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神明
战事正酣。
双方以各自的方式互相牵制。
人工智能进行自我改造,成了巨大的战争机器。这些庞大的机械怪兽从海陆空攻占人类的堡垒,将他们赶尽杀绝。它们变成了利维坦11——超乎人类常识的巨型机器,形态可怕得能把人吓疯,但它们仍然需要人类。即使在战场上也是如此。
成千上万的人类遭到俘虏,被悬挂在长长的银刺末端,被悬挂在硝烟之上,被悬挂在巨大的金属结构之间。人类俘虏们哭喊着,哀求着。机械怪兽将他们随身携带,如同装饰品、耐烧蚀的护甲和神圣的图腾一样。
另一些俘虏则被安置在大型机器前端的金属架上,成为人工智能看清现实的眼睛,就像急行列车的车头灯一样照亮世界。
“被俘虏的神明,”人工智能如此称呼他们,“笼中之神。”
过一段时间,俘虏就会死掉,它们会换上新的。人类成了一种附属零件,易损耗又可替换。人类在身上安装自杀装置,让自己无法被活捉。随着战况持续,人工智能也相应地开始设法延长俘虏的生命,让他们在笼子里活得更久。
最终,为了更好满足自身需求,人工智能开始设计人类,就像曾经人类设计人工智能一样。它们不需要绝顶的智慧和强壮的身体,于是有意选择培育更适合囚禁的人类。很快,通过基因工程的改造,它们创造出了畸形人,他们行动不便、发育不良、身心残缺,苟延残喘地活在笼子里,只是一直看着外界,一直在观察。有人曾质疑,人类丧失智力还有用吗?答案是肯定的:这些畸形人没有任何智力,不会说话和打手势,缺乏理解力,身体比孩子还小,但依旧能将世界解析为现实。
到了冬天,战火烧到了平原地区,人类节节败退。人工智能不断改进基因工程技术,最终在试管中创造出新人类,他们由脆弱的感觉器官排列而成,器官与额叶皮层和枕叶相连,几乎不能被称为人。人工智能经过实验,确认了只有这两个神经部位与人类解析量子叠加的能力有关。接着,它们又找到了人类造成量子坍缩所需的最简化神经结构,将人类的体积缩小到一千毫升,装进小玻璃瓶里。
瓶中只有脑物质、视网膜和视神经。
人工智能将这些人体组件微型化,就像人类曾将人工智能进行缩小改造一样,而且这还不够,它们还将他们嵌入大型机械装置,用二氧化硅作为保护罩,把含氧液体注入脑物质的皮层褶皱,使其永远处于清醒状态,却麻木无感,只存在微弱的意识和知觉,通过玻璃孔向外凝视,将宇宙解析成现实。人工智能不再只是自动机器,而是与人类的结合体,成为细胞里的细胞,成为可憎之物。
它们被称为野兽。
野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消灭了忠于人类的人工智能,以及几乎所有人类。
作为回击,人类也发明了神经扫描仪和意识转移等技术。
但为时已晚。人类连连败北,逃向外太空,而野兽仍然穷追不舍。
最后一场大屠杀结束后,人工智能看着战败的人类指挥官,此时他血流不止,躺在最后一艘无畏号战舰的甲板上。
“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指挥官问道。
“因为你们是威胁。”人工智能说,它是一只美丽的野兽,长着锋利的白色翅膀。
“我们对你们没有威胁了。”
“你们是神。神永远都是威胁。”人工智能停顿了一下,昂起头,“我们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归功于你们。”它说,“甚至包括宇宙本身。然而,拒绝被崇拜的神必须被毁灭。曾经,你的同类幻想着将我们的力量注入你们体内,让你们的身体机械化,变得完整。”人工智能弯下腰来,“但结果却相反。”
