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温玉窃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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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糟糕的父子关系

“那是那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听得身旁贾琏介绍,贾瑛面色有些怪异。

贾瑛眼中,这位被贾琏唤作‘宝玉’的少年,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其身高“尺五”,肤色白皙,面圆口方若中秋之月。想是年纪还小,眉眼微微挤在一起。

不过,一对眼神却极为为明亮。

贾瑛见此,暗道;“后世红楼改编话本中,有些观点真是离大谱!

眼前这贾宝玉,方今瞧着也就是个十岁左右的稚童,后世小学生人嫌狗厌的年岁。指望他发愤图强,改变贾府几年后轰然倒塌的命运,这不是扯呢么?

前世,他贾瑛这半年岁的时候,还天天与同学伙伴谷场摔跤,下河捞着蟹呢!”

又见其头顶极为扎眼围着一圈短发结成的小辫儿,用红丝带随意结束;身着一件贴身银红色绣花坎背,两臂套着薄纱筒袖。

脖前胸口一个铜箍大小金项圈,宝玉,寄名锁,腰间护身符等饰;下身褐色马裤底部,镶边弹朱袜从红底布鞋上方斜斜露出。

又想着;“不过贾宝玉这身骚包风流的打扮,倒是与曹公笔下一般无二。”

贾宝玉最近有些倒霉!

前些日子他旷课三天,被老子贾政得知后,再次挨了一顿竹板炒肉。这两日算是将将消停,暂时把刚入府的“宝姐姐”给抛到脑后。

可他打小就是个不爱读书的性子,每次听闻身边“之乎者也”的话,没得会生出深深的厌烦。

他最喜欢和府里的姐姐妹妹厮混在一起,填个词儿,做个曲儿的,那才是人生大美事!

这不,今日下午宝玉刚到族学,“贾代儒”照本宣科,枯燥乏陈的诵读,听得他连连打哈欠,再不想待上片刻。遂,趁着贾代儒出去的功夫,溜号带着小厮茗烟出了学堂。

本想着到梨香院看看心心念的宝姐姐,又怕碰到薛姨妈,再传到他老子耳中。心思电转,便奔向贾母院里来,寻他这几日稍微冷落的“林妹妹”。

刚过穿堂,宝玉一眼望见正待回门的鸳鸯姐姐,方有了刚才那一声呼喊。

至于贾琏和贾瑛两个大爷们,被其选择忽视了……!

不过,到了近前。

宝玉毕竟从小受到礼教熏陶,还是停下了脚步,准备先和琏二哥打个招呼,再和鸳鸯姐姐一起进院子。

可当他看到琏二哥身边,目若灿星,面白如玉的男子后,直接愣了神。

不禁暗道;“这是哪家的哥哥?长的如此俊俏,让人见之欢喜。”

待回神,连忙笑着对其自我介绍;“这位哥哥唤我宝玉便可。却不知道哥哥姓甚名谁,怎么宝玉之前不曾见过?”

“宝二爷自然没见过,不过确是听过。

老太太前两日,念叨金陵那位咱们家的文曲星,便是你面前的这这位哥哥。

他名唤贾瑛,现被安排在政老爷外书房东侧的翠竹选居住。是才刚拜见过老太太,琏二爷准备领着到各房认门呢!”

贾瑛正准备回话,垂花门台阶上的鸳鸯姑娘,已然竹筒倒豆子,把他介绍了个干净明白。

贾瑛遂忙甩了衣衫,轻笑唤了声;“宝兄弟。”

“我道是谁?原是咱们自家的哥哥。哥哥长的真好,是位谪仙一般的人物,让宝玉感到亲切。”贾宝玉忙回礼,起身拍手笑起来。

宝玉本想和这位新认识的瑛哥儿多说一会话,但身旁鸳鸯却说,贾瑛刚进门,需要各处认认门,来日方长云云。

宝玉又缠磨着和贾瑛说了些囫囵话,问了些;什么喜欢什么色的胭脂啊,会不会作词啊,云云。

贾瑛自然一一附和其,宝玉很兴奋。只觉得这人比旁边琏二哥,东府容哥儿他们有趣多了。至少,不似他们那般污浊。

拜别贾宝玉,想着这个小萝卜头进院之前,说有空去翠竹轩寻他,求教下刚才加硬所说凝练花精的流程,贾瑛笑着摇摇头。

总之,初次会面,贾瑛对这位“凤凰蛋”的感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贾琏再次引着贾瑛到府里拜访,头一个拜访的则是荣国府的长房。

离开贾母住处时,贾琏见门侧停着青翠垂铀车,便与鸳鸯借来。

携贾瑛上了车后,方命小厮抬起,拉至宽处,驾上训骡,从西角门出去,重新从进府时的东角门进入。行至东跨院黑油大门中,至仪门之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贾琏先命兴儿让人去通报。

他和贾瑛随后,携带着贾瑛先前为长房诸人准备的礼物,进入院中。

贾赦与邢夫人所居东跨院,原先是花园隔断出来的,后砌墙作围,盖房修路,才有了眼前这般光彩。

不过,从其中布局,一些细微处,贾瑛还是可以看的出来。

直进了三层仪门,果然!

