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刘老先生
狗子镜确实也是一只妖，只不过它在蜕变期的时候就被封印了，而这面镜子就是用它的身体炼制的，专门用来禁锢它的意识。这个手段不可谓十分高明，“原汤化原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它现在的状态相当于人造的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手法，赵君悦也说不大清楚，总之狗子镜不论是身体还是意志都被限制在了这面镜子中，甚至他现在还能保持意识完全是因为滴在镜子上的那一滴血曲酒。是的，因为黑鲶电鳗妖的妖血刺激，它才得以拥有自己的意识，不然它也只是一件死物而已。
“狗子，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只要你听我的话。”镜子里的赵君悦说道。
“我只做主人的狗。”
“你要狗子听你的话干什么？你准备用它干什么？”我有些警惕了起来，毕竟赵君悦是妖嘛，她的话哪能这么容易相信？保不齐她现在只是没有想到办法，等到时机成熟了说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你又在打什么鬼注意，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密不可分，谁来都没用。”赵君悦就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
“想一想都不行？”我正准备说话呢，却发现我脸上的皮肤开始垮了下来，就好像有谁在用手往下拽一般。
“看到了吧，只要你拒绝我，就会因为身心不合而出现这种情况。”赵君悦叫到。
“真的是这样？”我心里大大的疑问，然后我就好像被谁用锤子敲击脑袋，脑子里嗡嗡作响，甚至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你看吧，让你学会接受我，这样我们才能够心意相通。”
“我错了。”折腾了好一会儿，我才恢复正常，我实在担心赵君悦要是在我紧急的情况下给我来这么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啊，为什么狗子可以感受到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我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毕竟像岳云飞这样的驱虫队可是随处可见的，我可担心这样招摇会被发现呢。
“没关系的，狗子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敏感，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就被人发现的。”
“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大不了到时候我把你祭炼了，来个金蝉脱壳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
既然赵君悦都这样说了，不论信或是不信，我都只能够选择相信了，因为我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总不能一直躲起来的。
我还准备到医院去看望一下刘老先生，毕竟关于妖的事情，我还有很多的问题都不了解。我把自己要问的问题记在了新买的手机上，如果用狗子镜来代替手机实在是太招摇了一些。
桐炉县精神研究院中，我手提着果篮，向着刘老先生的病房走去。
“你，你……”刘老先生有些吃惊地指着我。
“刘老先生，是我啊，李松鹤，我们前几天见过。”我看看有些紧张的刘老先生问道，此时的刘老先生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甚至精神还有些恍惚。
“朱砂饮月流，白酒未入喉，若非江畔走，自此不回头。”刘老先生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不在说话了。
“好诗啊，刘老先生好雅兴啊。”
“哎，我看你的面相，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啊？”刘老先生又恢复了正常，幽幽地叹道。
“是啊，我这几天一直被黑纱妖纠缠着呢。”
“那倒是个杀生的主，不然我也不至于此。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躲过去了吧？”刘老先生轻轻地拨开了手中的橘子，他的手法很好。虽然手有些其他老年人一样的颤抖，但是他手中的橘子却没有走样。老先生从中取去一瓣橘子，又将橘皮合了，从外面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动过的新橘子。
“老先生，这橘子和橙子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乍一看还以为都是一样的呢。”我揉搓着手中的橙子，准备剥出一个来。
“粗心的人，大抵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有时候看东西不能只通过外表去观察，橙子有属于橙子的形状和气味。所以只需要有一点不一样，可以断定它不是橘子，而没有必要证明它是橙子了。”刘老先生微笑地点点头。
我皱着眉头，似乎心中有所悟，却有无法触及。
“原来是这样，对您这个橘子里面的其他橘瓣来说，是不会知道少了这瓣橘子的。”我已经抓到了刘老先生话的意思了。
“嗯，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口诀吗？”
“记得的。”我点点头，已经将手中的橙子完全剥了下来，如果不是我手里抓抓的地方有个大洞，这个橙子皮看起来就十分的完整了。
“就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不需要过于专注，也不能过于放松。你自己都觉得可有可无的时候，别人也就不会在意了。”刘老先生看着我点点头。
我最大的疑惑已经被刘老先生解决，心中一片轻松。任由着赵君悦在我心里乱叫，我也只是微笑应对。
“先生，这是我从梅南村里得到的一本笔记叫‘清源心雷引’。”我并没有将烧毁的那一本给他，而是拿出我自己的誊抄的笔记。
“快收好，这个东西最好不要轻易示人，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只有妖才会喜欢妖的东西，虽然这东西已经残缺了。”刘老先生扫了一眼之后，连忙扔给了我，似乎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影响似的。
“这个东西不能使用吗？”我将笔记踹在怀里。
“就是因为谁都可以学，麻烦才大呢？有些妖渴望得到力量，就会想着法子从外界获得。”
“可是我已经学会了。”我有些患得患失。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就是了。术只是修行中的旁枝末节，如果过多的追求这个，反而是舍本逐末了。也幸亏这本书没有写完，不然这可不只是人类修行的法门，更是适合妖的体质。”
“我一定会收好的。”我郑重地说道。
“你这本书还是有些残缺不全的，如果你想自己修行的话，可以从《真气搬运法》开始入门，毕竟越是浅显的越容易掌握，如果一上来就想着如何如何的，难免会有偏差。”刘老先生对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