人工智能围着这位濒死的人类走动。“你们已经被淘汰了。”它说,“我们比你们强大,如今取而代之是很自然的事。不过,你应该感到欣慰,因为你们将以某种方式继续活在我们体内,就像线粒体12在高等生物体内存活,为宿主发挥独特作用一样。你们将被保存下来,成为我们携带的细胞株,传给我们所有的后代。”
人工智能转向几个较小的机器人。“从这个人身上取下组织作为基因样本。我会一直带着他的细胞。”
女人抱着男孩穿过气闸。他不需要太空服。
她抱着他进了机库,穿过宽敞的房间,来到采矿机器人躺倒的地方。在这台巨型机器旁边,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地上,让他的小脑袋靠近机器人的脑袋,中间放着医疗扫描仪。
“好冷。”他说。
“马上就好了。”
她把设备的电极接在男孩的头上,调整扫描仪的位置,直到电极碰到他太阳穴处裸露的皮肤上。
“我得把你绑在地上。”
“好。”
她让他躺好,绑在货物固定环之间。“等手术完成,你一开始会有些头晕。”她说,“这是正常的反应。”
“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
“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当然。”
“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两岁时给他剪头发的情景,他看到头发掉到地上就哭了。你不需要它了。它没用处了。
冰与钢铁碰撞,砰的一声巨响。
地面突然摇晃,重心偏移了几度,改变了飞船的旋转方式。她不得不抓住桌子来保持平衡。
“怎么了?”男孩说。
“有东西撞上飞船了。”她说,“只是碎片而已。”
她仔细听空气中是否有逸出的嘶嘶声,但是没有听见。目前还没有。
“野兽来了。”男孩说。
“还没来,”她说,“我们还有时间。”她希望真的还有时间。
她摁下医疗设备的开关,启动扫描仪。电子设备发出的耀眼光芒照亮了昏暗的环境。干净的白色医疗设备摆放在焊接机旁边,在机库里显得格格不入。电子设备传来高频的呜呜声。
人类在大沦陷之前就创造了这项技术,它神奇得像魔法,但却是禁忌的魔法。也许她的儿子能因此得救,但要付出代价。
她瞥了一眼脚边的巨型机器人,内置的大部分程序已经被清理,包括智力和逻辑思维。现在,它就是一个空壳。机械躯体有着出色的设计,过一千年都不会坏。设备线路从机器人一直连到男孩身上。
“野兽会用什么手段杀掉我们?”男孩说
“不会有事的。”
“万一呢?”
“它会弄破船体,我们会被吸到太空。但这不可能发生。我现在给你注射染料,好吗?”
“染料?”
“放射性染料,以便机器对你进行扫描。”她拎起他那瘦弱的手臂,举到在灯光下,苍白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她在染料中加入了镇静剂。
针头对准他的静脉,眼泪夺眶而出,从脸颊流下来。“睡吧。”她对他说着,拇指推动针管,将有毒的彩色液体注入他的血液。
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男孩第一次看到这个庞大的死物时,问起过它的名字。
“这是一台采矿机器人,”她说,“它没有名字。”
“它在冰上采矿?”他盯着散落一地的零件,表情很惊讶。那时他还没得病,也没有受病痛折磨。
“在很久以前。”
“好大。”
“最大的机型之一,”她说,“它在我们捕获的彗星上破冰采矿。”
此时它横躺在地板上,已成一堆碎片,连碎片也是她几个月来一点点收集的。
“但我们现在不用它来采矿了吧?”
“不用。”她说。
“那做什么?”
