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税，城中起风
农庄外，官道旁，一道身影骑着马疾驰而来，人未到，声先至。
“白兄，近来可好？”
李渔白看着骑马的粗壮汉子，翻身下马一气呵成。
“原来农庄的新副庄主就是威兄，当真是赶巧了。”
李渔白看着满脸络腮胡的李雄威道。
“哈哈哈哈，老弟我可是自己申请来的农庄，费了我好一番功夫，管理农庄可是块肥肉!”
李渔白轻笑一声，农庄的油水确实很多，但这李雄威上赶着外放来农庄，其中没有隐情，李渔白打心底里不信。
“那便请威兄先进庄中，品茗畅聊吧!”
跟在李渔白身后的护卫队队长陈建，赶忙上前帮李雄威牵马提行李，现在的他在李渔白授意下，接管了农庄里的农具管理事宜后，成为了李渔白的铁杆。
这李雄威岁数比李渔白大上几岁，同时在家族辈分上排，李渔白还该喊他一声堂哥才是。
可惜李渔白身为后期武者，李雄威不敢提这茬，最多，也只敢和李渔白平辈相交，这些都是实力带来的隐性好处。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回了庄中议事堂坐下，李渔白新收的两个丫鬟奉上两杯香气四溢的清茶后，又被李渔白挥手退下了。
“啧啧啧，白兄当真好福气，这小小一方农庄，已经是白兄的桃花地也!”
李雄威细细的看了两眼丫鬟的身段，咂着舌头说道。
李渔白端起桌上清茶，捻起茶盖扫了扫沫子，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威兄喜欢，那便送于威兄可否？”
李雄威急忙摇头告罪，直骂自己怎么色心又犯了，有可能得罪李渔白不说，他的9个小妾可是过几天也到农庄了，分身乏力啊!
“说说吧，我拜托你的事查的如何了？”
早在前几天传信拜托李雄威弄冶炼炉时，李渔白就在信中隐晦提过，多日前自己受重伤将死之事。
李雄威身为人精，自然知道李渔白的意思，回信里已经答应帮李渔白好好查查。
李雄威先站起身，用眼神询问附近可否有人，李渔白摇摇头后，李雄威才凑近身体，压低声音开口道：
“白兄所托，我自然用心探查，白兄你在杨赤城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罪城里其他家族和官府的可能性不大，只有我们李家的人才可能和你有仇。
但奇怪的就在这里，我最初以为，问题是出自白兄当上外派农庄庄主，导致与李富背后的长老起了利益冲突，这才下的杀手。
但那个外门长老已经离死不远了，李富又不是他亲儿子，没必要担这么大麻烦，白兄遇袭那几天，那个外门长老也没出过门。
除此之外，李家已经没有人与白兄会有利益冲突了，总得来说，探查了一圈，我对何人想加害白兄是完全没有头绪。”
李雄威说完还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在回复李渔白的信里，可是拍着胸膛表示一定会给出个交代，可现在是完全没有线索，自然有些尴尬了。
“藏的这么深么？……”
李渔白撑着下巴思索起来，既然没有利益冲突，那原身可能是无意间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干掉的。
目前没有线索，李渔白索性先放一旁，开始问李雄威一他感兴趣的东西。
“威兄在城中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这小小农庄来？”
李雄威又是哈哈一笑道：
“自然是想念白兄想的紧啊！所以才到农庄来与渔白兄聚上一聚，哈哈哈哈!”
李渔白不说话，端起清茶吹了吹，又细酌了一口。
李雄威见瞒不过李渔白，只能把心中所想一一道来。
“还有半年就是五年一次的人税了，这些天城里有些不太平，所以我才申请外派，在农庄躲上个一年半载的，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人税？”
李渔白在脑子里搜索原主的记忆，回忆起人税是个什么东西。
大乾国的收税制度很不一般，除了明年上交的银粮物资的税额外，每五年就会上交一次人税。
人税顾名思义便是用人来当税上交，每隔五年，大乾总会有各种理由来收集人税，上一次交人税的理由，是皇宫老旧和建造陵园，需要无数人口修缮。
上交人税也有着一定的要求，年龄不能太大，男女比例要相对均衡一些，有些年头还会有特别要求，比如幼童或者怀胎妇女等等。
这些被当做人税上交的人口，由官府挑头，底下的各家族都要承担一些，多的不说，李渔白现在所管理农庄的几千户佃户，至少要去了小半。
就连那些小门小户的自由民，到了人税上交时，每家每户都有需上交的定额，如果不想交人也可以，从其他地方买就行。
实在有些穷苦人家，只得专门生育两个孩子，用于上交人税，反正此界粮食产量还算高，平民多生孩子，辛苦些不至于会饿死人。
当然，如果不想缴纳自己家人，也可以去往城外蛮荒里头，抓那些在外没有户籍的野人。
但这样的条例之下，有着多少阴暗龌龊之事，也无需多言了。
李渔白自前世和平时代而来，着实有些想不通，这人税比前世古代的征兵服役还要繁重，为何底下的平民不逃？
后仔细想想，此界生育极快，多多生育的观念也是极强，每家每户都人口众多，如果平民想要逃离城镇，首先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还不如献出人口来的方便。
毕竟，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况且，李渔白一直觉得，如李雄威有时无意间说的话一般，此界的某些观念思想，不似前世之人，反倒透着一股子诡异!
“五年前上交人税时，城中虽然乱过一段时间，但也没到太严重的程度，威兄何至于来农庄避难呢？”
李雄威继续一副小心样，面色也难看了几分，如果不是因为有危险，他也不想到农庄避难。
“此次的人税不一般，我与主家的几个纨绔子弟有些私交，他们透露出来这次的人税有可能需要上交些武者，而不单是平民!而且城里邪祟频发，前几日官府因此死了不少人!”
李雄威说出口的消息让李渔白呼吸都放缓了一些，这可真真算是内幕消息了。
如果要拿武者上交人税，那野生的武者人数不够，那他们这些旁系的武者处境也不会很好了。
李雄威见李渔白的面色深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嘿嘿一笑，这才继续说道：
“白兄不用太过担心，各家族都有资粮和速成功法，距离人税上交还有半年时间，足够快速培养出一些低级武者了。”
李渔白闻言还是不太放心，速成的武者毕竟是速成的，根基不稳，倒头来情况万一有变，任何人都不可独善其身。
“一边培育银精寿籽提升寿元，一边想办法提升境界，至少到武师境界才能有丝自保之力!”
李渔白暗自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