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约定成誓

当众人看到江晨默然无声，误以为其心意已动，便愈发激烈地以劝诱与威胁相交织的方式游说他。

“陛下，您可别犯糊涂，太子监国印玺，乃镇国重器，唯有德才兼备者方能拥有，岂是你这看似病弱不堪的小人物所能觊觎的？”

面对众人的热烈议论和对自己的无情贬低，江晨面容平静如常，嘴角却悄然勾勒出一抹冷笑，那是对现实的嘲讽，毫不掩饰。

原来，就在刚才，江晨已经悄然突破至锻体九重境界。在他被众人视为无用之时，其实力已悄然超越在座的众多皇室子弟。凭借此刻的力量，再加上父皇江云帆的支持，他极有可能获得太子监国之权。

然而，江晨做出了决定——他将主动交出太子监国印玺，但他同时暗自发誓，既然众人不愿他得到印玺，那么他们也休想染指。

这一决定源自于今日之事带给他的深刻领悟：他必须寻求支持，建立联盟。

大皇子倚仗大将军张震天以及诸多武将的拥戴得以角逐太子之位；三皇子因丞相赵智渊及众多文臣的支持得以觊觎东宫。而他自己孤立无援，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当前江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与伙伴。他坚信，未来的某一天，他将与这些伙伴一同入驻东宫，登上天浩帝皇的宝座，甚至剑指整个大陆，成为万民之上的君王！

他希望建立一个普天之下皆为其疆土、四海之内尽是其臣民的帝国。而现在，他要让眼前这些皇子王孙为他们的傲慢与轻视付出代价。

于是，江晨走向老皇帝江云帆，深深施礼后，庄重地道出：“父皇，儿臣愿意交出太子监国印玺，但儿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老皇帝总感觉他在那韵味微妙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丝坏笑，未待他人开口，便率先回应道：“你尽管说来。”

“儿臣自知才疏学浅，功勋尚浅，目前恐难以胜任太子之重责，相较之下，诸位皇子皇孙皆才智出众，远超于我，当中必然有人堪当此任。然而为防有不称职之人鱼目混珠，窃据太子之位，儿臣恳请父皇设立一次考核，以此选拔真正德才兼备的继承人选。”

老皇帝饶有兴趣地追问：“考核该如何进行呢？”

“考核不宜过于严苛，以免错失贤良。儿臣提议，将‘取得皇陵回天灵参’作为考核任务。既然儿臣也能完成，那么在诸位兄弟中才能卓越者，必能轻松达成。”对于当日诸多皇子王孙对自己的冷漠无视，老皇帝心怀不满，正琢磨着如何惩戒这群胆小怕事的家伙，听到江晨此言，不禁暗自欣喜：“好个妙计，孤批准了。”

除了两个心领神会、偷笑不已的人，其余众人的脸色瞬时阴沉如铁——这分明是要他们去冒险！

名为“悠然院”的江晨住所，虽名优雅，实则位于皇宫深处一片荒芜破败之地，鲜为人知。

江晨轻轻推开了那扇满是裂痕的老旧大门，步入自家小院，只见丛生的杂草藤蔓和凋零的枯枝败叶遍布其间。小屋的白墙已剥落斑驳，屋顶不少瓦片缺失，夜晚躺卧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月光甚至能透过屋顶洒进屋内。

在这座悠然院中，只有一个小太监小六子年龄与江晨相仿，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两人多年相互扶持，云非早已视其为挚友。至于每月分配给皇子们的用度，江晨所得少得可怜，几乎难以果腹。

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因为江晨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只因他的母亲本是一位地位低微、无依无靠的小宫女，却意外得到老皇帝的宠爱，并诞下了江晨这个意外之喜。一位渺小宫女竟效仿那些权贵之家送入宫中的娇艳女子，试图与母仪天下的皇后争夺皇帝的恩宠，这在皇后看来是无法容忍的。

于是，正当江晨六岁时，因天赋测试展现出万里挑一的灵脉资质，开始受到老皇帝的关注和喜爱，而他母亲也因此即将被册封为惠妃。

然而，在他满心欢喜地回家告知母亲这一喜讯时，却发现那位圣明的皇后正安然自若地在他家的花厅品茗。

江晨发现，自己的母亲竟被迫屈膝跪地，两位身形魁梧的嬷嬷紧紧钳制住她的双肩，另一名嬷嬷正毫不留情地挥舞着一条藤鞭，凶狠地抽打在母亲瘦弱的背部。眼看着母亲已然昏厥过去，为了挽救母亲的生命，江晨强行压制内心的愤怒，挺身而出要求代母受罚。

皇后身边的两名嬷嬷对此表现出迫不及待之势，然而圣明的皇后却轻蔑一笑，言辞淡然：“江晨，你不必生气，后宫自有其严格的规矩，你母亲触犯了我的规矩，本宫自然要执行家法。你天资卓越，深受皇上宠爱，本宫怎敢对你下手呢？”

随后，皇后带领手下嬷嬷们离去。

事后，江晨请来宫中的御医为母亲疗伤，待敷上了金疮药并确认母亲背后的伤势并无生命危险后，江晨原以为随着自己日益受到老皇帝的器重，一切困境将会逐渐好转。

然而次日清晨，当他前往探望母亲时，却发现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悲痛交加且愤怒难抑的江晨将此事直接禀告给了老皇帝，老皇帝随即质问皇后。

皇后迅速将责任全部推卸到行刑的嬷嬷身上，更有旁人作证该嬷嬷因与江晨母亲有私人恩怨，故而借机公报私仇，施以暴行致其死亡。

最终，老皇帝下令以同样的方式，让那名嬷嬷承受三天三夜的藤鞭酷刑，直至她哀嚎至死。

原本，单纯善良的江晨一度坚信母亲的死，完全归咎于那名心肠狠毒的嬷嬷故意加害。

然而，当天返回悠然院时，小六子神秘兮兮地拽着他，声称有一桩“怪事”要让他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