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序先知
随着铁门被切碎，眼前的景象让进入的两个人瞬间瞳孔紧缩，就连杀人不眨眼的荧惑都在这场面中，感受到了“情绪”。
可能是震惊，也可能是愤怒，几种极为强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二人的心中炸裂开。
这里是一个类似屠宰场冷冻库一样的地方，整个仓库摆着一排一排的超市货架一样的东西，但上面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商品，而是一堆半米见方的正方体鱼缸，它们层层叠叠地码在了一起，每个鱼缸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照灯，上面散发着蓝绿色的幽光，就像是卖热带鱼的水族馆一样。
但这个“水族馆鱼缸”里面的东西，是少女的头颅。
每个鱼缸里面都悬浮着一颗脑袋，她们每个长得都很漂亮，都可以做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年龄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样子还栩栩如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可脖子上的切口告诉荧惑，这群女孩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这他妈是谁干的？”荧惑握紧了右手，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荧惑，愤怒了！
张落南看到这残忍的景象，整个人都在颤抖，脚步都有些站不稳了，几近晕厥过去，如若不是紧紧攥着荧惑的手，她现在已经坐在地上了。
“你们好啊，女孩们，你们可以叫我无序先知。”
一个低矮至极的身影，披着黑袍，从侧方的一个货架的缝隙里挤了过来，他手里攥着一绺头发，而头发连着的一颗头被他拖着在地上滑动，偶尔蹭到一些地上的凸起，就会发出“砰砰”的闷响。
荧惑的视线不由得被那颗头吸引过去，等到瞳孔聚焦看清那张脸时，心跳不禁停了半拍。
那是在图书馆时，和荧惑搭话那女孩的头颅，脸上的小雀斑依稀可见，只不过那只眼镜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镜框留下的一点点晒痕。
刚才还充满活力，走路蹦蹦跳跳的女孩，在此时紧闭着眼睛，已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荧惑不敢想，如果这女孩的父母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会是什么样的绝望。
而这几百个人头，也代表着同样的几百个家庭，就此分崩离析。
可能前几天还在为一次考试的成功而感到高兴，还在为喜欢的人回应了自己感到开心，还在为和朋友约好周末去逛街而好好准备......
然后，就永远睡在了这小小的方块里。
“本来啊......我是想......”
无序先知刚刚开口，一道斩击随之而至，霎时间那黑袍身影便被一分为二，而后被更密集的斩击切至寸寸碎裂，变成飞灰。
但荧惑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因为那碎裂的袍子中，并没有出现那杀死邪神信徒后所产生的黑气。
也就是说，这家伙还没有死。
“别急啊......魔法少女，这么着急可杀不掉我。”又一个无序先知又从和刚才同样的缝隙中钻了过来，并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头颅：“虽然我并不擅长战斗，但保命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所以与其直接杀了我，莫不如留我一条命，说不定还有你想要的情报？”
“有道理，那可得让你看看我的独门秘技，终极侮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荧惑冷眼回答道，随后随手又是几道斩击过去，那先知的黑袍又被斩成了碎片。
“......聊一聊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砍人？我的替身人偶都快被你砍没了。”
“那好，我就跟你聊一聊，你为什么要杀她们？”荧惑语气宛如冰霜。
“很简单，因为我女儿要杀她们。”面前又钻过来一个“新的”无序先知。
“女儿？”
“对啊，她很可爱的，就在你们背后呢。”
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从荧惑的背后传来，她赶紧护住身后的张落南，回头看去。
那是一个，不，应该叫一头魇魔，整体虽然是人形，但足有五六米之高，通体是那种很恶心的绿色，肥硕的躯体上满是粘液和水痘样的鼓包脓液，而那层层的肥肉宛如火山口旁的熔岩堆积起来，这一切看起来令人作呕。
恶魔......波刚？
荧惑的心里瞬间闪过这个玩意，赶紧后退了两步。
而张落南则吓得浑身发抖，紧紧牵着荧惑的手，但她心里现在不仅仅是恐惧，更是有一种不解。
就像善良的人无法理解作恶的人一样，她无法理解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没有人性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摆脱我灵境影响的，但无论如何，在我女儿面前，你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而已。”无序先知咳嗽了两声，用无比慈祥的语气说：“孩子，爸爸给你准备了二百九十九个美丽的生命，最后一个你就在这两个人里面挑一个吧。”
“谢谢爸爸。”那绿油油的魇魔趴下，发亮的眼珠子在荧惑和张落南之间来回转动：“都长得好看，都该杀！”
“哈哈哈哈，那你就全杀了吧！”无序先知忽然狂笑道：“只要把好的，美的东西全消灭，这世界就没有坏的，丑的事物了！”
那绿色的魇魔听到这话，立刻伸出她那一米宽的巨掌，狠狠向荧惑按下去。
荧惑一皱眉头，这玩意也太勾吧恶心了，随手一记斩击，那充满腐臭和酸味的手掌便被切成满地的脓液。
“爸爸，疼！”
“没事，孩子，吃掉那些女孩吧，你就不怕疼了......”无序先知的语气十分舒缓，循循善诱道。
“好！”
那魇魔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身边缸中的头颅，随后还嚼了嚼，传来了“嘎吱嘎吱”颅骨碎裂的声音。
“对啊，你越想杀掉的东西，就越好吃呀！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漂亮女孩了吗，快吃吧！”
看到这，荧惑再也忍不了了，伸出右手，霎时间几道白光闪过，穿过魇魔那和脑袋连在一起的脖颈，连带着货架上的水缸，全部斩爆！
“他妈的狗种，给我死！”
可那魇魔......头颅被斩断后却没有掉下来，反而是逐渐愈合了。
“魔法少女哟，你的魔法是斩击吧......就在你杀掉羽螺的那时候，我已经看到了。”无序先知阴森森地笑道：“所以，我用一千条普通人的生命，把我的女儿改造成半流体的状态，现在的她，身体就像是胶水，斩断了也能连上呀！”
听到这，荧惑眉头紧皱，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浮现。
这个魇魔，在吃掉一颗少女头颅的时候，似乎变大了一圈。
而且变大得很明显，肉眼来看的话，可能直接从五米变成了六米。
“好吃！”那魇魔不停地用巨口吞咽着那些头颅，速度之快已经让普通人无法看清她咀嚼的速度：“漂亮的，学习好的，幸福的，都好吃啊！”
“来吧，魔法少女，让你见识一下，秩序崩坏的瞬间！”无序先知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