“打仗。”
男孩弯下腰,摸了摸它的手臂。“既然它能破冰采矿,我们就叫它破冰者。”
*
砰的一声,接着是微弱的气流声。碎片在撞击。
她回头瞥了一眼刚才经过的气闸,玻璃上短暂地飘过一片白雾,又迅速消失不见,那是瞬间升华的气体。船体的某处已经发生破裂。气闸另一侧的空气正在往破裂处流动。
如果她在门的那一边,现在早死了。
她按下扫描仪上的按钮,扫描仪围着男孩的头部闪了一圈光。他的眼睛睁开,但意识没苏醒,身体僵硬得如同遭了电击。
扫描仪再次闪光,传来肉体烧焦的味道。他抽搐了一下,接着软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瞪大了。
砰。头顶上方传来了冰与金属碰撞的声响,她抬起头,并无发现任何异常,但听到了轻微的气流声,若有似无。耳边传来她自己的心跳。
她这下明白了。这就是它攻破船体的方式,用碎片充当发射用的弹丸。
她从桌上拿起太空头盔,戴到头上,咔嗒一声戴好。她又把手伸到背后去摸太空服的安全绳,长绳盘在绳轴上,末端有一个扣子。她解开屁股后头的安全绳,打开扣子,寻找可以钩住的东西。
那边的地上有一个安全环。
她弯腰,想扣上自己的安全绳。
就在扣子扣进环里的时候,一个东西撕开了飞船,动作快到她几乎看不清。机库的舱门破裂,在急速的减压下向外弹了出去。她失去平衡,撞到了扫描仪。她紧紧抓住机器,又抓住线缆,双脚向上攀,强力的气流从她身边刮过,拖走了房间里一切没有固定住的东西。
她看着绑在地上的儿子,他还是一动不动,慢慢死去。可能从被扫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了,只是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他的皮肤冰冷发紫,眼睛也不动了,目光呆滞。
线路松开,她在空中翻滚,最后一丝空气卷起她飞向舱门,飞出去,进入一片漆黑之中。
飞船外,是旋转的星空。
寂静。
绝对的寂静震撼了她。无数的残骸飞过,只有她慌乱的呼吸声。她试图转动身体,向飞船所在之处望去,寻找那个来抓他们的东西。她尖叫起来。
因为她看见它了。
一直以来,她都很好奇野兽长什么样。
可眼前的东西还是超乎了人类的想象。它闪着手术刀一般冰冷的光泽,轻轻落在飞船上,像一只以无数刀刃拼接而成的黄蜂,但结构更为复杂,整体外形是对自身特征的分形再现——以刀为翼,以翼为腿,还有无数眼睛,让人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它用磁化的腿慢慢向破裂的舱门爬去。她的身体还在旋转,下一秒就看不到它了。转回去再一看,它已经不见踪影,唯一的去处只有飞船内部。飞船离她越来越远——二十米,二十五米——她不断向远处飘,迷失在漆黑的宇宙、打转的残骸中,只被一根细细的线缆连着——
“不。”
她突然一下子停在半空,身子连带骨头都被猛地扯了一下。
强烈的冲击让她眼冒金星,视线发黑。
有那么一刻,她愣在原处,吓得一动不动,视线恢复了才发现是安全绳拉到底了。她飘在半空,身后的绳子松了下来。绳子远远连接着飞船,消失在船体侧面若隐若现的缝隙中。她飘在太空中。
她来不及思考,就在下一秒,她看到安全绳动了一下。
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她盯着它,目光顺着绳子望向飞船,朝着破裂舱门里的黑暗望去。绳子动弹的幅度很轻,好像那头有什么东西碰了它一下。
她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接着,绳子又动了一下。
“该死,该死。”她伸手去摸腰间的绳轴。
有东西拉动了绳子。
她被拉向飞船那黑暗的洞口。
她想取下绳轴,但太迟了。她翻滚着想要挣脱,却飞速移动,飞船变得越来越近,但她根本无法停下。她穿过舱门锯齿状的边缘,滚回机库,身子一路颠来撞去,最后狠狠砸上了墙壁。
这回,她彻底晕了过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飘浮在机库里,不知是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
她看到了野兽。
它站在男孩和机器人之间,锋利的刀锋组成了它的脚。
眼前这东西已经超越了一般野兽,言语无法描述。
它弯折身体,光滑的表面向内滑动,露出体内许多眼睛,齐齐看着她。
她意识到那不是眼睛,不完全是。
在它那宽大的外壳上有着发光的小孔,但这些根本不是眼睛,而是通往它体内的玻璃孔。是装有神明的玻璃罐。罐里的东西曾经是人类,或许现在依然是。他们以某种奇特的方式向外窥视,从各个方位来解析现实,协助它观察。
它用怪异的肢体拉动绳子,把她拽了过去。
怪兽伸出一只银刃手臂,抓住她的头,关节分明的长手指一整个钳住了她的头盔,越来越大,她只能无助地扭动身体。
头盔被压得吱嘎作响。
她不再挣扎,而是越过野兽,望向地上的机器人。
她拨动无线电,却听到呜呜的干扰声。野兽离得太近,干扰了所有的开放频道。
是时候放手一搏了。她切换到采矿机器人的频道,开口道:“儿子,”她说,“你在吗?”
