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弈诸天,司理理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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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色中恶鬼】

可是,眼前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

乌鸦嘎嘎的叫声,还是那么烦人,不断回荡在夜空之中。

不好,背后有人!

一把飞刀,再次出手。

可是,回头看去,依旧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

滕子京吼了一声。

可是,黑夜里,只有他的声音不断回荡,并无其他。

下一刻,脚下忽然出现一个漩涡。

地狱九幽,将他吸了进去。

滕子京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他放弃了。

呼!

呼!

他睁眼,茫然看向四周。

漆黑一片。

耳边传来嘎嘎的叫声。

这该死是乌鸦!

他心里恶狠狠道。

缓缓起身。

下一瞬,他再度愣住。

因为,脚下的位置,是一处坟墓。

他躺下的位置,与刚才一模一样。

就是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

“嘎嘎!”

乌鸦又叫了起来。

滕子京咽了咽流水,他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他不是去范府了吗,怎么在这里。

而且,两次醒来,都是这个地方,这个姿势,这个乌鸦叫声。

他回头,朝方才飞刀方向看去。

一柄飞刀插在地上,格外显眼。

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余飞刀都在。

滕子京忽然打了个寒颤。

自从练武,他便不信鬼神。

可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走上前,拔出飞刀,胡乱擦了一下泥土。

挑选一个方向,他快速离开此地。

咔嚓!

脚下传来声音。

低头一看,竟是一截枯枝,被他踩断了。

嘎嘎。

乌鸦又叫。

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下一瞬,身后似乎又出现那个眼神。

滕子京敢肯定,自己绝没感知错。

就是有眼睛在盯着他。

那感觉,幽幽森森,好似来自地狱九幽。

他并非回头,手中飞刀,反手飞出。

整个人,却朝前方飞奔而去。

这一刻,轻功施展,毫无保留。

跑!

跑!

可是,无论他怎么跑,滕子京依旧能感觉到,身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如影随形。

前方,竟是悬崖。

他想要止步,却已经来不及。

下一刻,整个人掉落悬崖,呼呼风声,在耳畔响起。

呼!

再度睁眼,他猛地坐起。

还是那座坟,还是那块碑。

嘎嘎!

滕子京:“……”

他有些怀疑人生了。

再一看,好吧,飞刀还在那个位置。

目光继续前移,不远处,那根枯枝就在那里,并未折断。

这次,他感觉四周,无数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特别是身后,感觉最为明显。

滕子京深呼吸,长长呼了口气。

脱下披风,折叠成枕头模样,就地睡去。

睡梦之中,他见到了自己妻子,她音容未改。

而且,她还为自己生下一个儿子,活泼可爱。

“爹!”

孩子忽然喊道。

听到这话,滕子京笑了。

嘴角笑容,咧到一半,却被水滴打了一下。

这一瞬,他忽然睁眼。

再看四周,哪有什么坟堆,哪有什么墓碑,哪有什么枯枝。

他竟在范府屋顶,睡得深沉。

而且不知什么时候,竟脱下披风,折叠成枕头。

此时,天空下着淅淅沥沥小雨。

嘎嘎!

听到这声音,滕子京脸色一僵。

回头望去,却见一少年,坐在自己身后,手中抱着一只大猪蹄,啃得极香。

“你怎么睡在这里?”范闲问。

滕子京咽了一下,说道:

“这里风景好,睡着舒服。

你是范闲?”

这话倒是让范闲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闻范䵥身边,常跟着一对双胞胎姐妹花,难分彼此,而你只身一人,自然不会是他。”

范闲夸张瞪大眼睛,朝下方喊道:

“哥,这人竟说你是色中饿鬼,一天睡俩!”

滕子京:“……”

这话是他说的吗?

转头望去,范䵥刚好站在院子里,朝这里看了过来。

“收拾东西,明日出发。”范䵥看了范闲一眼,说道。

“好!”范闲答。

随后,他看向滕子京,“你可以啊,骂我大哥居然没事,你还是第一个。”

滕子京一脸无语,“那话是你一直想说,却不敢说,刚才找到机会,才说出口的吧?”

“咳咳……不说这个,话说,你谁啊,怎么睡在这里?”

滕子京不答,总不能说自己昨夜遇到鬼了吧。

“你们要去哪儿?”

“京都。”范闲答。

闻言,滕子京沉默起来,他在犹豫,是否还要继续刺杀。

现在有一点,他几乎可以肯定,昨夜之事,绝非偶然。

范䵥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昨夜,他本有机会杀了自己,却故意留他一命。

念及此处,滕子京忽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若不执行鉴查院命令,定会受到责罚。

可是,刺杀范䵥,他似乎并无这个能力。

而且,梦中一切……

他忽然觉得,自己妻子可能没死。

而这一切,那位少年州牧,或许能为自己解惑。

告辞!

滕子京起身,飞身而下,很快消失在巷道之中。

范闲啃着猪蹄,道了一声“莫名其妙”。

一切准备妥当,翌日,车队准时出发。

“奶奶,待我在京都站住脚跟,就来接您去京城。”范䵥握着老夫人的手,认真说道。

“好!”老夫人心中不舍,却并未多说什么。

“京都凶险,万事小心,若是累了,就回儋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范䵥点头。

说到最后,老夫人不忘叮嘱:

“努力啊,早些让我抱曾孙子。”

“咳咳咳……”范䵥咳嗽起来。

“奶奶,你保重,等我们回来给你养老。”范闲走上前,抱住老夫人,在其额头吻了一下。

“你这孩子,成何体统!”

马车远去,老夫人驻足观望,直到看不见。

眼角处,滚落两行泪珠。

在其身旁,一众丫鬟侍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日,整个儋州城,无数百姓,夹道欢送。

有人哭着高喊,“范大人,我们等你回来!”

得民心,不外如是。

街道两旁,全都是百姓。

送君千里望君还!

人群一直蔓延到城外,无数人忍不住流泪。

“大家请回吧,我还会回来的!”范䵥挥手告别。

这一路上,滕子京一直暗中跟随。

不过,他走的是山道,抄近路。

直到,他来到一处乱葬岗。

看着那熟悉的坟墓,熟悉枯枝,听着熟悉乌鸦“嘎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