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位有请
众人正一块吃饭呢，二虎就在此时过来了。
“常伴读，上位宣。”
听到这，朱橚几个比常茂都紧张。
“父皇找老常何事？”
除了他们担心的那事，常茂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被召见的事儿。
“这个上位没说。”
朱棣起身站起，道：“是不是因老五他们偷溜出宫的事。”
“人是我带出去的，和老常没关系。”
不等常茂说话，朱棣便拍着胸脯道：“上次偷鸡的事情你就已经替我背黑锅了，不能再让你替我担着了。”
“走，我和你一块去。”
总得说来，朱棣还是挺讲义气的。
剩下的朱橚等人一瞧这立马也站了出来，本就是他们求朱棣带他们出去的。
现在出了事，又哪好意思自己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我们也去！”
四人眼巴巴望着二虎，等着他给个答复。
二虎能怎么办，只能道：“几位殿下可以一同前去，但上位什么时候见卑下就不能保证了。”
不管怎么说，先过去再说。
“这也行。”
之后，四人雄赳赳的直奔乾清宫。
二虎通报后出来，道：“上位同意了，几位殿下可以进去了。”
该进去的时候，几人才知道害怕了。
四人站在门后，没一个敢迈脚的。
就这点胆量，还自己担着呢。
常茂扒拉开朱棣正要上前，却不成想却被他拦下了。
“不用。”
“这次我自己来。”
说完，便抬头挺胸跨进门槛，大有一番视死如归的慷慨之气。
朱橚等人见此情况，自然也不甘落后，紧随朱棣身后进了乾清宫。
跟在后面的常茂，倒是落到了最后。
乾清宫中，朱元璋正背着手看军事舆图。
在他的右手边，还放着根很粗的，马鞭。
朱棣兄弟一进门腿肚子就在打转了，勉强走到朱元璋身边行了礼。
“儿臣知错了。”
“请父皇责罚。”
不管怎么说，朱棣这次总归是在朱元璋面前认下了。
从凤阳到今天，他也算是成长了。
“请父皇责罚！”
其他兄弟有样学样，也都很快认了错。
“现在知道错了，之前干什么去了。”
“咱让你出宫是让你去学本事去了，你把他们带出去就是为他们好了？”
“你在他们跟前也是个当兄长的，就不能学学你大哥做个表率。”
“还有你们，宫里容不下你们了？”
“你们要实在不愿在宫里待着，那就去凤阳给咱种地去。”
他们只是向往外面的自由而已。
相对而言，他们还是更喜欢宫里的锦衣玉食。
众人一听这，赶忙拜倒在地，道：“儿臣错了。”
就在众人以为即将被揍的时候，没想到朱元璋却话锋一转指向了常茂。
“你呢！”
“咱让你去做伴读，是为让你做表率的。”
“你倒好，他们几个偷跑出宫，你还帮他们打掩护是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他那儿子什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想拦能拦得住吗？
“伯父...”
“叫上位！”
这不是你让叫的吗。
“上位...”
不等常茂的话说完，朱棣便站了出来。
说好了，这次他要自己承担的，总不能次次都食言。
“父皇。”
“你闭嘴！”
朱元璋一声呵斥制止住了朱棣，转头盯着常茂道：“你说，此事是不是你的大错？”
他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说。
“是，是吧...”
眼瞧着朱元璋的眼神不一样了，常茂只能低头道：“臣知错，请上位责罚！”
听罢，朱元璋却莞尔一笑。
“行，你小子敢认就行。”
“你们几个给咱外面跪着去。”
一听这，朱棣更紧张了。
相对来说，罚跪可比挨揍轻多了。
他父皇把他们赶走，莫不是要对常茂动手了吧。
“父皇。”
“此事真不关常茂的事，当时他也劝过儿臣，是儿臣没有听他的。”
为了救常茂，朱棣都开始胡诌了。
“滚出去！”
朱元璋神色一变，脸上有了愠怒。
“老四，你们先出去。”
这时，旁边的朱标也站了出来。
朱棣脾气也是比较倔了，之前他不敢认归不敢认，一旦铁了心要认那也是敢坚持的。
在朱标的劝说之下，几人这才终于退了出去。
他大哥脾气和气，在他大哥的转圜之下多少能帮常茂个忙。
在几人刚一关门离开，朱元璋便气吼吼地道：“咱离京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你当咱的话是放屁吗？”
就知道，留下他是为了这。
常茂嘿嘿一笑，道：“不知上位指的是？”
知道归知道，也不能这么快就和盘托出。
“少装傻充愣，你知道咱说的是什么。”
“别告诉咱你提前知道的东西中你也参与了这些，老五他们也就在那天偷偷溜出宫的？”
这么说不就很清楚了。
常茂了然，恍然大悟道：“这事儿啊！”
“臣所知道的臣是没参与这些，那里的臣空有我爹余荫，却不过只是一平平无奇的小人物。”
听罢，朱元璋鞋都脱了。
“上位，上位...”
常茂赶忙拦下朱元璋，扶着他把鞋穿上，道：“伯，先听侄儿说嘛。”
“侄儿要是说完，任伯愿打愿骂。”
“此事与侄儿所知道的虽有些出入，但在大方向上并没有偏差，并不会影响最终结局的形成。”
“侄儿受些委屈不要紧，只要大明能好侄儿都无所谓。”
一听这，朱元璋甩开常茂又举起了巴掌。
常茂拉着朱元璋的手，委屈巴巴道：“侄儿家里的事儿伯肯定都听说了，他们都以为是侄儿向刘中丞报的信，都在骂侄儿是叛徒。”
“侄儿要与伯禀告的话，岂不也得告诉伯这些。”
“伯在汴梁那么忙，侄儿不想让伯再操心了。”
这一番话，常茂说的情真意切。
或许这理由是有些牵强了，但常家的亏那也是真的。
“屁！”
“你小子能有那么好心？”
“笨嘴笨舌的常十万，倒让你小子生了张利嘴，忽悠起咱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进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朱元璋能听他说这么多，显然是没真的与他生气。
不然，就依这位爷的脾气，若真认为他有错早就动手了，还能听他吱吱歪歪说这么多。
“这哪是忽悠。”
“侄儿说的都是真的，比真金都还真。”
相较于李善长和刘基那种，常茂纵然有些小九九，那也可以一眼就看到头。
在常茂这种稚嫩的小心思面前，朱元璋会更有自信，也会更轻松一些。
“吃了没？”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端上了饭菜。
毕竟已经是皇帝了，每日菜肴简单归简单，但肯定会精致很多。
“还没吃饱。”
朱元璋这么问显然是让他一块吃了，不说他是真的没吃饱，就是吃撑了也得说没吃饱。
“那就别愣着了，坐吧。”
在朱元璋相邀之下，常茂很快在他身边落座。
“谢伯父。”
“那侄儿就不客气了。”
对朱元璋这种人，稍微露一下自己的底牌，暴露一下自己的缺点，对自己的长久发展反倒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