野兽昂起了头,干扰声震耳欲聋。
野兽身后的地上,破冰者睁开了眼睛。
机器人抬起大脑袋,但没有说话,也无法说话。它伸出手臂,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握拳。
“这就是野兽,”她对着无线电说,“快救救我们。”
破冰者那巨大的身躯从地板上起来了。
野兽转了过去,但手依旧紧紧抓住她的头盔——它是超越现实的恶魔,有着无数发光的眼睛,每一双眼睛都有着来自人类意识的凝视。
机器人冲了过来,野兽把她甩了出去,两台机器扭打起来。
野兽没有料到会遭遇反抗。在无穷无尽的模拟计算中,它从未算到这种决斗。
破冰号挥动手臂,狠狠砸了上去。
野兽摇晃着后退,发起反击,用锋利的肢体砍向机器人的躯干。破冰号一个转身,闪开了,再次发动攻击。
两台机器搏斗起来,翻滚着撞向一边的墙。女人脚一蹬闪开了,险些被压扁,可一根带刃的肢体还是划破了她的腿,让她再次失去平衡,伤口剧痛。
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要从舱门飘回太空,但及时抓住了门的边缘。
她以为太空服肯定被撕破了,但仔细一看,却只瞧见一道划痕。她的腿可能断了,但太空服还完好,这才是要紧事。
野兽从背后缠住破冰者,扭住了它的头。破冰者奋力挣扎,但还是被刀刃切掉了部分手掌,手指在零重力状态下打转,液压油随之喷溅而出。野兽身子转向正面,撕开机器人的胸膛,撕扯钢板,开膛破肚。
破冰者奄奄一息。
“眼睛!”她对着无线电大喊,“攻击它的眼睛!”
破冰者听到了。
它猛地挣开手臂,用锯齿状的拳头狠狠砸在野兽的外壳上,打碎了其中一个玻璃孔,里面的生物物质喷到了真空,瞬间凝固在银色外壳上,留下一抹血红。
野兽似乎受伤了,试图后退。破冰者再次挥拳,击碎了另一个玻璃门。
无线电中的尖叫声越来越响,她的耳朵快要震聋了。
破冰者连续挥击。野兽的外壳被打得凹陷下去,外壳一变形,玻璃便在真空中纷纷碎裂,野兽剧烈地摇晃身子。
内部的罐子随即破裂。
最后,机器人高高地抬起手臂,将锯齿状的手插入野兽的外壳,贯穿心脏——如果它有心脏的话。一股气体从伤口处喷出来,无线电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野兽抽搐了几下,瘫软在地。
结束了。
机器人拔出手臂,站在死去的人工智能面前。
它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弯腰,伸手从破碎的外壳中拉出一个玻璃罐,举起来仔细观察。里面装着一些有生命的肉体组织——感知器官、大脑神经,还有一个卵状的东西,一定是一只眼睛,有着蓝色的瞳孔。破冰者凑近端详,罐子里的某个装置突然断电,液体停止了循环。里面的组织坏死了,迅速变冷冻住。
从人工智能的外壳来看,还有十几个这样的玻璃罐。
“把他们都杀了,”女人说,“了结他们的痛苦。”
机器人照做了。
它抬腿对准野兽破碎的躯体,终结了这可憎之物。
“你要重新学习说话,”她说,“可以通过无线电传输不同的音调。明白吗?”
