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聊与烛光晚餐(二合一)
窗外已经是深夜了，世界的嘈杂慢慢趋于安静。
城市的一天，是从夜生活开始的。
爱上一个城市也是从见过黑夜里依然熙攘的人群，整个身心都被裹挟进浓烈的烟火气息中。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那我一定会记得和你喝过的酒，在街边找好吃的店，记得人间四月芝加哥舒服的风，记得凌晨从bar出来，downtown的马路上车流不息，灯光模糊才发现一个白天忙碌喧哗的城市在夜晚是这样的温柔。】
灯光美，人也美，生活在这样的城市是不是永远不会变老。
日落以后，要好好享受夜晚的生活。
这是路小雨在一篇国内的杂志里看见的，对于这座城市的评价。
下午的事端在自那个凶手被兰斯洛特捏成了一个球后，逐渐平息，执行部的擦屁股专业户在到达战场后，高校地完成了收尾工作，所有的目击者都被带去做了无害化处理。
大厅的痕迹也被清扫，伪造出了一副警察与劫匪枪战交火现场，只需要再让那些欺软怕硬的媒体，做一下宣传就会完美都变成一场抢劫案。
甚至贴心的为防止他们这些学生没钱，贴心的办理了住院缴费，还有一份丰盛的晚餐，以及第二天中午的cc1000次列车车票。
熟练的让人心疼。
至于为什么会有劫匪去抢劫一座教学医院，这件事路小雨觉得执行部应该有经验。
一条街外的临时作战指挥室，教官和艾达估计还在头疼如何写详细报告，其他的临时专员已经全部送去了芝加哥火车站直达学院了。
一些受伤较重的专员，也因为有他们这些迫于兰斯洛特淫威可以破例的原因，也留在了医院观察一下，毕竟芝加哥大学普利兹克医学院的外科很不错。
路小雨就是留院观察的一员，拍了一下连续两次高强度撞击的小脑袋瓜，医生表示没有出血，不会变成呆瓜，只是有一点脑震荡的后遗症，身上的伤势，皮肉，出血点也都稳住了，在看到路小雨身上的伤势时，声称简直就是医学奇迹，超乎想象的自愈能力。
对此这位老教授还邀请路小雨要不要参加他的研究种种.....
当然还有在他旁边病床上安顿下的古尔微格，这下真的成病友了。
说到古尔微格....路小雨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并没有受伤，或许有一点软组织挫伤，还有一些被凶手身上鳞片刮伤的破口，混血种也不会死于破伤风。
贴个邦迪也就差不多了，毕竟按医生说的再来晚点说不定就自己愈合了——如果国外有邦迪的话。
“师姐，你吃的那份是我的。”全身缠满绷带的路小雨，看着疯狂攻击他晚餐的古尔微格，无语的说道。
“那又怎样，有本事起来走两步啊！”古尔微格脸鼓起来像是一个仓鼠。
“晚上别睡觉，师姐。”路小雨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师弟这可是医院，就算你单身这么长时间看师姐我无比清秀，但我们不合适，除非你入赘加图索家族。”
“....”
