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蛇

“各区域再次汇报。”‘真空之蛇’的声音准时的在无限耳麦中响起。

这是这位观察小组组长每个小时都会重复的一件事情。

“一切正常。”

“一切正....”

然后全部频道再次陷入静默，好像都在默默的听着最核心病房里罗曼蒂克式的剧情。

只有路小雨一人开始对这个观察组组长感到了深深的兴趣，在了解到这位并不是只有在汇报的时候才开启言灵，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这是哪位人物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的精神专注，要知道哪怕是侧写，路小雨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左右，强烈的大脑运转像机器一般分析数据得到结论，而这位却能连轴转的维持10个小时，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古尔微格则表示，这是你的没有学习过系统的言灵学罢了，言灵蛇在最开始确实是会非常考验使用者的控制。

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名字被更改了?

路小雨表示是的，守夜人论坛上确实有写到。

在以前秘党对于言灵的开发全部依靠着自身，但时代在进步，虽然大部分高危言灵还是很玄幻，但相对的一些不怎么危险的言灵就开始变得透明。

每个人都言灵都会有些一些细微的个体差异，但‘真空之蛇’的本质却是通过电信号的高度敏感，通过言灵距离感知电场的变化完成探查。

这位观察组组长的个体差异是他所释放的概念性个体‘蛇’只有一条，这其实在这个言灵释放者的历史中是能力低下的证明。

但偏偏他的‘蛇’却坚韧的不像话，甚至在言灵开发课中，在低电阻的环境下，如雨天、金属线路密布的区域、铁轨沿线、水体内部可以迅速壮大本身而通过外界来抵消一部分消耗使用者的精力，让其拥有了惊人的巨大领域。

极限的例子是命名者本人法拉第，曾经借助这个言灵和放大线圈，身在美国却探查到西伯利亚境内的通古斯大爆炸，可以理解为他的领域在放大线圈的增幅下覆盖了整个地球。当然，通古斯大爆炸引发的元素乱流极其强大也是他能够成功探查的原因。

耳机中传来了“就像我说的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但在遇到你之后，我知道了....

“哇第二次告白了欸。”古尔微格看起来冲到隔壁起哄。

“师姐，你够了啊！”路小雨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饭盒，楼下好像变得嘈杂了起来。

——

“B区突发情况，全体注意，住院部门口出现未知骚动，人群在大量聚集！”

就在病房中路小颜陷入人生大事抉择之时，所有人的无线耳麦里响起了住院部门口监视的临时专员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将暧昧的气氛转为了急迫的紧张。

路小颜忽然在病床上爬了起来，在她床榻上的戴安娜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床单，认真地盯着路小颜，呼吸似乎有点变快，随着路小颜脸越来愈近，仿佛下一刻呼吸就会喷到戴安娜的脸上，这个率先告白的人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路小颜没有做出那种罗曼蒂克的事情，而是莫名其妙的走到了窗户边拉开玻璃窗探头看向楼下。

戴安娜自觉自己有些奇怪，怔了怔一脸奇怪地问：“Roland，怎么了？”

“楼下好吵啊。”路小颜凝神观察着楼下不自然聚集的人群，听着无线耳麦中各小组开始运作的对话。

听到“吵”字，戴安娜有些发红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恐惧，仿佛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在作祟一般，呼吸不再是心跳加速的急促，眼中不由浮现起了一些在一下午聊天中淡忘的那些可怕的光景。。

“楼下好像...有什么人来了。”路小颜低声说，也不知是对戴安娜还是对耳麦中处在指挥室的众人说。

“后勤组全员准备武器调控，监视组从一楼开始注意一切可疑人物的行径，不否定这是吸引注意力的可能性。”

“三楼监控室务必保证监控不间断运作，负一楼总电闸开关的守卫全部给我打起精神，备用柴油发电机全部预热。”

风衣男向着所有小组通报着：“卧底组，四楼一共有三位专员，你只需要保证鱼饵的安全，再次提醒你一遍，床头柜下武器箱的密码锁是你的生日，里面放着必要的武器，遇见紧急情况批准使用致命手段。”

“监视组，一楼的情况怎么样？我需要清晰的情报！”风衣男冷冷地按住耳麦询问。“这影响着你们这次课程的评分”

“我们还不太清楚…那些人看起来有组织，但又像是被疯狂引导着冲向一个目标！那个地方好像被围困，里面似乎有一个人。某人引发了这些人的疯狂。”监视组的楚夏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背景传来的杂音似乎表明她正试图了解情况。

监视中混乱的中心已经扩散到住院部的一楼，情况异常紧急。人群像是被飓风眼吸引般，整个楼层开始陷入混乱，人们围拢向某个目标，形成一道厚重的人墙，将内部的“人”紧紧围困其中。监控录像也无法清晰捕捉到中心发生的情况，宛如一场神秘事件正在悄然酝酿中。

“这可能是一场大规模催眠性质的言灵？”艾达走到风衣男身边，紧盯着屏幕，非常不好的预感从脑海中浮现，这并不是这群学生可以应对的。

“之前的案例中并没有类似的情况。”风衣男皱起眉头，“但不排除这是某种未知炼金器具的可能性。你还记得肯迪是怎么死的吗？”

“一击必杀…你是说他可能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毫无反抗地被杀害？”艾达恍然大悟。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你还记得学院里的心理咨询部富山雅史吗？即使是他也无法同时催眠这么多人。看人群的流动方向，制造这混乱的人很可能是想混入这群保护伞中的人，然后乘电梯上楼…你认为他会选择几楼？”风衣男转过头问道。

“所有专员注意，保持警惕，两人一组，你们或许已经深陷未知的言灵领域！”风衣男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停止一切行动，这只不过是一场由芝加哥大学学生组织的示威游行而已。”路小雨有些哭笑不得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中响起。

“你怎么知道？”风衣男教官的声音单独连接了路小雨的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