹,季恒的左侧脸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并且有一个清晰掌印。

“嘿嘿嘿,姐姐打得好,劳烦姐姐这边也来一个。”季恒啐出一口鲜血,狗腿似的笑着,并指了指他的右侧脸颊。

“啪!”

季恒的右侧脸颊也顺利红肿起来。

“姐姐果真贴心,咱们这就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吧。”

遇到如此性情的女修大佬,季恒感觉他的性命就宛若寒风中的微弱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常规讨饶手段肯定无法打动这女人冰冻的内心,于是他便放飞自我,剑走偏锋,尝试一些险招。

本来他自恃这张脸长得还行,有打算牺牲色相。

但现在看来,脸已经无用,接下来只能靠嘴了。

“嘭!”

季恒感觉胸口猛然遭受一击,他被砸得倒飞而起,而后狠狠砸在冰面上。

不等他挣扎,冰面似乎有黏性一般,将他以“太”字形式羞耻地黏在冰层之上。

而后,四把寒光闪闪的冰剑分别自高处坠下。

他疯狂扭动身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剑依次钉穿他的手掌和小腿。

“啊……”季恒身躯不停战栗,凄厉惨叫起来。

他知道被掳来肯定没好果子吃,但这个冷艳空灵的女人也太狠了吧。

话都没说一句,上来就捅他。

而且四把冰剑是依次落下,他也被反复折磨了四次。

“原来姐姐你喜欢这个姿势?果然是有经验的,喜欢在上面的都是老手和腐女。”

稍稍适应疼痛的季恒一脸贱笑,继续嚷嚷道:“姐姐有没有试过六九式,那个更刺激哟。”

哪知江流只是凝眉不语,似是没听明白季恒的胡言乱语。

什么姿势,什么上面,什么六九?

姿势,她只对盘坐修炼有研究。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她心思多在修行,对世俗事都不甚懂。

“你杀了吾孙,你说我应不应该杀你为他偿命?”

江流本想一掌拍死季恒,但宗主传音所说的善恶大义和丰厚补偿,她又有些认同。

宗主说,都是她不懂管教,她那个孙子才变得心志扭曲,性情暴躁,真的是这样吗?

“肯定不应该杀我啊!”

“江尽春,他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孙子!”

“这不是玷污您的声誉嘛!那样的人渣败类,就不应该跟你有任何牵连,杀了反倒干净。”

哪怕四肢被钉穿,季恒的头脑依旧清醒。

相对于求饶,他还是嘴硬地选择了狡辩。

“唉,就连你一个少年,也是这么说。”江流一脸苦恼,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但小春毕竟是我恩人的唯一子孙,还是杀了你为他偿命吧。”

“恩人的子孙,不是您亲生的?”季恒就像是在绝境中看到了希望,眼神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不是!”

“那你有没有成婚过?”

“没有!”

“也没有过爱人吗?”

“没有!”

“那有没有跟男人……亲吻过?”季恒本想用更直白的词语去凌辱这个冷艳仙子,那定然会很刺激。

但他又担心会刺激过头,被这女人一掌拍死。

毕竟这位大长老只不过是涉世未深,道心纯粹罢了,并不是没脑子。

“呵呵……”

果然,江流冷笑了起来。

“嗖嗖嗖……”

接连数把冰剑,洞穿了季恒的胸膛、腹部、大腿。

“啊……”季恒凄厉惨叫着,却不敢扭动身躯。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会呼吸的痛,他现在每呼吸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这就是嘴贱的代价,被扎成刺猬。

江流对季恒的惨嚎置若罔闻,而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她长叹一口气,说道:

“男人,都是这样吗?小春,他也常用你那样的眼神偷偷看我。”

“我这样的眼神?”龇牙咧嘴的季恒一怔,立即明白了过来。

他刚刚的眼神,是想把江流的外衣扒下,然后将她推倒在冰榻上蹂躏发泄。

他与江流,非亲非故,有这种想法算是男人的正常冲动。

但被江流养大的江尽春,也有这般眼神的话,那这就是江流的悲哀了。

“陌生男人有这种眼神很正常,毕竟只有亲情和爱,才会改变男人本能的亵渎欲望。”

“现在看来,江尽春对您没有亲情,只有贪婪和亵渎。”

季恒毫不犹豫往江流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江流也毫不迟疑,在他心脏处插了一把冰剑。

“你……”季恒梗着脖子,瞪眼看着插在心脏处的冰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他的魂魄也像是被冰剑一同钉住,身躯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一句。

“报恩果然比报仇更难。”

“也比修炼难得多。”

江流无悲亦无喜,怔怔地微微凝眉苦思。

她能轻松参悟修真大道,唯独这世俗之情,她始终不得要领。

季恒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

他呼吸先是急促,后又变得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