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外眼红
乌素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饰精致的闺阁，墙上挂着细致的绣帷，窗边则是雅致的竹帘，透过月光洒下柔和的光晕，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榻上，拉音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虽是娇弱模样，却透着一丝不安，她听见动静，以为是都兰，语气中带着哭腔：“姑姑，拉音好疼啊……”
乌素示意下人都退去，只留下她们两个人，静静地聆听着拉音的诉苦，拉音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情绪波动间，故意将话题牵扯到乌素身上。“我真希望我能像阿素表妹一样，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我……我……”她的话语里满是怨怼和无奈，似乎在诉说着她的苦楚。
乌素默默地倾听，心中却感到一丝不悦，拉音的诡计她早已看透，心中一横，终于打断了她：“别装了，我母亲不会来见你的。”
拉音一愣，扭头一看是乌素，刚刚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立刻化作了愤怒，眉眼瞪着，像只斗鸡般：“怎么是你，她怎么不来？”说罢，拉音本想冲到乌素面前，却因身上受伤，失去重心，直接栽倒在地。
乌素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地上凉，表姐还是起来吧。”拉音挣扎了一阵，终于爬到了床上，气喘吁吁，目光却如刀般盯着乌素，愤愤不平地说：“是你，都是你，对不对！”
乌素微微一笑，拉音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真卑鄙！你竟然会这样对我！”
乌素轻轻走上前，低声说道：“你认命吧，如今这个样子，是你咎由自取。”她的声音柔和却有一丝坚定，仿佛在提醒拉音，若是她能老实本分，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你好好想想，他们一开始可不是想着奸淫你啊。”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打在拉音的心上。
拉音愣住了，胸腔起伏，怒火中烧，却无言以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乌素的话，她恨不得再次发作，却又无从发泄，只能在心底一遍遍咒骂，心中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令她感到窒息。
“你可知道，我只是想要改变这一切，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拉音终于怒吼出声，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委屈。
乌素脸上的笑意依旧，却透着几分冷漠：“想要改变？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啊，你要是想改变何必用这种手段来博取同情，你以为我会同情你吗？”
拉音愤怒得几乎无法自控，嘴角微微扭动，想要反驳却又无力，心中那种无名的恨意如烈火般焚烧，此刻的她，既想要挣扎反抗，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将这种愤怒化为无尽的怨恨，深深埋在心底。
乌素静静地看着拉音，心中思量着这一切，明白她的痛苦与挣扎，却也知道，这一切早已是她自找的下场，她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拉音在愤怒中自我消耗。
乌素看着拉音，缓缓说道：“等你伤愈后，就去贞女堂吧，我父亲说了，乌家不能容忍一个失了贞的女人。”
拉音震惊且愤怒，反驳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乌素冷峻地回应：“你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拉音愤怒地摇头，绝望地呐喊：“分明是你将我推向深渊！”
乌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似乎在看一场荒诞的戏剧：“别挣扎了，如今你没得选择，我真的没想到母亲会偷偷接你过来，想来也是，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十几里还能安然无恙的来到永昌，她引狼入室我可不会同意了！”
拉音得意地看着对面的乌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来姑母对你也没有多好啊，终究是防着你们乌家呢！你太愚蠢了，居然才知道真相。”她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乌素的心底，似乎在宣告着她的无知和失败。
“不过，如今的你倒是和以往不同，”拉音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她的目光在乌素身上游走，似乎在寻找着她从前的影子，却只发现一个更加成熟、坚韧的身影。
乌素的神情微微一震，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不甘：“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话吗？”乌素冷冷回应，努力掩饰内心的波动。
拉音却笑得更加得意，仿佛掌握了一切，继续她的言辞攻击，两人之间的对峙愈发紧张，仿佛即将引发一场激烈的斗争。
乌素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声音清晰而坚定：“你知道贞女堂吗？前两世的你忙着往上爬，肯定没有了解这个吧。”她的目光如同刀锋，直逼拉音，“贞女堂一般收留的是失了贞以及无家可归的女子，在堂中修行，重新学习礼义廉耻。”
拉音的脸色微微一变，乌素继续说道：“虽然失贞的女子再次婚嫁不如未出阁的女子好，但也能找到合适的人家，至于无家可归的女子，往往留在堂中养老，偶尔也会嫁人，还有啊若是进了贞女堂，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你呢无家可归又失贞该如何是好呢？”她的声音越发冷淡，仿佛在宣告着拉音的未来。
“所以啊，你别想着和我斗了，还是好好过完这短暂的余生吧。”说完，乌素转身离开，留下拉音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明白，若是将乌素害她的事说出来，旁人只会觉得她在胡乱攀咬；而若是提及前世今生，恐怕更会被视为疯癫。
公鸡打鸣，天将破晓，透过窗户的微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注入了一丝力量，乌素的心绪渐渐平静，千里走上前，关切地劝道：“小姐，还是休息一下吧，您一夜未眠了。”
乌素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心中却明白，未来的路并不会平坦，她暗自下定决心，要在这短暂的余生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天地，不再被他人的阴影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