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态度巨变
待王管事走后,李渔白看向木屋里走出的懒散汉子。
40多岁的模样,胡茬满面,身上松松垮垮得穿着余府的护卫服。
“喂,你给王管事送了多少,才进来余府的?”
懒散汉子挠着胸口,向着李渔白说道。
李渔白没言语,进了那简易木屋转了一圈,这木屋里脏乱异常,里面有两张床铺,一张已经被懒散汉子所占,另外一张床上堆满了杂物。
懒散汉子见这新来的不给自己这个老人半分面子,脸色恼怒起来,抄起靠在墙角的一把烂长枪,逼近李渔白。
“老子跟你说话,没听见啊!这可是余府最偏的后山,你是想被老子沉塘?”
李渔白转身几步踏出,瞬间到了懒散汉子身边,随后轻飘飘抓着其胸口衣衫向下一拉。
懒散汉子只看到李渔白闪到自己面前,还没做出反应,胸口就传来一股巨力,巨力压的他站立不稳,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在了李渔白面前。
“去把房间收拾出来,还有,给我说说看守宣波湖的大体情况。”
懒散汉子是为初期武者,但多年好吃懒做已经让他身体酥软,知道自己惹错了人,点头哈腰就自己爬起收拾房间去了。
片刻后,李渔白已经了解这看守宣波湖的情况。
他目前所在的木屋,距离宣波湖也不远,湖就在木屋后方,这宣波湖所处的位置,已经处于余府大后方,属于余府后山之境。
整个湖处在一小山之上,而此木屋便是立在山脚,那宣波湖虽然叫个湖字,但实际上只是大些的水潭,里头养着些名贵的鱼类。
看守这宣波湖的主要任务,就是需要经常看护好湖中的名贵观赏鱼,不让鱼被各种原因减少。
懒散汉子说完这些,又点头哈腰的从屋里翻出吃食,此地的吃食并无人送来,只得自己做。
懒散汉子拿出的,是几条晒干了的鱼肉干。
“大哥,尝尝这个,这在外头可吃不到啊!”
李渔白摆摆手,大致了解具体情况后,他也有了一些想法。
看似从袖里一模,实则是从固定在袖中的储物袋里,取了些许碎银和银票来。
“听好了,我是前段时间,婷烟小姐在外踏青遇刺时的救命恩人,此番来这,不过是想在婷烟小姐面前博个眼缘,没几天必然要升任其他地方。
你在这我看着碍眼,这些碎银你留着自用,拿上这张银票,去找王管事求个长假,就说是我指使你的。”
懒散汉子接过碎银与银票,顿时喜笑颜开,这守湖本就不是要紧差事,只要鱼别死太多就不打紧,这些银子可够赌上好处时间了啊!
李渔白观其面色变化,便知此人不会用银票打点关系,屋中有牌九等赌具,此人怕是会欢欢喜喜直接去赌上多日。
不过也没事,只需此人别在此碍事就行,其余都无关小节。
懒散汉子欢天喜地的走了原地木屋前,只剩下了李渔白一人。
“前辈!小子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还请得前辈明示!”
李渔白见四下已然无人,抱拳向着四周说道。
等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李渔白微微皱眉,难道那蓑衣老头真只是把自己送到余府,然后便不管了?
“前辈?您还在否?”
李渔白施展开望气术,向着周围扫视一圈道。
蓑衣老头行事太过迷惑,李渔白拿不清他的目的,也无法判断他是否还在暗处看着自己。
面上没有波动,李渔白索性回了木屋,盘膝坐到床上,开始缓缓修行起来。
时间飞逝,李渔白操控灵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直到经络微微有丝痛感,将丹田灵气又壮大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后,方才缓缓睁眼。
李渔白骤然瞳孔一缩,那蓑衣老头的脸此时正紧紧贴在李渔白面前,只差一丝便要触到李渔白的鼻尖。
这蓑衣老头的脸上皱皮贴面,身形消瘦,贴的实在太近,李渔白甚至都能看到蓑衣老头内衬里,是一件符箓做的奇怪衣衫。
“前辈?您这是……”
李渔白强忍着没有后缩,让自己面色平静些许,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蓑衣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了自己的半口老牙,随后把自己的老脸缩了回去,缓步正襟危坐的坐到了对面的床上。
“倒是个波澜不惊的性子,甚好,甚好,如果我徒弟锦儿还活着,估计也该和你是一般性子,你说,似你这般性子的人,死了之后,会原谅杀死你的人吗?”
蓑衣老者语气平缓,带着丝怀念的语气询问道。
李渔白一愣,额头冒出一层白汗来,这蓑衣老头是什么情况?完全与之前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送我上路后,让我别怪他?
李渔白的拳头微微捏紧,但又缓缓松开,这可是筑基期大修,无论如何,自己断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吧。
回忆起前世的心理开导话术,李渔白叹息一声,抬头状若无意般说道:
“被别人杀死的亡者,怎么可能会不怪罪杀他的人呢?
只不过世间万事都有因果,杀人者未必就是有心杀人,亡者未必就没有过错,总归,人固有一死,亡者早已往生,杀人者也该不驻足过往,当向前看了。”
蓑衣老头听后,眼睛慢慢发亮,猛然直拍大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身体扭曲,笑的涕泪直流!
“好、好、好!说的对!我徒锦儿早已转世,我也不该驻足原地,自当向前!”
李渔白微微皱眉,这蓑衣老头如同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之前的他话语不多威势极重,言行举止间,尽是上位者气势。
而现在的蓑衣老头,竟如同…如同一个过失杀人,杀的还是自己亲人的杀人犯,内心充满苦楚,被自己随意开导一二,便如找到心理安慰,所以表现的一发不可收拾。
笑了大半晌时间,蓑衣老头总算慢慢停了下来,目光柔和的看向李渔白道:
“傻孩子,你愿拜我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