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我知后世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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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晚了一步

另一边,常茂他们刚开始上课,李善长便气呼呼回了中书省值房。

胡惟庸随即跟上前,问道:“怎么,李相?”

“常茂不愿帮忙?”

李善长端着茶杯还没喝到嘴里,便砰的一声扔到了桌上。

呼呼的喘着粗气,道:“那小子顾左右而言他,和老夫打马虎眼呢。”

“从始至终都没说,他去过李彬那儿的事。”

胡惟庸一早就恨上常茂了,他在李善长面前的印象本来很好。

就是因为前几天的拜师之事上摆了他一道,才让他多年的苦心经营有了裂缝。

“常茂他这什么意思?”

“先不说他拜师宋濂和刘基他们一起混到底如何,出了两位殿下的事儿他不先来找李相也就罢了。”

“在李相找过去时,至少也得解释一句吧。”

“李彬可也是我们淮西人,他这么做是要自绝淮西父老不成。”

李善长舔着脸去找常茂,本来是想让他通过宋濂去找刘基的。

但常茂那种态度,显然是不愿应这茬。

李善长好歹也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他舍下这张老脸去找常茂一个小辈本就已经够难为情的了。

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心中又岂能没火气。

“那小子莫不是以为上位让他喊声伯父,他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吧?”

李善长气哼哼的,也顾不上再管常茂。

很快,便道:“老夫亲自去找刘基。”

现在案子还在御史台,只要刘基能从轻处置,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是迟了,那一切都晚了。

对李善长的到来刘基好像早有预料似的,在他面前摆着的两杯茶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伯温,有人?”

刘基笑了笑,把茶杯往李善长跟前一推。

“在下在等李相。”

“这是今年的明前茶,李相尝尝如何。”

对于刘基的本,李善长早有耳闻。

尽管他在朱元璋身边一直都以谋臣自居,但他阴阳术数方面的本事同样不能忽略。

大明很多城池的营建,都有刘基参谋的风水。

李善长与刘基不合,除了因他们分别出自淮西和浙东外。也有因对刘基的嫉妒。

只可惜,就刘基那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李善长端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笑着道:“是好茶。”

“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既然刘基能知他的到来,必然也知他所为何事。

李善长正襟危坐,只管悠然品茶。

他在常茂那儿都没失了分寸,又岂会让刘基知道他的慌乱。

“昨晚旧宰相府的事情李相想必已经听说了,这是御史台就其中细节与上位奏陈的呈禀。”

“李相既然来了,也省下官去中书省了。”

现今中书省的权力很大,都能凌驾于大都督府之上。

至于御史台虽有监察百官之责,却没有监察中书省的权力。

毕竟,要是没有中书省的同意,他们连奏章都递交不上去。

京内外所有官员的奏章都要经由中书省的批示,然后才会呈禀到皇帝手上。

换句话也就是说,中书省想要让皇帝知晓什么皇帝才能知道。

但凡中书省有什么歹心,皇帝分分钟就得能成了摆设。

见到这奏章,李善长当即笑得像朵花儿。

中书省权力再怎么大,却也不是人人都和李善长一条心。

刘基若按正当流程把这奏章送去中书省,李善长还得想办法避着那些不是和他一条心的人。

而现今,刘基把这奏章私下给他。

那是不是现在报与朱元璋,报的时候又怎么说,可不都得由他说了算了吗?

聪明如刘基,他又岂能不知这些。

他这么做,不就是帮他打掩护了吗?

人都说刘基脾气又臭又硬,这不也挺识时务的。

“刘中丞啊...”

瞧着李善长这样,刘基知道他这是误会了。

本来可以不告诉他,但又实在不愿与他斗气。

最后,还是开口道:“此案杨宪也有参与,昨晚他就把具体情况呈禀上位了。”

杨宪仍还挂职检校,他当然能呈奏朱元璋。

既然朱元璋什么都知道了,他这里再周旋又顶什么事。

“你耍老夫?”

过山车般的起伏,终于让李善长憋不住了。

“下官什么都说过。”

刘基确实什么都没说过,这不过都是李善长自己意淫出来的。

“哼!”

李善长扔掉茶杯扭头就走。

走出两步,又把刘基的奏章扔到桌上,道:“去送到中书省去。”

李善长顶多也就只能让刘基再去送一趟,朱元璋那里既已经快知道昨晚的事儿了,他也不敢把这份奏章截留太久。

之后,李善长这才又道:“老夫还有一句话,希望刘中丞能放在心上。”

“咬人的狗终究是要反噬自己的,刘中丞好自为之吧。”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毛骧蒋瓛,包括之后的那些锦衣卫指挥使,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杨宪同样如此。

像杨宪这种检校出身的,更不会有人想让他身居高位的。

对杨宪,刘基同样不认可。

只是,此事是经由杨宪报信的,他也没办法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下官会的。”

当着李善长的面,刘基什么都没说。

他也知道,经这事之后他和李善长矛盾会更深。

只是,人有可为也有不可为,不是吗?

他既选择了出山做朱元璋的官,那就没资格再龟缩躲避了。

晚上,常茂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呢,远远便见有人在打扫。

不过年不过节,好端端的打扫个啥。

常茂快步近前,才刚一到门口,蓝玉便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擒拿把他按倒在地。

“舅!”

“疼疼疼...”

世间之物总是一物降一物,蓝玉他再怎么厉害,在他那姐姐面前不也和常十万一样成了病猫。

“你干什么呢?”

还不等常茂有什么表示呢,蓝玉便被蓝氏揪着耳朵拉起来了。

“姐,姐...”

“这么多人看着呢!”

蓝氏揪着蓝玉耳朵,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你知道要脸,你外甥就没脸了?”

“你要再敢欺负你外甥,老娘把你耳朵给你割了。”

堂堂的凉国公捂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似的。

“姐,你就护着那小子吧。”

“要不是他,家里大门也不会让人给泼了粪。”

什么?

他就说味道这么不对劲呢。

大门那可是一家的脸面,往大门上泼粪,与往这家主人头顶上拉屎撒尿有什么两样。

要知道,他爹可还在外面打仗呢。

他们这么做,可太让功臣寒心了。

“你怎不说是别人欺负了你外甥?”

“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平日借着你姐夫的名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你外甥吃了亏,常家也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却反过来指责你外甥的错了。”

“你还是不是个大老爷们?”

就蓝玉那脾气,哪受得了这刺激。

“谁说我不是老爷们了?”

“这事儿大概也能知道是谁干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报仇!”

蓝玉说干就干,转身扭头就走。

现在他常家是为了大明牺牲的受害者,蓝玉要找人家报了这仇,一时之间或许是畅快了。

但,这也变成了双方间的私仇了。

等朱元璋的銮驾回京,本来的功也得变成过了。

“哎哎哎...”

一旁的常茂也不能不说话了,赶紧跑上前拉住蓝玉。

“舅,你先等等。”

“我们回家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