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帝临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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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清澈的愚蠢

“炉子哥,你传承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功法秘籍?可……”

【不要妄想,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别幻想着白嫖,要知道我就算是同你说话也是要消耗能量的】

虽听得此话,但萧云天已然有点不信,毕竟他开启了识海,可以感觉到识海中赤焰朱果析出的能量并未随着他们谈话而减少,气运若减少他自身会觉察到心头突显的压抑、惶恐与不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而现在它们也并未出现可以说明自身的气运也未减少。

能量和气运都未随谈话而减少或削弱,那还能消耗在哪里?故而他认为炉子哥是故意哄骗自己,欲要培养自身独立思考的能力;却不知……

似是察觉到萧云天心中的不忿,【到底连赶路都踉跄两下,他真是心无旁骛,毫无杂念?这样的人还能够专心修炼吗?所以我是为了让他能够静下心来修炼……】

像是欲将自身说服,炉子哥它是最见不得小孩子难过的,就这样终是说道:

【你只要坚持修炼,我见你足够勤奋、足够努力,必是会奖励给你的】

好似怕他不信,又接着补充说道:

【你看,我这不就又送了你一卷功法嘛】

萧云天并未说话,只是从他听完话后赶路都感轻快几分的步子便知他信了,也悦了。可他是高兴了,炉子哥却开始不欢喜。它发觉萧云天又犯了一个小错误,好为人师的它当即就欲要言语。

【小云天啊,你刚才又犯了一个小错误,知不知道啊?】

说着,也不待其反驳,炉子哥继续兴奋地道:

【你之前用一位君子的话教育我,现在我发现你的错误也用那位君子的话来教育你,你可给我听好了】

【与亲近之人言语,不可说反话,不可说气话,不可不说话】

【你自己说,你刚才哪里错了?】

“亲近之人说完后,不可不说话,要回答。”

【大声一点,给我喊出来】

“要说话,要回答——”

【好,非常好,那你就继续赶路吧】

说完后,炉子哥立即便溜了。此刻它只觉如在炎炎夏日暴晒后饮一大口冰镇西瓜汁,舒爽得不行,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当独享教书育人所带来的片刻酣畅。

于是乎,炉子哥哼着曲,喝着汁,润走了;而萧云天则踏上归家的旅途,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走着。

晨光映照,踏影而行,沿线而归,三位一体;显现得是如此美好,这般轻松,那么愉悦,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片刻不敢停留,快速逝去,直至一张充斥烟火气息的和谐画面徐徐展开,它才再次变得缓慢,逐渐松弛。

萧云天驻足在门口,像是欲要观望些事物,迟迟不肯入室。忽的,他笑了,笑得很甜,亦很迷,甜得让人在胆寒中碎裂,迷得使人在陶醉中不知南北,难辨方位,祸福难料、不断。

望着眼前推之即入的屋舍,萧云天心底发怵,可是真得胆栗吗?不可知、难以料、不得语。但观其身体不颤不抖,可晓他并未那般憷寒惊懔。那是愤怒吗?不能知;是行动吗?不能料;是惮恐吗?不能语。

但终归只是旁人的想法,萧云天自己心里清楚都非,可要强说却又不得言,只因他也无法描述出,顶多是来上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亦或者不可说,不兴说,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虽心中念头繁杂,但外界观来不过是转瞬功夫。转瞬过后,他似顾虑到什么,又踱步前行,可他那微耷拉的眼皮,悄眯起的眼睛,疾闪过的寒芒,也晓心中不静,耳内轻鸣。

随着“吱呀”声响起,木门欲发出的脆响似察觉到不静,变得尖锐刺耳,拖沓异常又断断续续。终于,像是觉察到不可视物,木门害怕的略颤身形,续上音弦,吟完这首不知是迎是送的归家曲目。

木门最终还是开了,曲目亦是歌颂不知名的某位存在完毕,初升的朝阳柔和地将光撒进屋内,也洒净舍中阴霾。最后,在屋子里阴影被除净,他缓步走向屋内,踏足新的光明区域。

在他即将迈过无槛的屋门时,似是厌恶它吟唱的曲目或是其他,余光轻视屋檐下、夹缝中、地槛上。那两处地方该有的东西没有,那里不该存在物品的地面多了一片树叶以及一缕细不可查的发丝。它们在朝光的注视下泛出点点荧光,在分界处绿得发亮,黑得耀眼。

