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是审讯，你以为呢？
嘎——嘎——
一排乌鸦从冷宫上空飞过，“喳喳”的叫声仿佛在为韩国的大将军奏响丧钟。
姬无夜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是满满的懊悔。
‘大意了，没想到韩非这小子竟然还有如此之强的手下，墨鸦那个废物！’
他眼珠一转，强行用狰狞的面庞扯出一个笑容：“两位，咱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何必非要给韩非那小子卖命呢？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以韩国大将军的身份承诺，金钱、美色、权力，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
卫庄对此不屑一顾，连一声回应都欠奉，提着剑直接攻了上去。
杜青则摸了摸下颌：“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能谈，你知道白亦非的蛊母放在哪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见有人搭话，姬无夜心中暗喜，一边应付着卫庄，一边尽力应答。
“传说中，雪衣堡有一种祖传秘术，可以让人永葆青春。虽然我不太相信区区一个侯爵就能掌握这种东西，但难免还是有些好奇。”杜青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联想到他之前说要拜入道家天宗，追求长生飞仙的事，就连韩非等人都有点相信这套说辞了。
卫庄更是加强了攻势，力求让姬无夜无暇继续说话。
这种真实的反馈也让姬无夜开始迟疑，莫非杜青是真的在跟自己提要求？
虽然当着韩非等人的面做出这种行为似乎有点嚣张，但却也让他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姬无夜立刻两眼放光，大声许诺道：“只要今天我能安全离开，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真的吗？”
杜青表示怀疑，“白亦非真的会听你的话吗？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家族最大的秘密。而且我看他平时对你也不算很恭敬啊？”
“他当然会听我的！”
姬无夜强忍不耐咬牙道，“因为我才是夜幕的首领！”
为了取信杜青，他不得不抖出更多情报：“白亦非他们家族的确有一种秘法可以维持住容颜不衰，但那并非是没有代价的。白亦非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吸食处子之血来压制体内的冰寒之气，否则就会被功法反噬。这也是他当初不愿意站在台前，推我为夜幕首领的最大原因。”
说到这里，他忽然面露得意之色：“他以为自己出身侯门，身份高贵，将我推至台前当做傀儡便可轻松遥控夜幕。哼！但最终，却是我成了夜幕真正的首领，而他只能成为四凶将之一。”
“啪啪啪~”
杜青十分给面子地鼓掌道，“你竟然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才华胜过了白亦非的家世与血脉，了不起！简直感动韩国！”
“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光！”
这句话直接拍到了姬无夜的心坎上，他对杜青的好感度顿时大增。
心情舒畅之下，砍起卫庄来都更有劲儿了。
卫庄：“……”神金！
“真没想到，看似光鲜亮丽的血衣侯，竟然有这么大的弱点……”
感慨到一半，杜青忽然发现了盲点，“等等，不对啊！”
“什么不对？”
“你说白亦非定期吸食处子鲜血是为了压制体内的冰寒之气？”
“没错。”
“可是众所周知，男为阳，女为阴。处子之血也只能算是阴中之阳，在压制冰寒气息方面哪里比得过童子之血？白亦非为什么要舍优求劣呢？”杜青以严谨的学术态度提出了质疑。
“哈，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
姬无夜解释道，“你说的不错，处子之血的确是阴中之阳，其中蕴含的阳气远不如阳中之阳的童子血，但阳中之阳虽好，白亦非他却承受不了啊！就像把冻僵之人泡在温水里可以解冻，扔进火炉里只能被烧死一样。”
“原来如此！”
杜青一脸恍然，“多谢大将军解惑，我没有问题了。”
“好，那就快点助我离开。”姬无夜催促道，“如果你能帮我拿下韩非，我可以做主让白亦非直接传你秘法！”
“这个嘛，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
杜青将剑平举，“我仔细想了想，雪衣堡的秘法缺陷太大，而且只能依靠吸血维持，十分没品。我不要了。”
“……你敢耍我？！”
姬无夜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别这么说嘛，”
杜青摆摆手，“我刚才只不过是在审讯你，让你交代同伙的罪行罢了。你看你不是配合得挺好的嘛？”
说罢，他看也不看目眦欲裂的姬无夜，向韩非请示道：“司寇大人，犯人已经审讯完毕，是否行刑？”
“斩！”
一声令下，匹练般的剑光在姬无夜的眼中急速放大，权倾朝野的姬大将军便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墨鸦见状立刻就想撤走，但韩非及时开口道：“你是百鸟的统领吧？你们虽然在姬无夜麾下罪行累累，但如今首恶已除，如果你愿意戴罪立功，协助我们铲除夜幕的话，或许可以减轻罪责，从轻发落。”
“真的吗？我在大将军麾下做的事恐怕比你们想象中更多。”墨鸦有些迟疑。
倒不是韩非一句话就动摇了他，主要是在杜青和卫庄的虎视眈眈下，他压根走不了。
“当然，”
韩非点头道，“即便是刑徒也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功劳够大，没有什么罪责是免除不了的。”
“你是司寇，一定会秉公审理案子的吧？我是说，如果百鸟之中有一些人犯的事很小，又愿意主动立功的话……当然，也不求完全脱罪，只需要给他们一个选择新生的机会就好。”
墨鸦恍惚间，想到了自己经常与白凤谈论的自由，也想到了许久不见的莺歌……
“当然！”
韩非郑重道，“我以毕生所学之法保证，一定会严格遵循律法审理，决不容私。”
“……那好！我带你们去将军府！”
得到保证的墨鸦放下了心头的最后一点顾虑，从百鸟统领化身为弃暗投明的带路党。
……
……
冷宫激战的同时，毒气弥漫的太子府中也在进行着另外一场紧张刺激的对决。
百越废太子天泽手下的三大天王联手，面对他们最大的苦主，血衣侯白亦非。
不过与冷宫之中的生死激斗不同，太子府中的双方都没有动真格的。
在一番嘴炮之后，白亦非游刃有余地压制了百越天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