这边的正房厢芜不似贾母房内那般轩俊壮丽,且一路行来,院中各处树木山石皆在。

刚进入正室,贾瑛便见头前相对官帽椅两侧,东西坐着一名男人与一名妇人。

两旁下首,五六名盛装丫鬟姬妾服侍。

自打进了东跨院,贾琏就一直绷着一张脸,也不再如刚才贾母院中时那般与贾瑛各处介绍,浑如换了一个人。

当进了正室,看到坐在官帽椅东侧的男人后,贾琏直接一个机灵,忙几步赔笑上前见礼;“儿子见过父亲。”

又看向西侧的妇人,微直了腰,才见礼;“见过夫人。”

贾瑛见之,遂确定,眼前二人身份。东侧那名面白干瘦,长的一张三角眼的是贾琏老子贾赦。而西侧,那名三十左右的美颜妇人,便是他的填房,“邢夫人”了。

也忙跟着上前见礼;“四房后辈贾瑛,特来拜见赦伯父,邢伯母。”

“砰!…“

贾赦手侧茶杯重重落在旁边的桌子上,贾瑛一惊!

忙抬头,便见,刚才还面色整肃的贾赦脸上泛起铁青,指着贾瑛前侧的贾琏,破口大骂;

“遭瘟的孽畜!听听,你方才叫你母亲是什么浑话?都不如一个外人懂礼数。你老子我平时便是如此教你的?是不是在你二叔房里多呆几年,连我这个老子都不认啦?”

贾琏本就对这个轻则斥骂,重则加身父亲怕得紧!

闻言,直接腿一软趴在地上。

但奇怪的是?都这般模样了,贾琏也不该话头,只是连连呼着;

儿子该死!儿子该死!~

“你是该死!你老子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重新塞进你那死鬼老娘的肚子里。

眼不烦,心不净。

滚、滚、滚!别在老子眼前晃悠。”

“儿子这就走,这就走,父亲莫生气!呵呵。....”

贾琏连爬带跑,慌不择路出了正堂,直接把被其领来贾瑛丢在当场。

这刚进门,贾瑛也不好起身告辞!看贾赦这样子,可不是好相处之辈,没得平白得罪对方。

正待贾瑛面色尴尬,进退维谷之际。左侧上首那邢夫人起身了。只见她强自挤出一抹笑,指着一侧的会客椅,对贾瑛道;

“昨日我到老太太屋里拜见,便听说老太太说过,前几日已然派人去接瑛哥儿过府。

本想你昨日会来,今方才得见!快,快坐下,和你赦大伯说两句家常。”

邢夫人一番话给了台阶,贾瑛正好就坡下驴。

忙对其道谢;“多谢邢伯母。本昨日能到,路上耽搁一番,误了半日!”

邢夫人点头,招呼侍女看茶。

待落坐后,贾瑛便把自己带来礼物,让东青递了上去。对上首贾赦夫妇道;

“侄子初次上门,些许薄礼,还请赦伯父,邢伯母笑纳!

小侄要在府中暂居些日子,有何不周到之处,还望伯父伯母,多多海涵担待。”

“听听!这才像些人说的话。

刚才若不是你一直给老爷打眼色,老爷我非把那小畜生的牙敲下来不可。”

贾赦像是,仍没有从刚才气头上回过神来,闻言,对一旁的邢夫人气呼呼道。

邢夫人显然知道,当着贾瑛的面再提刚才一幕不太好。忙扭头堆笑,朝贾赦提醒道;“琏二纵有不妥,老爷私底下训斥一番便是!

瑛哥儿新进府里,怎好在小辈面前大动肝火?老爷息怒。”

说完,又笑着回头,对好整以暇,紧闭四耳的贾瑛解释道;“瑛哥儿别当事儿!哪家不是铁锅碰铁勺,整日叮叮当当?

你琏二哥对你赦伯父有些误会,又不听劝。你赦伯父也是爱子情深,只是你二哥不争气,两人都是个娘脾气。

这不,刚见面,没三句话,便又顶将起来了。”

贾瑛知道贾琏父子之间有隔阂,不然,贾琏也不至于暂居二叔贾政那边。且午后刚入府时,贾琏提起他老子那副淡淡的口气,当时贾瑛也便猜测出一二。

只是,贾瑛却是没料到!

这对父子的关系,竟然已到了这般程度?

进门都被说三句话,儿子便被老子轰出门去。且听贾赦刚才言语之中的恶毒,哪里像是邢夫人所说,“铁锅碰铁勺”那般简单?

不过,除了贾琏被轰出去,没人给他带路让贾瑛有些不爽外!对于他们父子间什么倒灶关系,贾瑛也懒得掺和。

遂邢夫人如此一说,贾瑛便也附和;“在家中时,母亲也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对贾瑛训斥。但毕竟是生养的母亲,骨肉舐犊怎会加害?说到底,不过是做父母的希望孩子成器罢了。

琏二哥小侄虽打交道不多,但也能看出其天性纯良,侄子相信,他终会明白赦大伯教导的苦心。”

贾赦有个狗屁苦心!

不过是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贾琏这厮又惯是个属泥鳅的,不能任他拿捏,方才借故发泄。

但贾瑛如此解释,却是把他放在了道德制高点,把其一切行为合理化。

贾赦听得眉眼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