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糜芳:别忽悠了,有点晕!
张仲景去长沙,未必算是一件坏事。
不过。
华佗的事,确实要重视起来。
在军营中,外科手术的需求显然高于内科手术,要是能请到华佗,在军队层面确实更优。
张仲景跟刘备一路交流。
李俊走出房门,看到糜芳后笑了笑,立即走过去轻轻一拜。
“子方辛苦了。”
“哪里,我也是为了主公。”
糜芳淡淡一笑。
虽然没明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摆出了态度——
他不是为李俊才去。
李俊自然明白。
自己过来,几句话功夫,把他一个带兵将军打发去深山转悠,直至如今才得以返还片刻——
将来糜芳肯定还是要扎进深山继续跟那些蛮族打交道。
这种事换谁都不满。
李俊道:“子方,荆南贸易之事如何了?”
“得益于仲景先生的帮忙,我们又打开了几个蛮族部落的贸易渠道,算是在逐渐好转,日后去荆南还是能赚到一些油水的。”
谈及生意……
糜芳立即严肃了。
做生意,他是认真的。
随后,他道出过去两月的情况——
为请到张仲景,尽早将他请来新野,他们过去两个多月一直在荆南深山采药,直至正旦前。
那几个村落的伤寒症好转……
张仲景才北上。
结果。
出山后,他们又去了长沙,在那边被一个叫黄忠的老将请去。
总之,糜芳这边是牢骚不断。
李俊含笑听着。
像糜芳这样的元从,意见也只是暂时的,如今也仅仅是对他个人有些怨气罢了。
若真想背叛,他早就不跟着刘备了。
当然。
正因如此——
日后糜芳背叛才会显得如此抽象。
不过。
听到糜芳他们曾跟张仲景采摘两个月的药材,他心中便是激动,而后不动声色道:“如此说来,子方与贵家族麾下也算认得一些草药和药性咯?”
“是又如何?”
糜芳斜眼。
李俊拱手:“劳烦子方,抽取数位年轻些的跟随仲景先生,让他们继续学习医术,往后有大用。”
“这……”
糜芳迟疑片刻,道,“这有何用?难不成还让他们学医或专门采药不成?”
“当然不是。”
李俊摇头。
他表情略微严肃。
“在子方眼中,医学只是药草、治病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李俊表情严肃。
日后医药生意,那可是很赚钱的行业。
他觉得……
有必要给糜芳科普一下,这片目前的蓝海。
而且。
很多东西,可以现在开始施行。
比如部分的中成药制造。
“医药可挣钱,而且还不只是挣钱,它可活人性命、救人无数,这等行业难道不该把握在手中吗?”
李俊道。
糜芳怔了怔,而后眼睛微微睁大。
“子章的意思是?”
“药物生意!”
草药种植很早就有了。
糜芳意识到,李俊的意思不是单纯的种草药,而是从种植到运用、售卖一系列生意。
毕竟。
现在虽有种植草药的意识,但品种不多,只有少数有大规模种植。
许多药草都没人去种。
比如——
鱼藤草。
看李俊的意思,这种草就是要大规模种植,然后用于杀虫的。
“可行吗?”
“大有前途。”
李俊很坚定。
他分析道:“自己种植,受限于土地、环境,肯定药性不如野生,但胜在容易获取,批量种植也更为便宜,只是最初的驯化需时间与人力。”
“此外,往后军中作战,同样离不开草药。”
李俊说到此处,语气沉重,“以俊想法,往后行军作战,除军粮外还需携带止血、防疫的药品。”
他说到此处,大概解释了一下药品的概念。
“所谓药品,便是制作成可用成品,可立即使用无需经历复杂熬制,对应某些伤势、病症……”
然而。
此时,糜芳已经完全晕眩了。
他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连忙大喊:“停停停!先生,芳照做就是了!”
李俊戛然而止,随后轻叹,袒露心声。
“请子方相信,俊绝不是要害你糜家,相反,糜家之才,我素有所知,正因如此才希望你们的才华不被埋没。”
“经商?”
糜芳忍不住吐槽,“商人何用?我兄长才华出众,当年别人能花钱为官,而我兄长花钱还无门,周转数遭才有了官位。”
“那是他人,在俊看来,士农工商缺一不可,无有高下之分。如今俊已立工匠营,更尊诸位医匠为座上宾……”
李俊不厌其烦的解释,“在俊看来,子方之才干,不在军、政,而在财、商,若能做好,贡献不亚于行军打仗。”
他是重视糜芳的。
糜芳或许将来有问题,但现在的他,还是个热血之辈,对刘备忠心耿耿,更有经商敛财之能。
如此帮手……
若让他从政管理地方,那真是屈才。
他就该去管刘备的国商!
至于糜竺。
糜竺的格局、能力都比糜芳更高,适合做更多的事。
糜芳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一直以来……
大家虽看重他,但更多是因为糜竺、糜夫人。
甚至。
很多人觉得,他糜芳过于重财,不是好东西。
只有李俊。
他觉得自己的才能极高……
糜芳沉默数息,道:“先生,你真是这般想?”
“你可知我献给主公的策略?”
“不知。”
糜芳摇头。
李俊道:“简而概之,富国强兵!何以富国?主力便是农与商,农事制造财物、商人赚取财富,无有高下之分。”
“若果真如此,糜芳……”
“不急,有句话叫,不要看他怎么说,而要看他怎么做。子方可观俊之所行,再决定是否信任。”
眼见糜芳被说得热血沸腾,李俊却主动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糜芳怔了怔,而后深深一拜。
“先生真信人也!”
拜罢,他转身往自家商队而去。
扫视一周后,糜芳挑出了数位年轻人。
他们年纪多在十几岁、二十岁左右。
“仲景先生要回长沙帮友人治病,你们往后就跟着先生,庇护他周全,同时跟在他麾下学习医术、药性知识,知道吗?”
糜芳大声道。
那几人懵了,而后道:“将军,我们这么大岁数,学医还来得及吗?”
“怎来不及?生有涯,知无涯。何时学都不算晚,更何况,我又没指望你们学的多高明,尽力而为,将来子章先生有大用。”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