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血
时间匆匆又一个月过去。
古堡城中校场一角,一个面容清秀明丽的黑衣少女迎着东方晨曦朝阳翩翩剑舞。
基础剑诀直劈!
基础剑诀直刺!
秦珏又一步转身,断剑由上劈下,又长剑横空,一点刺出。
少女的身形宛如惊鸿,即便挥舞的只是基础剑式,却仍有“剑舞”的感觉。
点、崩、击、提、挑,斩、削……
练习一阵,秦珏逐渐进入忘我状态,渐入佳境。
也许是前世玩游戏中的某些操作经验起了作用。
正式上手剑道之后,秦珏发现她的剑术天赋意外地很不错,仅仅只是初上手,就有相当高的剑感,僵硬的基础剑诀在手中连环流畅。
练剑一个月,秦珏甚至觉得自己就已经小入剑道之境,就算没入,也在大门之外了。
剑术天赋高是一件好事,对于日后秦珏要学的那门剑法有极大的帮助。
不过有一点不够尽兴。
那就是这一个月里能够接触的实战次数太少了。
羚魔教对待火奴并不是那种无脑式的养蛊,在刚开始的第一月,羚魔教并不鼓励火奴直接的血腥厮杀,而是更在意其成长。
废物间养蛊出来的只有废物,没有意义,一百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互相杀戮出来的蛊王,也打不过一个受过武学修行的正常武者。
所以在这一个月的生活中,羚魔教只是给火奴少年们讲课,给他们自由练武自我发展。平日连火奴之间的至伤互殴都是不允许的。
只是那个特别的羚魔教青衣使者“兆大人”,会时不时给火奴们安排一些格外变态的“特训”,让火奴们苦不堪言罢了。
在此之下,黑石堡内的火奴们武学技艺突飞猛进,但是对于秦珏来说,能够拥有的实战机会却少得可怜。
玩过游戏她知道,剑术唯有在实战才进步最快,只有不断挑战强者剑术才能有真正的精进。
锵!
一声锐利剑鸣,秦珏一剑劈在一处黑石墙砖上。
坚硬的黑石上留下了一道三尺长的剑痕,隐隐有青白的妖火痕迹在跳动。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珏凭借“清伶圣心”毫无副作用且毫无顾忌的修炼炎魔心诀,此刻已经到达四层,迫近五层的层次。
她心中很渴望一场与强大者的战斗,来器量自己此刻究竟实力何如。
“呜呜呜啊啊啊!!”
正在秦珏在空地上练剑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无比惊悚凄厉的惨叫。
校场空地上,正在练武的所有火奴都把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有点憨胖可爱的灰发少年全身燃烧着妖异的绿色妖火。惨叫中掺杂着一声疯狂的魔笑。
在少年的哭喊中,他的身体逐渐失去生机,随后连血肉尸体都被燃烧啃食殆尽,倒在地上只留下一具焦黑的残骸。
很快,就有青衣使者走了出来,把少年的残骸带走了。毕竟上面还有饱食成长的噬心妖要提取出来。
“又一个,怎么到现在还有人不懂喂魂魔的。”
“谁知道,估计是平时贪练功用去太多真元吧,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噬心妖,太蠢了。”
这类似一幕,这一个月里不说司空见惯,但也是时有发生。
在场上的火奴们都对此见怪不怪,短暂交流后,又继续忙碌起各自的事情。
“笃——笃——”
忽然间,熟悉的鬼啸响彻黑石堡上空。
正在练剑的秦珏停下动作,略有所思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拿着剑向前走去。
其他火奴听到这个声音,也皆面露苦涩,但也不得跟秦珏一样前往鬼啸传来的地方。
……
黑石堡东门,同时也是黑石堡唯二下山的出口之一。
黄土仆仆,山石滚滚,杂乱的绿色草木胡乱的生长在两侧。
在并不宽敞的门闸前,兆使者和其他青衣使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很好,都到了~”
看着眼前数量差不多的火奴们,兆使者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脸上露出熟悉的变态笑容。
看到兆使者的表情,顿时许多火奴都不寒而栗。
过去一个月对火奴们来说是相对平稳的一个月,但平稳绝对不包括“兆大人”的变态特训。
几乎每三天五天就有一次,有的时候是把火奴们丢进充满毒蛇的蛇堆里面,有的时候让他们穿越充满铁刺荆棘的凶险之路。有的时候让他们跳入充满畸形猛兽的血池中……
谁也猜不到下一次兆大人会用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但也没有人敢忤逆兆大人的意愿。
曾经有两个火奴因为害怕,不愿意参与“兆大人”的游戏,结果当初被这个光头青衣使者掌击暴毙。
然后当着所有火奴的面,将那两个少年的尸体,当场抽魂拔筋,魂魄收在招魂幡里面当做养料,尸体则做出尸傀,死后也受其折磨驱使。
当时的场面,不知道成为了多少火奴夜间的噩梦。
此刻,秦珏也定定的看着前方那个被其他青衣使拱卫的光头男人。
在黑石堡一个月,她也差不多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身份。
兆且,和给火奴们讲课的青上使一样,是给羚魔教的青衣上使。
羚魔教内部的成员中,依次为尊分成白衣使,青衣使者,红衣使者。其中使者又有副使,上使之别。
兆且和青上使都是青衣上使,他们两人在这座绝命岛内地位最高,权力最大。
但兆且明显才是这座绝命岛的真正话事人,根据秦珏所知的羚魔教情报,他这种青衣上使至少都有五品的真元修为,主要修炼的应该是羚魔教招魂恶鬼的一类邪术。
“赫赫赫~你们慌什么?”
只听兆且一阵邪笑,对众火奴开口。
“今天不打算折磨你们,而且是给您们带礼物来了!”
听到“礼物”这一词,不少火奴脸色顿时就白了。
只见兆且抬了抬手,周围几个青衣使就突然用刀劈开身边的一个巨大木箱。
木箱内,一个接一个明显装着活人的麻袋滚动了出来,很快就铺满了闸门前的黄土空地。
兆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咧嘴笑道:
“我想起来了,你们这群崽子们,还没有杀过人,没有见过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