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听到了替罪的回响
“站住，下马来接受盘查。”
城门口，待贾琏与贾蔷来到此地后，镇守城门的城门卫一边盘查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各路行人，一边吆五喝六，指着骑在马上的贾蔷。
贾琏呵斥一声：“瞎了你的狗眼，连荣国府的琏二爷都不认识了？去去去，莫要拦我。”
却不料那城门卫丝毫不怂贾琏，正面硬刚：“我等奉皇命，盘查来往京城的行人，莫说你是荣国府的琏二爷，便是你们荣国府的赦大老爷来了，我们也得盘查。”
一时间，众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吸引过来围观。
贾琏见人群聚集，脸色微变，嘴唇蠕动似有退却之意。
贾蔷此刻则是主动下马来，看向那城门卫：“我乃宁国府贾蔷，这位是荣国府的贾琏，你们且来搜查！”
听闻贾蔷点明身份，那人则是冷笑一声：“搜，给我狠狠的搜。”
于是，贾蔷与贾琏配合搜查，并未发现任何的问题。
贾琏不满冷哼：“可搜查出什么来了？”
那人被贾琏话语一呛，憋的满脸通红，顿时说不出话语来。
贾蔷拉着贾琏：“走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此地人多眼杂颇为不便。”
因为他看到人群当中，似有锦衣卫的人活动。
既然此地有锦衣卫在这里督察，那么他们该配合还是要配合的。
不然，倘或是在此地闹事，被锦衣卫检举揭发到皇帝跟前，迟早惹麻烦。
贾琏见贾蔷劝拦，则是冷看了那人：“这次算你好运，若是下次，可不会如此便宜。”
接下来，贾蔷与贾琏再次起身上马，奔驰入京城。
躲藏在人群当中的锦衣卫，嘴角噙笑，道：“看来这宁国府的贾蔷还有脑子，这人据说这些日子都在铁槛寺守孝，是一个孝侄。”
一个宁国正派玄孙的名头，在锦衣卫看来算不得什么，出身背景虽好，却也要有脑子才可兴旺家族，不至于跌落门楣，满门被抄家。
创业艰难，守业更难。
京城内豪门大户这么些年以来，不知道去了多少，全部都是由这些锦衣卫在负责查抄。
来来往往的朝廷官员，宛如流水似的东去。
铁打的锦衣卫，不出意外，一辈子都是锦衣卫。
在他们看来，贾家就算是富贵，可他们仍旧不怕。
锦衣卫替天子办事，皇权特许，谁与争锋！
想让锦衣卫低头服软，基本上没有可能。
光从管辖权力上来看，锦衣卫只有皇帝才能够裁决，在文武百官跟前站直了说话，都没有人敢与他们为难，满朝文武谁人不害怕他们锦衣卫？
哪怕他位列三公，得个权势滔天，在锦衣卫的眼里，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也可顷刻间将其拿下。
所以，锦衣卫才是最肆无忌惮的执法机构。
贾琏丝毫不知道，若非是贾蔷劝拦，只怕他已然被锦衣卫给盯上了。
也多亏贾族子弟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多为纨绔膏腴，贪图享乐，无用之人。
那怕是京兆府衙门查案，甚至是锦衣卫查案，却不曾考虑过贾族的嫌疑。
贾族因为太废物，不被人关注，反倒是落得清闲。
最近众人严查下去，处处碰钉子，仿佛那刺客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有着神鬼莫测之能耐。
也有人认为：“定然是江湖高手，绝顶厉害的江湖高手所为。”
“踏雪无痕，轻功了得。”
“江湖高手？或许有这个可能。”
众人查不出来线索，就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假设。
忠顺亲王府存在一个了不得的江湖高手。
轻功高明，躲开了众人的视野潜伏到书房内，将忠顺亲王给杀了。
民间则是对此事有着自己的胡编乱造。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言鬼神，说是鬼神索命。
也有人言，忠顺亲王乃是被美艳的女子刺死，死在女人手中。
更有人言，忠顺亲王是被人给毒死的，根本就不是被人刺死。
一时间，他们在胡编的路上一路狂飙，众说纷纭。
就算是京城内最厉害的神捕头，面对如此离奇的悬案，也让他们抓秃了头发。
原本他们还在想，一定要努力表现，将这个幕后黑手抓出来，去皇帝跟前邀功请赏，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却没想到，追查许久，居然仍旧毫无所获。
任凭他们如何的拷打审问忠顺亲王府中的人，也无法得到任何一条有用的线索，似乎这个案子注定要成为未解之谜。
皇帝吩咐下来的复命日期，愈来愈近，众人内心里当真是着急上火。
一旦无法拿人出来交差，只怕他们就要成为替罪羔羊，落得一个锒铛入狱。
当然，非常之事，自当要用非常手段。
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下面的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狗急了还要跳墙，更何况他们这些人手中掌握着不小的权力。
至少他们现在还坐在位置上，有权力不用，逾期作废。
但凡有几分实力的朝廷官员，就必然是心黑手辣之辈。
他们十分自信，那怕是皇帝给的日期真的到了，他们也有自保之策。
随意找几个人顶罪，从来如此，天大的压力，便可化解于这阴狠的手段中。
只是，这些话没法对皇帝明说罢了。
而且，这并非是什么值得宣扬出去的好事。
至少，若不能保全自身，那他们这辈子辛苦奋斗数十年的基业，基本上也就不复存在，必是抄家落难。
就在衙门里面各种思考应对之策时，贾蔷来到了荣国府，对贾政等人行礼问安：“此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会如此突然？”
贾政闻言，闷声道：“我亦是不知，只听闻忠顺亲王府出了事情，后来才知道是忠顺亲王被人给刺死在府中。其中细节，具体如何，我们至今仍旧一无所知。”
贾赦亦是走过来，面色凝重的看向贾蔷，轻声道：“最近京兆府衙门的捕头和锦衣卫的人在全城搜捕可疑人员，已经来了我们府中数次，只怕此事短时间内不会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