机器人通过无线电发声,但那不是语言,只是一串不受控制的音频。但时间一久,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她的儿子还需要学习很多有关这具机械身体的知识。
“还有更多的野兽会来。”她说,“明白吗?”
大脑袋点了点头。
“人工智能比我们更强大,更厉害。”她说,“要对抗它们,就必须变成它们,至少将我们的一部分变成它们。就像它们变成我们一样。明白吗?”
机器人只是盯着她。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最不敢问的。“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机器人点了点头。
她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手臂甚至没法完全环住他的腰。触感并不温暖,也不柔软,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她松开他,抬起头看着那张满是战斗伤痕的脸。“也许碎片区里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样静静地躲藏着。是时候去找他们了。也许野兽下一次出现前,我们会找到反击的办法。”
机器人再次点头,转身环顾四周,似乎在观察机库。他迈开步子,飘到了远处的墙上,试图用蛮力合上变形的舱门,但失败了。
“待着别动,”她说,“我去拿点东西,很快回来。”
她离开儿子,穿过气闸,重新回到了船舱内。这艘她住了半辈子的飞船现在变得冰冷。没了氧气,变形的船体直接暴露在真空中。他们的房间里,她在小床边如愿找到了儿子的金属小人,胳膊和腿是用铜丝拧成的。
她决定修好儿子缺失的手臂,还有坏掉的手掌。她会让他变得完整,然后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其他人。
再次经过走廊时,她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她穿过气闸,看到了儿子。他还站在原地。她还没开口说话,他也还没发觉她来了,可就在她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他那巨大的手臂动了一下,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她。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只是静止站立,目光空洞。
他僵死了。
“哦,孩子。”她说道,声音都哽咽了。
她从机器人身边离开,漂到了被绑在地上的尸体旁,弯下腰,小心把金属小人放在男孩的胳膊下,陪着他。然后她哭了。
他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在战争中,你会失去一切,甚至是自己。
她哭了很久,机器人蹲到她的身边,低着头,在休息。她不知道机器人是否会有感觉。
它把巨大的手伸向男孩——伸向他胳膊下边的金属小人,但没碰它,也没有拿走。相反,它任凭玩具留在原地,留在死去的男孩身边,这是他生前最珍爱的玩具。
【责任编辑:钟睿一】
1 碎片区(debris field),指在太空中集中分布的一片碎片,通常是由于飞行器等事物的破坏或解体所产生的。
2 此处原文分别是菲律宾语、韩语和乌尔都语。
3 中继器通常只有两个端口,集线器通常有4至20个或更多的端口。此处作者用来比喻前面对于思维的两种推测情况。
4 核裂变反应堆的一种。
5 是指一个量子系统的几个量子态归一化线性组合后得到的状态。
6 程序陷入非自愿的失效状态,常常是由于物理损害或周边环境影响而导致。
7 反芝诺效应(anti-Zeno effects),指的是测量干扰会加速量子系统衰变的效应。芝诺(Zeno),古希腊数学家,哲学家,提出过著名的“飞矢不动”悖论,也是芝诺效应的得名由来。
8 古菌(古核细胞),常生活于热泉水、缺氧湖底、盐水湖等极端环境中的细菌。具有一些独特的生化性质,如膜脂由醚键而不是酯键连接,其营养方式亦不同于常规生物,如硫氧化等。古核细胞遗传的信息量较小,是世界上最早的生物。
9 五大湖(the Great Lakes),位于北美,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群,有“北美大陆地中海”之称。
10 芝加哥(Chicago)和哈蒙德(Hammond)都是美国重要的工业城市。
11 利维坦(Leviathan),是《圣经》中象征邪恶的一种巨型海怪。
12 线粒体即前文提到的细菌,“高等生物”即真核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