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敢给我就敢拿
夜色与雨幕的交织中，一辆黑色轿车驶出了纸醉金迷的歌舞伎町。
雨水不断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刷器甩向两侧，车窗外的霓虹灯牌被水雾晕开，变成了一圈圈迷幻的光环。
“前辈，真是有绅士风度呢，居然会主动送我回家。”
绫野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脸上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这让松田青司很不爽。
当然，不爽归不爽，绫野凛的委托他还是会做的。
没必要因为这件小事毁掉自己平静的侦探生活。
反正只是配合她拍几张暧昧的照片而已。
他没有那些无谓的尊严，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劲。
更何况接近她，也可以调查清楚自己身份泄露的问题，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为什么不说话呢？前辈，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绫野凛把脸靠在了车窗上，欣赏起窗外景色：“放心吧，委托完成后，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松田青司把车停在红灯前：“绫野，你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我的？”
“这是秘密。”绫野凛闭上眼睛笑了起来：“前辈就当做是偶遇吧，很浪漫不是吗？”
“话说雨天坐在车里，晃晃悠悠的，很容易打瞌睡呢。”
绫野凛的公寓在涩谷区，和歌舞伎町所在的新宿区相邻，车程不算远，十分钟就能到达。
松田青司一边开车，一边习惯性地在脑海里画起委托的思维导图。
第一，绫野凛为什么要退圈？
第二，绫野凛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第三，绫野凛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第四，绫野凛的cup是D吗？
弄清楚前三个主要问题，才能完全了解对方的企图。
“导航即将结束，距离神宫御苑还有300米。”长泽雅美的导航声在车中响起。
松田青司放慢车速，顺便看了眼身侧的少女。
绫野凛似乎已经睡着了，脑袋轻靠着车窗，柔软的长发散落在肩上。
窗外的路灯和建筑掠过，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睡美人一样。
当然，松田青司最关注的还是绫野凛膝盖上的手机。
他将车停在公寓门侧，缓缓朝着手机伸出手掌，打算翻看一下对方的相册和聊天记录。
里面肯定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他迫切的想知道对方是如何挖到自己的，然后把漏洞补上。
至于解锁屏幕的手势密码，刚才绫野凛拿出手机拍照时，松田青司就已经记住了。
侦探就是要细心观察身边的一切事物。
“啊咧？”
在他触碰到手机后，绫野凛缓缓睁开眼睛，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前辈在做什么呢？手也伸得太长了吧，现在还不是让你扮演男友的时候吧？”
“这丝袜材质不错……”松田青司尴尬地收回手掌：“丝滑细腻。”
“欸？”
绫野凛把食指放到了膝盖上，缓缓向上滑动：“前辈要是喜欢这双丝袜的话，委托结束后可以送·给·你·哦。”
那根纤细的手指掀起了层层叠叠的裙摆，露出了黑色吊带袜的银色金属卡扣。
在吊带和勒肉的丝袜间，是一截白皙圆润的大腿。
只有常年跳舞的人才能有如此紧致的腿型。
“咔哒。”
看到松田青司目不转睛的样子，绫野凛推开车门，脸红地踏进雨夜中：“前辈，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那种求婚方式的？把钻戒塞进那种地方，也太奇怪了吧。”
松田青司很讨厌这种事情做一半就转移话题的人，他推开车门，跟着对方走下车。
“前辈，你为什么也下车了呢？”
绫野凛撑开黑色的雨伞，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该不会想进我的公寓吧？”
松田青司径直走进眼前的白色公寓楼：“我明天还有个出轨的案件要调查，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今晚就把你的照片拍完吧，剃须刀我已经准备好了。”
绫野凛慌乱地看着他的背影：“今晚？等一下！”
“前辈，给我等一下啦！”
绫野凛跟着松田青司走进公寓楼，伸出手臂拦在他的面前：“我的公寓还没收拾过，所以今晚绝对不行！”
已经占据主动地位的松田青司嫌弃地皱起眉：“原来你是那种不来客人就从来不打扫房间的人啊，前辈对你的好感度减少了99。”
“喂！你不要乱说！我每天都打扫卫生的！而且好感度也掉得太快了吧？什么乙游会这么设计啊？”
绫野凛脸红地踢了他的鞋子一下：“公寓里还有位室友在，所以你不能进去。”
闻言，松田青司沮丧地低下头：“合租室友啊，原来我只是你计划中的备胎吗？好感度减少300了。”
绫野凛哭笑不得地拉住他的西装领带：“我说！前辈！你是太久没演戏了吗？表演欲也太旺盛了吧？”
“我的室友肯定是女生啊！以前的你明明没这么爱开玩笑的……”
松田青司歪头看着她：“以前我们很熟吗？”
绫野凛轻轻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总之，这周末再拍照吧！拍照前总要互相了解一下，不然别人看到照片的时候，会觉得我们完全不像是情侣。”
“互相了解一下？”松田青司拿出手机，搜索起绫野凛的信息：
“绫野凛，19岁，东京偶像人气排行榜第七名，红色彗星组合成员之一，暗黑系偶像代表人物，因丝毫不爱惜嗓子的表演风格而闻名，多次在演唱会上失声。”
“曾被曝出患有抑郁症等多种精神疾病……”
绫野凛不满地抢过他的手机：“不要再念了！都是些谣言！我才没有抑郁！我的精神十分健康！我没病！”
松田青司静静地看着她，回忆起了自己当艺人的岁月。
为了提纯粉丝，或是掩盖艺人的过错，无良的事务所的确会给艺人安排点伤病谣言。
他以前就被说过有植物性神经功能紊乱，到现在他也没搞懂那是什么病。
冷静下来后，绫野凛把手机递还给松田青司：“前辈，那就顺便加个好友吧，明天我们还要一起查案呢。”
松田青司愣了一下：“一起查案？”
“没错！前辈刚才不是说要调查出轨案件吗？”
绫野凛笑着走进电梯：“这可是互相熟悉的好机会！明天再见喽，记得把胡须剃掉，让我提前适应一下。”
电梯门缓缓闭合，绫野凛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变回了最开始那副淡漠的样子。
“等等。”松田青司把手插进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里。
绫野凛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靠在了电梯墙上：“……”
表情有些傻傻的。
松田青司伸出手掌：“绫野小姐，把你的委托订金先交了。这是事务所的规定，五千円就够了。”
“订金吗？我身上可没多少现金……这个可以吗？”
绫野凛弯下腰，把自己的扣带式黑色皮靴脱了下来。
在灯光的映照下，少女脚背上的黑色丝袜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五颗圆润小巧的脚趾拢在一起，隐约能看见趾甲上闪闪发光的美甲亮片。
“这鞋子很贵的。”
她笑着举起皮靴，极为挑衅地在松田青司的脸上晃了晃。
靴子有股新鲜的皮革气味，还有些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
松田青司皱起眉：“你认真的？”
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要不是靴子还挺好闻的，他早就翻脸了。
“难不成前辈以为我在虚张声势吗？”绫野凛笑着又晃了几下靴子：“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松田青司接过还有着余温的靴子：“我桌子上正好缺个摆件。”
绫野凛的大脑有些宕机，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前辈，我只是在开玩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