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调戏了
厉致原本还有些抵触这样亲密的触碰，一听这句话，立马积极的摩挲了一下花瓶，瓶身细腻，触感极好。
顾憬修说的赔不起，可能是真的赔不起。
这只花瓶有什么来历，厉致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顾憬修所在的顾家并非普通人家，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顶小的一个，从小万千宠爱毫不为过，当初顾家在多国联合举办的拍卖场拍下了几十亿的收藏品，自然顾憬修也收到了不少的礼物。
而顾家多年从商，家境殷实，连周时琛有时也忍不住庆幸，好在他并非顾家那样的门楣，否则王盼儿可没有现在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生活。
曾经王盼儿也提起过，顾家长兄给顾憬修送了几只花瓶，价值八位数。
虽然不知道是否包含这一只，但显然这只花瓶价值不菲。
想到这，厉致心里有些发酸。
她小时候过生日都没正儿八经收到过什么礼物，虽然她不在意，可到底会觉得悲哀。
最无奈的一次是厉妈妈，连她的生日都忘了，更别提准备生日礼物，临到其他人提起来时，临时将自家大嫂女儿穿不了的衣服送给她……
收到礼物最贵重的还是那年高考，她还没到十八岁，刚认识王盼儿时，送给她一个手镯，古法金手镯，二三十克，那个时候也要一万左右。
王家富养女儿，每年王盼儿收到的红包无数，她自己曾说一年一次的红包，多的时候可以收到好几万，她平时没什么花销，父母又不要她的红包。她就自己存了下来，一年又一年，早已存了不少。
所以，她盼儿姐有钱。不差这点。
但，顾憬修……
曾经，王盼儿就说过，和周时琛交往时，就见到过好几次，顾家的长兄经过帝都时。总会顺手捎些好东西给他，压根就不用理会什么日子。
光是王盼儿知道的，除了房间里珍贵的花瓶、白玉观音、各种古玩字画……
如果她家里摆着这么价值好几栋四合院样贵重的宝贝，就算不放保险箱里小心保存，也不会像他这样，哪里差点东西就随便搁在哪里……
现在不小心磕碰到，她是一点也不同情。
厉致摸索完瓶身，心中诧异，就这样摔在地毯上都能摔出一个缺口，还真是金贵。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碰在哪里了，这次一撞，才摔开来。
不由得，她心中惋惜:“东西倒是好东西，只是可惜有了缺口，价值跌了大半吧。”
闻言，顾憬修淡然到:“没关系，我还有很多。”
厉致唇角抽啊抽:“……哦！”
然后又没话说了。
沉默了几秒，厉致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吧，送你去医院！”
……
王盼儿不过让厉致去送饭菜，结果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等到厉致回来，不免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能拿起手机给厉致打了过去，
厉致正拿着缴费单排队缴费，这附近公共设施完善，出门十分钟就有一家医院，她第一次过来，因为不熟悉磕磕绊绊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
“我在医院。”厉致抬腕看了眼时间:“顾憬修发了高烧，还出了点意外，我就干脆将他送到了医院，应该还有一会儿，你先休息吧。”
王盼儿一听顾憬修发了高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回来的路上小心点，这才挂断电话给周时琛拨了过去。
交了费用，办好手续后，厉致又去外面买了两杯热茶。
回到医院大厅的路上，厉致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她垂眸看去，就看到一条提示，之前闲暇时她也会拍摄一些视频发到网络上，谁也不知道她也是小有名气的美食家，不过她一直没露脸，所有人只知道博主是一个声音婉转动听，十指白皙修长，年龄不大的女性，当然，一双手巧夺天工，各种久已失传的佳肴，在她手里又活了过来。
自然，她在网络上名声大噪。
最后一条视频还是在帝都时上传的，距离现在快一个多月了。
而她那些粉丝早已催促了多回，让她继续更新。
这也是厉致急于找一套公寓的原因之一，她并不想影响到王盼儿。
想着一个小时前她还在思考新视频的内容，一个小时后却在一个陌生的医院里陪着顾憬修打点滴……
厉致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即便是深夜，因着这段时间流感极多，大厅里输液的人不少。
三三两两的分散开，却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安静。
大厅里垂挂着几台电视，都调到了美食频道，正播放着一年前由央视精心制作的美食宣传品——寻味江湖。
她穿大半个大厅，在顾憬修身旁坐了下来。
顾憬修闭着眼，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但等到身旁有人坐了下来，他又立刻睁开了眼睛，转头看了过来。
厉致将手上其中一杯热茶递给他，示意他先喝一点，又拿出刚买的毯子，递给他，示意他盖上。
顾憬修都接了过去，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抖开毯子，却没有盖在自己身上，反而是将她包裹了起来:“要是困了，先睡会儿。”
那语气……似乎想让她留在这里。
“我等会要回去。”厉致移开目光，抬眼看了眼挂在输液架上的点滴，忍不住叹口气，“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顾憬修弯了弯唇，低头时，忽然低声说了句:“要是能换只手就好了。”
这句话声音有意压得极低，要不是电视里的背景音乐突然停了下来，厉致险些没听见。
她打量了顾憬修一眼，左手在输液，而她正好坐在他左手边。
他修长的手指端着热茶，指尖微微泛红，白皙的手背上隐约能看到皮肤底下青色的脉络。
以前，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一双手好看极了，可此刻，她却觉得，顾憬修的那双手比她的还要好看。
天啊，怎么会有人的手，长得这么好看？
从手指、关节，再到指甲，都精致得像是每一处都被精心打磨过一般。
就是这么一双手，凭着三把刀，在烹饪届崭露头角，被称为美食界的后起之秀，角逐国际厨神的实力选手之一。
比手更精致的，是他拿起菜刀后。
厉致虽然只见识过一次，可就是那一次，顾憬修这三个字在她心目中就不再只是一个名字，也不是一个只是有一副好皮囊的人。
没等她问原因，顾憬修又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不能揉你的脑袋。”
厉致怔住，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如果她没有会错意……她这是……被调戏了？
可偏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就连眉头都是微微蹙起，看着实在不像是蓄意要调戏她。
厉致第一次觉得CPU不够用了，自从她开始意识到顾憬修对她有着不太一样后，这种感觉就开始越来越强烈。
放在往常，也许被这么开开玩笑，她也不会多想。
可现在，莫名的，不知从何时开始，顾憬修在她这里就不再是单纯的周时琛的兄弟，因着王盼儿的关系，对她多有照顾的学长，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还是，一个大她四岁的男人。
当一个大你四岁的男人，很遗憾的跟你说，不能揉你脑袋的时候，怎么都不可能是出于我就是将你当成邻家小妹妹这种心理吧？
当然，也不是不存在。
毕竟顾家他最小，没有弟弟妹妹，想要一个妹妹也情有可原。
可他是顾憬修，一点都不像有这种恶趣味的人。
厉致觉得，既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干脆不猜好了。
她专注在电视上，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寻味江湖这部纪录片说起来历经了一波三折，前前后后耗时十八个月，走遍国内大大小小不同的地方。
导演原本的目的，是为了让当代社会中的人意识到国内那些隐藏的美食，有些已经销声匿迹，不过流传于一部分人的记忆深处，而有些，经历无数年的洗礼，一代一代流传至今。
导演要求极为严格，一帧一帧，都要求极为真实细致，并且曾在网络上公开发起征询抵挡美食，吸引了无数人留言推荐。
层层挑选，又实地考察，拍了一大堆素材，又层层筛选，严格程度不亚于国考。
可最后呢？
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搁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