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个选择
夜晚。
弗拉基米尔城堡大厅烛火通明。
此时正举办着宴会。
城堡中常住的200多人齐聚一堂，围着长长的木桌，喝酒谈笑。
先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安德烈捧着酒杯，站在大厅木桌上首中央，对身旁的舍勒骑士低语几句，中年骑士点点头，离开大厅。
过了一会，舍勒抬着一个沉重的木箱回来。
他把木箱搬到安德烈的身旁。
接着站到桌子上首左侧，轻轻拍了拍手，又咳嗽两声，清清喉咙，才开口说话：“各位，静一静。”
200多人停下交谈，一起将目光注视到中年骑士身上。
舍勒没有继续开口。
只是用异常严厉的眼神，从左到右，慢慢环视了一圈。
接触到他的眼神，又注意到旁边的大木箱，大厅中除了30多名傍晚随舍勒外出战斗的士兵，其他人渐渐有些心虚，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似乎在畏惧什么。
砰！
这时，大厅的门忽然被撞开。
场中所有人全身一震。
朝门口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一个衣衫华贵的胖子猛地从外面跌进来，腾空倒飞进大厅，重重摔在地上。
哗啦啦！
清脆无比的金属交击声后。
大量银币、铜币、项链甚至还有银酒杯从胖子怀中掉出来，砸在地上，散成一片。
“啊！是城堡总管老彼得！”
“他身上怎么有那么多财富……”
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声音的主人知道问题的答案。
这里绝大多数人彼此心知肚明，知道城堡总管老彼得财富的来源。
刚刚晋升为骑士的罗曼穿着盔甲，捏着长剑，从大厅门外走进来。
“啊！”
穿着铁靴的脚直接对躺在地上的老彼得腰间踹过去。
老彼得痛的惨叫一声，顺势在地上打了滚，抓起刚刚从怀中掉落的一柄华贵的短剑。
“我和你拼了！”
老彼得挥剑朝罗曼刺去。
罗曼朝后退了一步，让过对方的短剑，又迅速回到原位，挥舞长剑，剑柄砸在他的后脑。
“砰！”
直接将老彼得重新砸翻到地上！
罗曼接着补上一脚，胖子臃肿肥胖的身躯竟然在大厅地面滑动起来。
所过之处，旁边的人连忙躲开，竟然让这个胖子一路滑到安德烈的面前。
老彼得浑身颤抖，想去抱安德烈的脚，喉咙中传出哭嚎：“大公！饶……饶了我……”
安德烈让身边小侍女安娜倒满手中酒杯，微笑着慢慢蹲下来：“你要我饶了你什么呢？”
“我……我……”老彼得面孔通红，张了几次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目光中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压的他几乎窒息。
舍勒抬腿踩住他的脖子，接过罗曼递过来的长剑，慢慢抬起。
感受到背后森寒的气息，老彼得对死亡的恐惧终于压过一切。
“别杀我！不止我一个人拿了东西！”
“当时我以为城堡就要陷落！莫斯维尔公国即将毁灭！”
“我是城堡的总管！拿那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人……都拿了！所有人都拿了啊！！！”
听着凄厉的嘶嚎，除了跟着舍勒外出战斗的30多名士兵，其他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老彼得发出惊恐的嚎叫。
面色阴沉到极点的人群目光中透出恨意。
如果目光能杀人，城堡主管这时候估计已经被几百柄长剑刺出无数的洞。
舍勒手中的剑终于落下，慢慢刺入地上老彼得的脖子。
咕嘟，咕嘟。
他抽搐了几下，血液从脖子伤口涌出的声音代替了嘶嚎。
大厅重新恢复平静。
只是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盯着地上尸体看了一会，人群终于侧过头。
他们不看尸体，但也不敢抬头看上面满头金发的清俊少年。
安德烈微微一笑。
他指了指身后的木箱，大公另外两名侍女卓娅和柳德米拉走过去，用力推开木箱的盖子。
烛光照耀下，箱子里的东西升腾起诱人的光芒。
这个沉重的木箱打开后，里面竟然堆满了各种银币、铜币和金属器物。
就和之前从老彼得身上掉出来的东西一样。
安德烈叹了口气，慢慢开口说话：“这些，都是从老彼得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作为城堡总管，竟然比我这个城堡的主人更有钱！”
这些话，是真的，也是假的。
真的是，老彼得屋子里搜出来的这箱财富，大概价值一两万枚银币，折合成金币也有100多枚，的确比刚刚继位大公宝座的安德烈有钱。
如果说假的，比较的是莫斯维尔公国上百年的积蓄
城堡金库内，公国百年的财富全部加起来，也不过1900枚金币，老彼得作为城堡主管，竟然也有100多枚金币。
两相比较，非常惊人！
“大公，我……我们……”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声音。
“我们愿意交出之前城堡骚乱时拿走的财富，还请您……请您饶恕我们……”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大厅内的安静。
当下就有人想要走出人群，交出财富。
“等等！”
安德烈忽然伸手按住这些人的动作。
人群中微微有骚动。
有人全身开始发抖，甚至低头抽泣。
以为安德烈不肯放过他们。
少年紧接着的声音却出乎预料。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他笑着对刚刚走进城堡大厅的蕾芙娜招手。
女骑士手中拿着熄灭烛火的小剪刀，一根一根剪断蜡烛的灯芯，又取下墙壁上的火把，扑灭燃烧的火焰。
随着火光隐去。
城堡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只能勉强靠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看清周围的人影。
但绝对分不清五官面孔。
黑暗中，人群听到安德烈的声音：“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我将这箱财富赐予你们。”
“箱子里有多少东西，我不清楚。”
“你们自己上来拿吧，拿走之后，就是属于你们的财富，可以合法拥有。”
安德烈的声音顿了顿。
然后又继续响起。
“第二个选择，依旧和这箱财富有关。”
“我刚才说了，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东西，或许还有一些遗漏在外，你们可能捡到了，可以还回来。”
“至于谁捡到了那些财富……这里实在太黑了，我看不见。”
“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