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亡父坟前忏悔
张顺把张老太爷的谋划倒了个干净，甚至连张老太爷当着子侄的面孩视周启，称周启是娃娃侯爷都给倒了出来，只听的曹大等几个亲兵杀气腾腾。
成山卫的一众官员则低着头，唯恐祸及自己。
张老太爷脸色铁青，看张顺的眼神像看死人。
周启也挺不爽，看着张老头，再问：“煽动军兵闹事，张翁可知此乃何罪？”
张老爷子不屑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周启差点就气笑了，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这种老家伙。这老家伙要耍无赖，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但难不倒他，当即喝道：“来人。”
曹大应声上前：“小人在。”
周启下令：“传令梁虎，将张家给我抄了，无分老幼全部抓。”
“遵命！”
曹大精神一振，立刻跑出去传令。
“黄口小儿，你敢！”
张老太爷这下不淡定了，脸色一变地指着周启骂起来。
周启冷然：“你看我敢不敢！”
张老太爷彻底气败：“小儿，你这小儿，不过饶幸得了军功，亦敢欺压大族，我等世受国恩，为陛下戍守海疆，岂是你个黄口小儿能轻辱的……”
成山卫的官员一脸无奈。
这种老家伙胡搅蛮缠起来有多头疼他们可是深有体会。
几个蒋氏子弟一脸惊呆，似乎第一次遇到这情况。
京城也有七八十的老人，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
几个亲兵则是两眼喷火，都快气炸了。
周启也气笑了，他站了起来，指着张老太爷斥道：“今天真涨见识了，苍髯匹夫，晧首老贼，枉你还自称世受国恩，却不知忠君体国，你张家侵占民田，鱼肉乡邻，搞的百姓生计艰难，让陛下失了民心，你哪里来的脸在这里谈大义？”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你这种老贼，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是无耻之尤，你这老匹夫多活一天都是浪费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也配在本侯面前以老卖老……”
张老太爷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骂过。
多少年了，就算是成山卫大小官员也得捧着哄着。
习惯了恭维，如何能受得了被人踩在脚下。
只气的老脸充血，指着周启骂道：“你这黄口小儿……”
周启大怒：“掌嘴！”
两个亲兵扑了过去，左右开弓就一顿耳光。
抽的那叫一个响亮。
成山卫众官员嘴皮子动了动，想劝又不敢。
张老太爷惨哼连连，却叫不出声来。
十几耳光下去，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满嘴的血沫子，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周启这才叫停，下令道：“将这老匹夫押去其父坟前忏悔。”
亲兵应命，立刻将老太爷拖了下去。
张老太爷急火攻心，呃的一声直接就晕了。
成山卫众官员面面相觑，都有点脊背发凉。
亡父坟前忏悔……
这也未免太恶毒了，简直比杀人还要恶毒。
对于大族来说，名誉扫地可比死个老太爷代价大多了。
处置完张家老太爷，寻山所的消息也到了。
寻山所的军兵到是不曾闹事，即使有下层的军官想搞点事，然而胡明志善戴军民，极受军兵拥戴，怎可能跟着军官闹事，到是有几个无业地痞想搞点事情。
但也没能翻起浪花，第一时间就被镇压了。
成山卫城已经基本稳定下来。
只是昨夜骚乱时间虽短，但造成的破坏却不小。
不少人家挂起白幡，在办理丧事。
守备府也一样，指挥使死了三子两孙，儿媳妇孙女皆被辱，老妻也被害，家破人亡莫过于此，丁良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也恨极了张家老太爷。
老家伙被押下去时，还追出来狠狠抽了两耳光。
可他忘了，最先想搞事的还是他自己。
同知和佥事在忙着处理善后。
周启卸下甲胄，换了身素服，亲自去体察民情。
听着街巷间传来的哭声，心里却不是滋味。
稳定大于一切，再小的骚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无异于泼天大祸，治安的重要，让他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昨晚兵痞造成的破坏远没那些趁火打劫之辈造成的破坏大。
扫黑除恶，一刻都不能松啊！
这可是来自后世的经验。
周启很快又下了个命令，清理卫城的黑恶势力。
于是，成山卫城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行动。
所有赌场被抄，许多赌鬼和从业人员被抓，城中无业游民、游手好闲纷纷被抓捕，周启还让百姓指证，举凡有恶行者统统都抓了，胆敢反抗直接砍掉。
现在可不是三百多年后。
这些无业游民不事生产，活着真的是浪费粮食。
不过周启心善，不愿造太多杀孽。
更不想发徭役，给军兵增加负担。
这些无业游民到是不错的劳动力，正好当成牲口驱使。
只是卫城无业游民之多，还是让他挺吃惊。
加上昨夜镇压骚乱时抓捕的兵痞地痞，军营里竟然关了五百多人。
不给饭吃不行，会饿死。
可让这些人闲一天，就要浪费不少的粮食。
周启当即下令，命家将组织这些不法分子清理卫城的卫生。
城中的卫生实在太差了。
到处都是垃圾。
不说看着膈应，首先就很不安全。
非常容易爆发疫病。
家将们不可能全都跑去盯着这些不法分子，为了防止有人找到机会逃跑，家将们用绳子将这些不法分子串起来，每十人一串，心不齐力不一如何逃跑？
给皇帝的奏本已经快马送往京师。
卫城和左前两所的官员被抓捕了不少。
但工作不能停，得继续推进。
姚兆年和唐文享或许是急于表现，想以功补过，免的算总账时被扯进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短暂的混乱很快就被消除，卫种各项工作逐步恢复正轨。
周启也没闲着，抽身亲自巡视了一遍各千户所。
鼓励了一番暂代左前二所防守官的副千户。
随手画了几张大饼，两个副千户干劲就更足了。
上官不犯错误，副手哪来的机会上进。
闹的好啊！
不闹哪里来的机会。
周启也在琢磨，皇帝会是个什么反应。
举凡军兵闹事，大明都有抓官问罪的传统。
但明一个前提，就是事情闹大了，影响很恶劣。
可成山卫的这次骚乱没闹大，也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最关键的是骚乱刚起，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镇压了，也不知道皇帝会怎么看这个事。
蒋秉兴分析道：“近些年基层闹饷之事频发，朝中诸公和陛下皆深厌之，举凡出事皆要夺官问罪，但这都是那些文武官员处置不当导致影响恶劣，委实怪不得陛下不讲情面，这次成山卫的骚乱并未闹大，第一时间被侯爷镇压，陛下当不致罪责，最大的可能是，命中官和巡察御史下来清查，侯爷无不可告人之事，当可安枕无忧。”
周启琢磨一阵，觉的有道理，就放下了心。
只是有些遗憾：“惜不能抄家啊！”
蒋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