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方反应】
“言公子,京都来信。”
……
这日,言冰云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京都消息,顿时睁眼,一抹精光,一闪即逝。
就范䵥之事,他特意写信,以鉴查院特有传讯渠道,加急送往京都。
如今,终于有回信了。
这位傲气十足的京都公子,心里相信,肯定是好消息。
拿过信封,快速拆开。
在旁边的,是个高大男人,肌肉猛男。
他是言若海身边亲信,后来,受命跟随言冰云。
这些年,言冰云的成长,他尽数看在眼里。
如果说,在鉴查院里,有谁支持言冰云这位孤傲公子,将来执掌鉴查院。
那眼前之人,必是其一。
而且,是最为坚定的人之一。
此刻,肌肉男见那少年眼中,显露出一丝喜意,顿时也跟着高兴起来,问道:
“言公子,大人怎么说?”
说话间,他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腿。
那里,正是昔日中枪之处,如今虽然已经痊愈,却留下一处触目惊心的疤。
言冰云没说话,只是将手中信递了过去上面只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鉴查院四处,负责京畿之外一切事宜,有先斩后奏之权!
第二句,鉴查院提司,能者居之!
“是大人亲笔!”肌肉男高兴道。
这是言若海的笔迹。
“好,这下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这位往日里,以正人君子自居的言公子,眼眸深处,有怒火不断积压。
一旦爆发,必石破天惊!
对此,范䵥自然不知道。
此刻,范䵥与范闲,刚比武切磋结束。
范闲惨败。
“哥,你真快!”少年坐在地上,无奈道。
范䵥的速度,让他难以企及,连衣服都摸不到。
说罢,他又转回头,好奇地问道:
“哥,你说,等我们长大了,在儋州这个地界,开一个很大的休闲山庄也不错啊,逍遥自在。”
范䵥擦掉额头汗水,微笑道:
“开山庄做什么,不如成就一番事业。”
“成就事业?那多无聊啊。”范闲道:“我将来成年了,赚到第一桶金后,我就在儋州码头开一间青楼,每天不营业,就自己在里面玩。”
“那和多娶几个老婆有什么区别?”范䵥半是鄙视,半是不解。
范闲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理所当然道:
“跟自己的老婆,和跟别人的老婆,感觉当然不一样!”
范䵥:“?”
拿到信,言冰云感觉自己身上的伤,都瞬间好了很多。
“我一定要在范䵥之前破案,找回银子!”他暗暗下决心。
“而且,收回范䵥手中的鉴查院提司腰牌!”
办成这两件事,他回到京都,地位便彻底稳固。
虽然,他不喜地位权利之争,但是,他觉得前朝宰相有句话说得极好,他一直铭记在心:
只有获得更大权利,才能更好为国为民!
他从加入鉴查院那日开始,就立志,要不惜一切,为庆国谋福祉,为君王分忧。
如今,鉴查院提司腰牌,落入范䵥这等无为之人手中,他有权将其收回来。
在他的调查下,以及接触的认知下,范䵥此人,残暴不仁、手段卑鄙、贪财好色、不受约束。
鉴查院提司腰牌落入他手中,将来必有祸事。
所以,他将其收回,对庆国而言,也算一大功绩。
京都。
御书房。
“陛下,儋州传来消息,范大公子将言冰云暴揍一顿,还敲诈了代理州牧一职的田大人一百万两。”
侯公公简单禀报,并递上密信。
软榻上,一脸威严的九五至尊,正在批阅奏折,却也将其放下,率先看起密信。
信中,事情经过,全都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好手段,够霸道!”庆帝赞道。
老太监躬身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看完后,密信被放入火盆之中,燃起火焰,焚烧殆尽。
“对了,下次记得问问,他近日可有再去青楼之地。”
庆帝这话,让侯公公愣了好半晌,才急忙领命。
鉴查院。
陈萍萍手中,也拿着同样内容的密信。
这位天下皆知的冷血黑暗之王,此刻嘴角,微微挂起意思笑容。
“有理有据,进退有度,不失狠辣,不错!”
对这个除了小时候见过一次后,再也没见过面的“子侄”,陈萍萍愈发满意。
这位老人最近心情不错,因为,院子里的花,经过他的认真浇水,比起前几日,明显精神了许多。
言若海房间。
这位四处主办,站在窗边,看向屋外景色,心绪却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其实这次,作为四处主办的言若海,也怒了。
一个私生子,居然敢将自己儿子打得半身不遂,卧床半月。
即便是费介徒弟,也不能如此霸道吧?
而且,鉴查院的提司一职,确实早有规矩,能者居之。
早些年,言若海便尝试,让自己儿子拿下这个职位。
可是,却被陈萍萍拒绝了。
不曾想,如今这一令牌,却落入范䵥手中。
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范䵥,也是未来鉴查院的院长有力竞争者之一。
所以,言冰云与之相争,只要不伤及性命,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有一点,言若海有些好奇,费介是以何种理由,竟能说服陈萍萍,为自己入地争取到了鉴查院的提司腰牌。
为此,言若海探过陈萍萍口风。
可是,只得到一句话:“这孩子不错,儋州几个案子,也处理得不错。”
这也是为何,言若海决定,派自己儿子前往的原因。
言冰云若能将儋州之案彻底了解,就可以获得很大的人气,得到鉴查院内更多的人支持。
可是,最近几日,他留意到,儋州与京都,密信来往十分频繁。
更重要的是,这些密信,都是直接交给院长,而不经过他的手。
作为老狐狸,他隐约间,似乎猜到了什么。
所以,他给儋州回了信。
对自己儿子,他自然了解,历来孤傲,如今吃了大亏,肯定心里不痛快。
可是,这时候,这最好的选择,放弃儋州之案,押解齐河回京,如此足矣。
因此,在信中,他严厉要求言冰云,必须听令行事,尽快回京!
不得耽搁。
虽然,这对言冰云来说,有些残忍,有些不公平。
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他能想到,当言冰云看到信的那一刻,大概会失望。
可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陈萍萍的手段,他最明白过来其中的恐怖。
“希望你看到信,能即刻启程回京,莫要招惹范䵥……”
窗边,言若海微微叹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