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楷模
其实原本诺伊是想等理查睡着后，让捣蛋鬼溜进来用剑捅他两下子出出气。
不过在看到理查的反常举动后，诺伊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想看一看理查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般心怀鬼胎之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变得草木皆兵，这样往往会露出些马脚。
理查拎着包离开，诺伊没有让小丑玩偶立即跟上去，反而是让它进入到理查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反正炼金塔只有一个门，如果理查要外出，只要等他从大门出来再跟上就好。
快速地翻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好在书桌的其中一个抽屉里，诺伊看到了几瓶黄绿色的药剂。
没找到证据也不能当空军，所以诺伊就命令捣蛋鬼顺走了一瓶药剂。
从外面帮理查关好窗，诺伊就通过捣蛋鬼的视野，看到了匆匆走出炼金塔的理查，于是他立即命令捣蛋鬼跟了上去。
从二楼的窗台上跳下，小丑玩偶脚尖点地，双腿向下深蹲，即使抱着个药剂瓶落地，也没发出一丝声响。
随后它就小心翼翼地跟在了理查身后。
只是越走诺伊就越觉得不对劲，他发现理查前进的方向，似乎正是醒尸房的方向。
看着他手中拎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诺伊陷入了沉思。
‘这厮不会是发现他安排的手段对付不了我，准备亲自来跟我真人PK吧？’
还好，理查只是从醒尸房院落外面的小路上路过，一路向炼金塔外围区域南边的围墙走去。
穿越过来这么久，诺伊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醒尸房的院落和炼金塔主塔的一层，对于自己的工作单位属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所以理查究竟要去哪，他一无所知。
捣蛋鬼跟着理查又走了几分钟后，诺伊就感觉自己眼前的画面开始不稳定，于是他赶紧命令捣蛋鬼停在原地。
好在围墙的距离也不太远了，要不是醒尸房本就处在炼金塔外围区域的角落，还真就要跟丢了。
清冷的月光下，理查来到围墙上的一处裂缝前，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剂，“啪”地砸碎在墙上。
随后围墙上的缝隙就倏地变大变宽，能够容得下一人通过。
一只大上了两圈的渡鸦扑腾着翅膀落在围墙之外，片刻后一名披着黑袍的人影就从缝隙中走了进来。
“每次都让我等这么久，这可不是绅士的作风哦~”
诺伊耳中传来一个失真的女声，看来那道黑影应该是个女人。
“少废话，最近出了不少事，我们的交易要暂停一段时间了。”
理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他将手中的袋子递过去：“我要的东西呢？”
随着袋子的晃动，诺伊看到一截苍白的手臂露了出来，刚开始诺伊还以为理查在偷运尸体，但片刻后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报废秘偶的残肢。
“呵，”黑袍女人接过袋子，冷笑一声，“好处拿够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开？”
不等理查反驳，黑袍女人又说道：“最近可以不交易，但是这两天会有一批奴隶运送过来，里面有四个人还要靠你安排到醒尸房去。”
“不行，上次帮你们放跑刃影我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喏，这是翻倍的报酬。”
黑袍女子翻手拿出两瓶药剂，瞬间就堵住了理查后面的话。
“好……好吧。”理查接过药剂瓶，咳嗽了一声，“这是最后一次，近期我们就先不要联络了。”
“呵呵，好的，亲爱的小理查。”黑袍女子意味深长笑了笑，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向捣蛋鬼的方向喊了声，“谁？！”
‘这都能发现？鼻子这么灵？’
小丑玩偶怀中抱着的药剂是拥有一定挥发性的，不然当初诺伊也不会中招。
只是他没想到离得这么远，对方也能察觉到。
连忙选择解除召唤，一扇木门出现在小丑玩偶的身后，捣蛋鬼敏捷地向后一跃，与木门一同消失无踪。
在消失之前，诺伊听到那神秘女人说的半句话：“这就是你说的……”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听到，但诺伊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这神秘女人这么眼熟了。
这不就是杀掉丽萨的那个女人吗？
虽然在丽萨的心魔幻境中，那女人全身都包裹着烟气，但通过刚才那半句话的语气和声音，诺伊能够断定，这两者就是同一个人。
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诺伊摇头叹息道：“这炼金塔感觉都要被人给渗透成筛子了，上层的大人物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不过这一趟跟踪下来，他的收获还是不小的，不仅发现了理查吃里扒外的行动路线，还弄清楚了他最近魔力强度暴涨的原因。
恐怕也正是因为快到三年之期了，他才会选择铤而走险吧。
当然，最重要的收获是，诺伊终于弄清楚了，理查为什么非要弄死自己的原因——那只逃跑的秘偶，也就是那晚的神秘女人，是理查放跑的！
虽然不能凭借那些骨刺就断定诺伊见过那只名为刃影的秘偶，但这足以成为理查下杀手的动机了。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人死了，那些秘密就会永远消失。
但他想不到的是，诺伊刚巧能从死人那里获知信息。
困扰了诺伊好多天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接下来他也能更有针对性地想办法来自保或对付理查。
呼出一口气，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满怀期待地开始处理尸体。
但今晚的结果让他很失望，尸体数量多也就算了，竟然没有一具尸体产生异变。
这简直是他处理过的最差的一批尸体了。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诺伊倒在床上，不多时就昏睡过去。
本来他还想召唤捣蛋鬼，把那瓶药剂给拿到手，但他实在是太累了，通过意念给捣蛋鬼下达了一道封好瓶口的神谕后，就沉沉睡去。
另一边，刚刚传送回公交车的捣蛋鬼，正炫耀着从诺伊所在的位面带回来的药剂时，突然聆听到了那位伟大存在的意志。
一时间所有诡怪全都跪倒在地，尽显虔诚。
收到封好瓶口的神谕后，一根蜡烛诡怪主动请缨，顶端的火苗窜起1米高，蜡油跟不要钱似的滴在玻璃瓶上。
把自己给融化到只剩下半根后，它终于用蜡油把整个玻璃瓶完完整整地给包裹了起来。
捣蛋鬼满意地点点头，指着蜡烛诡怪“嘻嘻嘻”个不停，将蜡烛诡怪当成了楷模。
呼呼大睡中的诺伊自然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要了一只诡怪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