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帝临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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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逃他追,你插翅难飞?

“嘿嘿嘿,小银子,等等我,我也要抓坏人……”

肥硕男子憨笑着张开双臂,吐出一条中薄缘厚的湿润红绸,不知是否由于浸泡过度,稍薄的绸苔上涂抹的是淡淡的白色,浸出的渍水却仍显纯白。这抹白太过于纯净,太过于亮眼,白的不像话,纯的融入不了其中,终还是赤裸而来,赤裸离去,但它是有价值的走,依走前还要留下些什么。

那些会是什么呢?有道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不同的是它留下的不是红,而是一抹白,一种洁;它化作的也不是春泥,只因春已然离去,现在是夏的时代,炎炎夏日的夏,它要改变这一干涸时代,即便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但依旧是改了。

于是,它化了,化作一股清澈透亮的淑泉,滋润两方干到开裂的红土地,原本坚实如铁的红土地在这股淑泉的浸润下,重新变得柔软,在这两方红土地的边缘夹缝处,在这股漻水的滋养下,生出一朵朵似水般澄澈、如月般皦晰的花。

这朵朵素白的花生了有段时间,忽听得“呼啸”的号角声,心底凛然生出一个问题:花为什么要活着?活着便也罢了,还要风吹雨打、日晒雷劈,活得如此艰辛?它们摇摆着小脑袋,不经意间望见了不远处的地面,望见了蒲公英大娘,望见了活着的意义。

“这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挺好的……”

呢喃了句话后,它们沐浴在日光中,生长在裂土里,扎根在纯深处,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笑容,轻吐出颗颗粒粒的黄球,那是它们的孩子,也是它们的希望。在风伯伯的帮助下,孩子们插上了梦想的翅膀,飞向属于它们的希望。

“嘀嗒”是着陆的回响,部分孩子抵达了属于它们的港湾。经历狂风的敲打,烈阳的磨砺,它们太累了,也倦了,用尽全力,那圆滚滚的身体躺在不知名的怀抱里,闻着妈妈的气息,放心的睡了,睡梦中像是被什么追赶,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因生于淑泉长于漻泉,气息本源带着纯的味道。

闻着这股味道,不知名的存在有些难受,她从中感受到了痛苦,就抱着孩子,俯身微晃,将飘散出来气息驱逐出去,望着孩子们不再颤抖的身形,笑了,笑中带着些许紫意,借助点滴紫意,其身份不言而喻。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改变那一定律:等价交换,而笑的代价便是其身上沾染了那抹纯的气息。

像是感受到了这抹纯的气息,肥硕男子笑得愈发灿烂,吐出的红绸更长了,臂膀张开的幅度更加的大了,眼球胡乱转着,步伐胡乱摆着,但方向依旧,是朝山洞的那侧,飞奔而去。

山洞中,经历过光与暗的大战,已然变得明亮,但还是那句话:世间有阴便会有阳,阴阳是相互影响的,它们交织在一起,杂糅成一团团的线球,恰如包裹它的山洞,也呈一团。

它是线球,亦非线球,表面的线是它的保护层,也是洞外的光线,紧密地缠为一团,疯狂地朝里面挤扎。而里面阴气逐渐不敌,就齐心协力凝聚成一枚阴气十足的球。这种鸡蛋的形状是最不易攻破的,就因那是一种名为团结的力量凝成的面,可同样是最简单击破的,仅需以点破面,逐个击破。

而外面的它们同样明白这一道理,在它们幻化成种种兵刃器械后,内部的它们终是不敌,被击败了、击散了。不过,即便是败了,它们也是懂战略的——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和此不同的只是形式:它们聚是一枚球,阴而不中伤,散是遍地影,形虽散可神不散,反而由阴转煞,威力剧增,弑气更足,生出一道更上一层楼的异象。

于是,它们明智的散开,散作看似两团实则三团的阴影,一团在这头,是石台的,一团在那头,是滚石的,还有一团怎的不见,原是凭借自身的狭小掩藏在滚影中。

这三团阴影就这样静静地待在洞中,互不侵犯、互不干扰,饶是一幅平静祥和的景象。不过这一景象很快就被打破了,就因为此刻的山洞中又多出一团阴影,且马上就要再多出一团,阴与阳的平衡再次被打破,此处空间又要风波乍起,不再如先前那般平静了。

这团阴影的主人是一名消瘦男子,他突兀地出现在洞口,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一团漆黑如墨的暗影从其身上投射而出,投射在静寂的洞内。

这团如墨的暗影从空中洒落至地面,躺成一滩圆润汁水。它初到宝地心怀警惕,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觉危险不见,心有所感,面上微掀起波澜,那是它纠结情绪所演化。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借着微起的波澜,墨汁向外缓缓扩散,这是它对危机的小心试探。

波光的映照下,危机仍未现踪影,便欣然再散,散至这滩墨汁的主人完全步入此方洞穴,才后继无力,改扩张为挪动。

虽然墨汁挪动速度缓慢,可并不意味着它的主人行得缓慢。相反,在经过粗略的探查过后,他走得很急。没走多久便已绕洞一圈,而后,他走得更急了,甚至步伐都显出那么一二分慌乱。

就这样急步的走着,又是两圈过去,在第三圈开始不久,一团暗影似弹丸向他急射而来,制止住他仍要绕步的行迹。

“哈哈,小银子,我来啦!”