相比于0411的胡闹，隔壁的0412病房就显得温馨多了。
“然后呢？然后呢？发生什么？”戴安娜瞪大眼睛双手挎着病床，撑在路小颜床上一脸兴奋的追问。
“然后啊~然后突然从冲出一名警察忽然对着天空开枪！”路小颜举起右手，比作手枪的模样对着戴安娜大喊：
“抢劫！”
戴安娜微张嘴巴愣了一下，然后配合的双手比出了法国军礼，俏皮的说道：“我投降！”
“然后，所有人都抱头蹲下，只有挟持你的凶手不要命的继续逃跑。”路小颜神态认真的继续讲：“这个时候一个一直藏在暗处的警察英勇扑向了凶手，一脚揣在了腿窝，就是这里。”
路小颜伸出藏在被子里的脚，指了指穿着病号服的腿弯处：“他们说攻击关节是很容易让在运动中的人失去平衡的，尤其是高体重的目标，凶手当时就脸贴地，差点把你甩出去，还好没有，不然就不是简单的扭伤了。”
“接着呢！是不是还有一段曲折又离奇的意外，然后Roland，你像是超级英雄一般的救下了我。”戴安娜聚精会神的听着过程，满眼都是小星星，丝毫没有自己其实是人质的觉悟。
在事后两个小时，戴安娜就醒了，那时刚好是路小颜推着她回病房的时候，也就这样戴安娜一直说是她的Roland救了她。
“然后，其他警察一拥而上，掐住了凶手命运的脖颈，真的不是我救了你啊，我只是恰好可以照顾你的。”路小颜顺势伸出双手，势要锢住了戴安娜光滑白皙的脖颈。
没想到戴安娜却没有躲避，反而是主动贴上了路小颜的床上，双手抓着路小颜的手腕处，向自己的脖子上抓去，然后面露挣扎，吐了吐舌头。
“凶手当时一定很痛苦。”
路小颜错愕的感受着少女细腻的肌肤还有体温，脸上有些无奈松开手，接着环住戴安娜的腋下将她拉了过来，侧了侧身子空出一些位置。
“小心点，会摔下去的。”
“Roland你好温柔，然后凶手就被抓走了吗？”戴安娜靠在路小颜让出的枕头上，拍着胸脯呼出一口气。
“没有，他死了，因为猛烈挣扎加上，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警察判定他有反击嫌疑有或则是觉得他的脸攻击了自己的手，一枪打在了脑袋上。”
戴安娜愣了一下，路小颜笑了笑看起来没有影响是假的：“你可以安心了，今晚睡个好觉。”
“你知道了啊。”戴安娜摸了摸刚才路小颜摸过的脖子，“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
“我也是后面警察告诉我的，”路小颜眨着漆黑的眼眸，无所谓的说道：“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明明一个人承受死亡的威胁，却还想着我这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这可是一般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我...我只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戴安娜说：“按照警察说，这个凶手已经不止一次的下手，还都是学生，被他盯上的学生，哪怕躲到其他地方，也会想其他办法下手。”
“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警察，没想到会这样，如果我当时没有想下楼，去看明星是不是就....”
“你说是这个？”路小颜指了指手臂上的绷带，“这只能算我自己倒霉，当时冲出门时刚好我就站在门外。”
“Roland，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戴安娜有些犹豫的说。
“你没有看见他的脸吗？”路小颜有些意外。
“第一次太黑了看不清，第二次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脱裤子....”戴安娜有一些后怕，不知道是惧怕死亡，还是出来的时候走光/
“长得丑陋，枯槁的头发，像是老头，脸上全是疤痕，一看就不是好人。”路小颜回忆道，说实在的她其实也没啥印象，更多的是死侍化后的模样。
“那我长得那么漂亮，就一定是好人咯！”戴安娜靠近了路小颜指了指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我其实欺骗过很多人的感情的。”
“你说的那些因为你性情上转变，从而分手的那些人？”路小颜悄悄的向后缩了缩，“交往这种事情，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人说的出对错。”
“爱情嘛，就是不讲道理的，对与错连当事人都说不出为什么。”
“Roland你说的话都好有哲理哦。”戴安娜崇拜的看向路小颜。
“害，这都是我老妈说的，她说话一直都很有哲理！”路小颜自豪的说道。
“说起来，最开始警察告诉我凶手的目标一直是那些优秀的人，要不长得帅，要不很聪明！还只挖走他们的脑子”戴安娜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小脑袋瓜，“可惜了那些优秀的人。”
“大多数连环杀手，都是在儿时或者塑造世界观时，受到了强烈的阴影。”路小颜看着窗户上反射的自己。
“有缺陷，心理障碍，遭遇不公什么的，却依然保持希望直到某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只有因为这些所以他们更容易的隐藏自己，直到将一直积累的怨恨释放，去报复性的向社会，向那些曾经想成为的人身上索取。”
