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结盟
尽管距离那场失败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所有暴掠氏族的野蛮人都知道他们的首领并没有忘记身上那灼烧带来的伤痕，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越来越痛，越来越刻骨铭心。
他几乎每一晚都独自坐在火堆旁，用手抚过“北风之怒”尾部的臻冰，然后提醒着自己，那些死去的族人们正在地下等着他对“凛冬之爪”的复仇。
心腹阿萨德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大人，‘冰狱’的人来了。”
“哦？”
扎古眯了眯眼睛，“那些杂碎来了多少人？”
‘冰狱’同样是三大部族之一，并且也是最古老、势力最庞大的部族，在这个新旧更替频繁的冻土上足足屹立了一百多年。
“暴掠氏族”和“冰狱”其实并不对付，因为双方曾经的仇恨很大。
在扎古尚不是首领的岁月里，就是他们抢走了暴掠氏族原先的猎场，并且逼着他们上贡。
而在扎古崛起以后，这位以残暴著称的野蛮人更是在抢回猎场之后对“冰狱”展开了血腥的报复，也正是因为他对“冰狱”的蔑视态度才引来了许多冻土上的勇士。
但和扎古想的不同，这次“冰狱”所带来的却并不是战争。
阿萨德告诉他，“只有一个。”
“一个？”
野蛮人皱起了眉头，“确定吗？”
“嗯，我们的人已经仔细地探查过了，的确是只有一个人。”
然后阿萨德继续补充道：“是吉布森·达特。”
这个名字扎古当然不会感到陌生，甚至在某些夜晚就像是对“泰达米尔”这个名字一样的咬牙切齿过。
这就是吉布森·达特，“冰狱”中的二号人物，冻土上鼎鼎大名的女巫喉舌。
“他不是去了北境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扎古思索了片刻，然后忽然笑了笑，“看来就连那个老巫婆也感受到压力了。”
“大人，我们要放他进来吗？”
阿萨德问道。
扎古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听听他或者是那个老巫婆到底想说点什么。”
阿萨德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就将人带了回来。
被称为“女巫之喉舌”的吉布森·达特和其他的野蛮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同，他的个头不高，并且长相也不像是他们一样的粗犷。
但扎古却明白对方这矮小的身躯中到底蕴藏了多大的力量，以及对方那儒雅随和的面孔下是多么的残忍，“冰狱”在北方所造就的血腥事件中总会有他的身影在。
不过，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他也是“冰裔”，同自己一样的被冻土祝福之人，也只有“冰裔”这种冻土上的宠儿才有驱动臻冰的资格。
甚至就连那个老巫婆也曾经邀请过他加入自己的部族。
但扎古拒绝了，并且杀光了那些人，取得了这一块巨大的臻冰，他将其铸造在自己的武器上，称其为“北风之怒”。
“还真是稀客啊。”
扎古上下打量着来者，“也许我是该对你说声好久不见才对？”
吉布森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挖苦，而是恭敬道：“代我的领主向您致敬，暴掠氏族的首领，冻土上最勇猛的野蛮人。”
“看来你在北境的日子里跟着那些贵族老爷们学了不少多余的东西。”
扎古发出冷笑：“连说话的调子都和他们一样了，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你在发出惨叫的时候是否会像他们那般充满了软弱。”
吉布森只是微笑，却并不做回应。
“真是令人恶心的笑容。”
野蛮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厌恶的情绪，“你的这张脸就足够破坏我一天的好心情了。”
“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表现得更严肃点。”
吉布森回答：“只是我觉得微笑才能表现出一个人的友好。”
“哼，不要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冻土上不需要这些无谓的礼仪。”
扎古冷哼一声过后，才说道：“说说吧，吉布森·达特。”
他凝视着眼前的来者，“那个老巫婆让你来这里是准备要做什么？你最好痛快一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如您所愿。”
面对扎古的威胁，吉布森的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
“我们的首领，她想邀请您一起出兵攻打凛冬之爪。”
“到底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自己搞错了，一向自视甚高的冰狱居然也会寻求盟友？”
扎古讽刺的笑了笑，“可惜了，暴掠氏族并不会跟你们结盟。”
吉布森沉吟了一下，“我听说您和您的勇士曾经遭遇过那些巨龙？”
扎古被刺到了痛处，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你想说什么？”
“我的主人，她很确定那些龙已经陷入了沉睡。”
吉布森微笑道：“您应该明白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们可以趁着现在将恶龙们的眷属彻底消灭，然后冲入龙巢，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杀死他们。”
听到“凛冬之爪”的名字，扎古下意识的捏紧了手边的武器。
他先是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既然那个老巫婆让你拉拢盟友去对付凛冬之爪，你应该也已经去过南方了吧？”
吉布森点了点头，“很遗憾，尽管我已多次陈述了利害，但南方那位大权独揽的女王并没有同意，仍旧固执己见。”
“这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毕竟她还在坚持她那可笑的初衷。”
南方部落的那位首领让扎古想起了被他亲手杀死的兄弟，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哼，假慈悲的女人。”
“那么，您的意思是？”
吉布森问道。
“回去尽管告诉那个老巫婆好了，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暴掠氏族可不会去当她的马前卒。”
扎古的脸上露出凶狠的笑容，“现在，滚吧。”
吉布森并没有生气，他已经完成了首领交代给他的任务，扎古的性格有仇必报，就算他不跟“冰狱”结盟，也势必会默契的帮忙牵扯“凛冬之爪”的精力。
“大人，我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拒绝。”
在“女巫之喉舌”离开后，阿萨德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他的提议不是很好吗？”
“与利奥尼尔·希斯那个蠢货不同，老巫婆远比他狡猾的多。”
扎古解释：“我有自己的计划。”
“那么，我们？”
阿萨德尝试性地问道。
“正如那家伙所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扎古从王座上站起来，提起一旁的武器“北风之怒”。
“复仇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