人未至而声先至,但两者间隔也没多久,一道如风般迅疾的影子就闪入洞内,再然后似对前声不尽满意,就又是一道轰然声唱响。

即便不知其感受如何,但群众的耳朵是极好的。在听完一曲感触不大,直至第二曲时山洞才有所尽兴,兴奋之余,便是一道洪亮的笑声,洞壁上突然出现的人形坑洞是它笑岔气后,哽噎出来的。

且山洞中的群众不止它一个,还有三个。一个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想笑又被人强行摁住,而这名摁住之人则笑得有所不同,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样子不像是笑得,应当是惊得。

最后一人,是一个肥硕男子,并且他既是观众,也是主演,这首曲子是在他的即兴演奏下才诞生的。只不过,这位演奏之人似乎同以往的演奏员不一样,因为听他所说之话,他自身也不知晓刚才演奏了一曲。

“咦——小银子人呢?”

眼见自己身前没有消瘦男子的身影,肥硕男子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脑袋左右转了转,张望山洞内四周的景象,可依然不见所寻之人踪影,不解问道:

“奇怪,刚才人还在这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在这……”

闻声,肥硕男子急忙探头望去,就见坑洞中有一坨不知名物体,不由露出极其兴奋的表情,伸长脖子往后倾了倾,眼睛朝外凸出,嘴巴微抿稍翘后,惊喜叫道:

“小银子,原来你躲在这里啊!你是要和我玩躲猫猫吗?真是太……”

“太不好了。”

听后,肥硕男子止住连连拍动的手掌,如干涸露底渌潭的眼眶为一汪即将流出的清泉,但很快它就流不出来了,一句嘶哑难闻的话语是一颗软石,在渌潭立即转变成活泉的关键时刻,飞速射落,紧紧地堵住泉眼,让泉边一滴都没有,干渴的厉害。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拉出去。”

“哦哦。”

肥硕男子眨巴眨巴小却亮的眼睛,把清泉快速变回渌潭后,简单应了声,伸手抓向坑洞内。

在几声“咕噜”“咕噜”过后,一道有点扭曲的身影被拉出。

这道身影扭曲地站立,低头看着自己似不甚欢喜,脸上也扭曲一阵,恰时“嘎吱”脆音唱出,伴此奏乐,他的身体同蛇般艰难舞动,开始不怎样熟练,经片刻练习便融会贯通,望着亦感无比丝滑,赏心悦目。

而后,一道冷喝如惊雷在洞中炸响,惊得蛇舞愈畅:

“蛇行术,给我缠——”

余音落下,人技合一,舞动的速度已不见其人,但可观其形,随之而来的是风的“呼啸”,卷起一小片尘土。

片刻后,尘土落地,人定原形。

“哇——小银子,你好啦?”

话落,血出。三口污血连续从消瘦男子口中喷出,在地面描绘出三个黑点。

这三个点落在地上,亦落在肥硕男子眼底,嵌得极深,框中黑晶嵌藏黑石,只在光亮的洞中显得不那么起眼,适时将会大放异彩。

不知是感镶石之疼痛,还是其他,肥硕男子的舌同针刺,口中微涩,一股锈味蔓延,又略苦,这是悔味。应要把嘴里苦、涩、锈倾吐尽,他开口了:

“小银子……你没事吧?以后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你这样虚……”

本污血似尽将止,且前半句还使消瘦男子略感欣慰,欲要咽下口血水,后话不满敲出沉沉一击。正是这一击,将他体内的污血尽数敲出。

于是,又是“噗”的一声,再一口污血喷出。体内净了,但他心不静了。虽污血尽,但观前行,听得那话,望地残血,感着碎衣,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见肥硕男子那关切的眼神,他终还是笑了,即便笑得有些难看,可总归是笑了。

见消瘦男子笑了,肥硕男子也开心地笑了。

“看看外面,差不多正午时分啦,人今天应该是找不到了,正好我有些累了,且在此地休整一会吧。”

消瘦男子捂胸躬身,眸光黯淡,语气稍显无力地开口说道。肥硕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步伐欢快地奔向洞口。

见此,消瘦男子转身朝洞深处的石台走去。然后,一个巨大的滚石从其身旁掠过,他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便不再去看。走了几步,他像是察觉到不对劲,再次看去,就见一道肥硕的身影被滚石在空中推着向前。

“砰”的一声,山洞顶部大量的灰尘抖落,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在烟尘即将散尽时,地面微微颤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声较之前声小,掀起的灰尘不能完全遮蔽视线。

他抬头望去,望后嘴角抽搐。洞壁上再次多出两坑,远望类同,实则一大一小,一浅一深,一圆一椭,大的照住小的,小的向往大的,朝大的形状趋近,结果得一似状。

来不及多想,就听“咚”“咚”“咚”的三声巨响,就见小洞扩大了几圈,内部亦是空荡了不少,一道略肥的身影从中蹦出,远观其衣衫不整,边角碎裂;近观其头发是被雷修剪过的,根根如士卒般笔直站立,眼珠红的似要滴出血来,鼻子微耸,细嗅着股味道,嘴巴也张开的极大,欲要吞些什似的。

没一会儿,他像是嗅到那股味道,迈步就要向外冲去。

一道清脆的“啪”声响起,一大块肥厚的肉击打在他的脸上,在即将掉落地面时,被其牙紧咬,喉咙一吸,舌头一卷,整块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点肉沫油渍都不见。

肉入其肚中仅消片刻,他整个人再次胖起来,眼睛的血红开始消退,仅有三个黑点若隐若现。

“过来,别追了。”

“采……”

“采什么采,一个月才几枚金币,玩什么命?”

眼见他仍然不动,嘴中呢喃着些话,消瘦男子语气柔和下来,轻声说道:

“还行吗?”

见其匆忙点头后,消瘦男子沉默片刻后,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