“你的意思是其实，凶手是那个最大的受害人？”戴安娜并能没有太理解路小颜的说法。
“心理畸形，儿时的创伤，有太多理由可以，其实大多数后天的加害者才是最大的可怜人。”路小雨对着古尔微格振振有词的说道。
“但他已经死了，像这种人总会有什么理由，会让他们变成一个他们最厌恶的人。”
“不止如此吧，师弟。”古尔微格双手抱腿的坐在床上。“你一定还有一篇长篇大论。”
“上述是我老妈的语录，而我是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一些不应该存在的情绪，悲伤愤怒苦恼什么的却唯独没看见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反而是他看向小白兔的眼神中却是...盼望？”路小雨古怪的说道。
“这确实不正常。”古尔微格说。
“虽然很奇怪，但我也只能把这个现象当作其实凶手想成为了就是戴安娜那样的人了。”路小雨耸了耸肩，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了一下。
“总不能是凶手其实爱上了小白兔吧。”
“Roland你真的很温柔。”戴安娜抿了抿嘴看向路小颜：“你是第一个注意到那些人的。”
“老妈说，要对世界保有善意，也许他还有下向善的可能。”路小颜摊了摊手。
“或许这种话很虚伪，毕竟我从未了解过凶手，也不配去评价任何人，不过大概现在也没机会去了解凶手了。”
“估计从来没有人对凶手抱有这样的善意，说不定凶手会爱上你的。”戴安娜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肩膀忍不住的抖动。
“Roland，你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吗？”
“为什么？”路小颜不解，她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老少通吃。
“因为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像另一个自己。”戴安娜坐直了身体认真的说道。
“我们很像吗？就连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想法也是，在遇到你之后冒出的。”路小颜好奇的问道，她一直都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很多地方！”戴安娜突然举起双手，看起来很开心。
“稍微具体一些。”路小颜突然伸手抓向了戴安娜腰上的肉
两人像是闺中密友一样打闹了起来。
“不告诉你。”戴安娜咯咯的笑：“饿了吗？今晚我们吃大餐！我请客！”
说罢，戴安娜拿起遥控器。
病房的灯熄灭了，大门打开，侍者推着一辆推车进来，上面摆放着两个银盘以及一个烛台，烛光将两人的影子落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不停的摇曳。
“烛光晚餐！”路小颜承认她确实被浪漫到了。
“大餐！我老爹庆祝特地为我们准备的礼物！他说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你！值得一提的是我老爹并不传统，不在乎我的取向！”
戴安娜示意路小颜帮她坐回自己的床上，让侍者将推车推到了两张病床的中间，郑重其事的揭开银盖后里面是热腾腾的浇汁牛排，摆盘精细的像是艺术品，诱人的香味很快填满了房间。
“我老爹说，追女孩子要舍得花钱！”
其实我老妈也说过，路小颜想着。
“这怎么好意思啊。”路小颜内心苍蝇搓手，中午的饭早就消化没了。
“这怎么不好意思。”戴安娜说：“我可是听说了哟，当时你是因为急着想救我才受伤的。”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路小颜搓了搓手，对于好吃的他向来来者不拒。
“但可能会死很多人啊。”
戴安娜坐在了床边双手靠在推车作为的临时餐桌上，双手撑着脸颊隔着烛光盯着路小颜，那双同样映着烛光的眼眸。
“当时哪有时间想这么多啊。”路小颜没有注意到戴安娜的目光，看着大餐跃跃欲试。
“对不起。”戴安娜忽然说。
“对不起什么？”路小颜摩擦了一下刀叉。
“之前瞒着你，没有告诉你，在我身边其实很危险，这样对你来说是很危险很不公平的。”戴安娜笑了笑。
“你已经提示过了啊，如果这就值得你说对不起的话，那生命的旅程中可就有太多需要说对不起的时候了。”路小颜似是打趣地说。
“你的意思是接受我的交往请求咯？”戴安娜手里也拿起了刀叉，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双眼中倒影着烛光的剪影。
“并不是！我真的是直的！先吃饭！”路小颜内心汗颜。
“好，吃饭！”
“为了明天！为了成功活到了吃上这顿大餐！”
路小颜举出了餐刀一脸严肃，她对待好吃的一直如此。
戴安娜愣了一下也拿举起了餐刀与路小颜完成这个看起来有趣的仪式
“为了成功活到了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