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鞭子的作用
下午，吴阿三带着家小搬到了庄子里。
安顿下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吴阿三一刻不得闲，迫切地想要工作。
周启就将兵甲取来，给他看：“能修补吗？”
吴阿三看了看，道：“破损的太厉害，没法修补了，内衬和外衬也被血浸透，清理不干净会招来蚊蝇，都得重新换，等于重新做一副甲。”
周启有点遗憾：“那就重做一副。”
这可是皇太极的甲，没想到就这么穿报废了。
或许可以收藏起来，以后能进博物馆……
算了！
历史已经改变，大清估计是没了。
大清没了，皇太极的甲还有什么价值？
周启又道：“再看看这把刀！”
吴阿三拿起刀，敲了下刀身，眼睛就一亮：“好刀！”
周启问道：“能修好不？”
吴阿三道：“当然可以，刀好修，锻打重新开锋就行了，重新制甲比较麻烦，侯爷的那副甲制作工艺比较复杂，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制成一副。”
周启来了兴致，问：“这样一副铠甲造价几何？”
吴阿三道：“铠甲的制作工艺和用料不一样，价钱自然也是不一样，便宜点的二两银子既可，好点的则要五两甚至更多，像侯爷的这副甲，内外衬都用缎子，还要刺绣图案，得花费大量的功夫，怕不是得要七八十银，小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精美的甲。”
周启笑道：“这是奴酋的甲，我从奴酋的身上扒下来的。”
吴阿三也知道他的来头，早就听何管事说了，而且京城都在传，破虏侯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士，于万军之中生擒了奴酋皇太极，就连忙拍马屁：“侯爷威武。”
周启摆了摆手：“不用紧张，以后在庄子做事随意一点就好。”
吴阿三答应着，也没当回事。
权贵家的仆役，谁又敢随意。
不过侯爷看着年纪轻轻，文文弱弱的。
大腿还没自己胳膊粗呢，实在看不出来是个猛士。
周启把两百余俘虏都编成了家将，这些家伙不是大明军户，甚至户口都没有，也只能编成家将了，为了把蒙人和女真人变成汉人，还给每人起了一个汉人名字。
结果好多汉人也没个正式的名字。
不是张三，就是李四的。
再不就是铁柱子二憨什么的。
于是从善如流，又给没正式名字的汉人也取了名。
按照明军编制，一百户辖112人。
总共208人，整编成了两个不满编的百户。
周启打算以训练军队的法子训练这帮杀才。
军队讲究服从，这帮杀才毕竟是俘虏，不把规矩立好，没有绝对的服从，他都不敢离开庄子回城中的侯府，谁知道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帮杀才会干出什么事。
“把头发收拾干净！”
周启提着鞭子训话：“从现在开始，整理个人形象，把你们那头毛发给我扎起来，要像汉人这样，所有汉人跟蒙人和女真人结对子，你们自行挑选一人，结成对子进行帮扶，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让所有蒙人和女真人都看起来像汉人，做不到鞭二十。”
“从明天开始，闻鸡鸣而起，一柱香在庄子大门口集合，不准迟到，迟到的鞭五，晨练跑二十里，跑不下来的鞭十，晌午学习认字，每天认五个字，下午检查，少一个一鞭，午后休息一个时辰，下午练队列力气，晚上再认字一个时辰。”
“闻鸡起，到点睡，所有人都不准闲着！”
“每半月放一天假，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一群大头兵回答的稀稀拉拉，个个面面相觑。
从早到晚都要操练，这也就罢了。
可认字是个什么鬼？
从小目不识丁惯了，还认什么字。
那是文化人的事情，跟咱当兵的有什么关系。
不少人有意见，但没人敢说。
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魏勋和何老头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看着侯爷训话，觉的很新奇，主要是侯爷年轻，十五少岁的少年人，看着一点不雄壮，也不威严，这群丘八竟然乖的跟孙子一样。
尤其是那些女真人。
汉人的印象里，女真人就是凶残和野蛮的代名词。
可是现在，这群野蛮人竟也乖的像绵羊。
两个老头啧啧称奇，心里却也纳闷。
自己老眼昏黄，竟看不出侯爷的威严在哪里。
花了半天时间，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在汉人同僚帮助下，所有蒙人和女真人都顺利的变成了汉人，虽然还有样貌差异，但至少着装打扮与汉人无异，不至于让人一看就下意识地想：这家伙是个鞑子。
再学会一口流利的汉话，那就是地道汉人了。
至于民族习惯，尊严什么的，那都不是问题。
习惯也是可以改的，改不掉是因为鞭子抽的不够疼。
周启挑了几个收拾的不好的，抽了二十鞭子。
不但抽蒙古人和女真人，连帮扶结对子的汉人也一并抽。
不抽不长记性，执行力会打折扣。
军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暴力的机器，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战场厮杀，这些俘虏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才，如果没有足够的威望震慑，将会是什么样子？
就像之前安排屋舍，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是周启提着鞭子镇压，估计一天都安排不好。
天蒙蒙亮，鸡刚刚叫过。
看门的老苍头起的挺早，知道侯爷要带着家将出去操练。
早早就打开了庄子大门。
“老人家多大岁数？”
“劳侯爷动问，小老儿今年五十有三。”
“家人呢？”
“都死了，就剩小老儿一个人了，能活几天算几天吧！”
周启唏嘘了下，家人都没了。
都这个岁数了，确实也能看开了。
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和老头聊了会，一帮大兵头也陆续出来了。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所有人都到齐了。
可是，有三个大兵头竟然迟到了。
昨天已经强调过了，不准迟到。
但还是有人迟到了，可见这帮家伙纪律意识有多差。
噼啪！
周启一甩鞭子，怒吼道：“你们三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