“嘎吱”一声落下,门关上了。屋子里再度昏暗,借助几束透窗的朝光使之不至于陷入彻底的黑暗。也正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萧云天的眼中像是有光,亦是火,伴着一睁一闭,在黑暗中扑闪扑闪,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他这双眼似冒着微弱白光的探照灯,粗略地探查过四周后,白光便立即扫向床旁。床旁处的一处石墙上,一块青石砖周围环顾着些散落无序的灰尘,灰尘间隙间有许些细沙取而代之,几粒略大点的砂粒点缀其上,倘若大致扫过还真分不得真假区别。

或是对此感到不屑,却又……萧云天就只能以一种低不可察的冷哼宣泄不满,快步行至其前,探手一伸一抽便见那块青石砖已然失去踪影,石墙上仅余一个腕大的缺口。

石墙内,缺口后,藏至其中的一片约莫薄书厚度的空荡区间张露出来,几枚圆溜溜的东西静静地躺于其上,在他这盏探照灯的白光照射下,无从匿迹,顺序不一地闪烁起青绿色的光芒。

看了几眼后,萧云天也不多语,拂袖一挥,抬手一举一拍,顺手不着痕迹地从衣袖上抖落些似灰的细小颗粒到砖上。做完这些,萧云天正眼细细瞧了瞧,斜眼了无痕迹地朝四下扫视一圈后,不假思索地转身离去。

在回山的路上行了许久,萧云天猛然转变前行的方位,一阵七拐八拐后,朝萧家的一处坊市走去。再次走了有一段路后,迅疾闪入一条小径内,消失不见踪影。待到他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萧家的另一处坊市中。

坊市中的他起眼也不起眼,起眼是因为他的年龄尚小,不起眼则是因为坊市中也有很多无字识的孩童由于各种原因在内奔波。

于是,萧云天像一滴平凡的水,自然顺滑地滴入到人海中去,隐没其中,再难觅踪迹。

和人们传言中黑市不同的是,萧家坊市除了有很多摊贩,亦有很多商贩。摊贩本也是归属到商贩一类,但为了便于区分以及管理才将之拆分开来。

其中,摊贩是贩卖一些与修炼有关的物品,而商贩依仗着地利即摊贩所带来的人流量,贩卖一些与衣食住行有关的商品,只因为相较于身处斗气大陆这样朝不保夕的地方,修炼永远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

小心地融入进人群的萧云天,此时正在卖吃食的几处摊位前游走,游走的同时袖下的手紧揣着圆溜物体,不时如盘核桃似得摩擦着它们,欲要做些什么。但见他目光并未在停留摊位,只是游离着,蹀躞徘徊着。

【怎么啦?】

炉子哥见现在的时机适合,当即开口询问道。

“你应该知道的……”

萧云天眼神依旧迷离,好似犹未闻其语,不假思索地答道。

【知道什么?】

炉子哥似乎很是疑惑,可语气却又如静览无波的湖面,仅是淡淡地问道。

“我走之前曾在门顶上留下一片树叶,刚才归家时,发现它不在它应该待在的地方。”

解释了,又没有完全解释,但后面略微思索即可想到。因此,它后面的想到了,也紧接着问道:

【嗯嗯,然后呢?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吧?也可能是风或者其他因素所影响的】

见炉子哥不完全认同自己的观点,萧云天不欲争辩,始终保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答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保险起见我还在门轴和框的夹缝间盘插进一根发丝,放插的方式及位置使得风不容易把它吹掉,但现在它同样不在它所处的位置上。”

虽听得其备用方案,但炉子哥不完全苟同,旋即反驳道:

【所以呢?这又能代表什么?你屋子所在位置也并非完全封闭的地段,偶尔来一两个顽童踢起蹴鞠,一不小心就踢到门刚好蹦飞那根发丝,这也很合理吧?】

听完这话,萧云天沉默下来,没办法,这句话让他想到前世很多类似的新闻,像运动解压导致不小心破窗的,虽然少但不缺,连破窗都有了,破门而入还会远吗?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敢于质疑还是应当要有的,毕竟一两次可以说是偶尔,可常言道事不过三,过三了还大概率会是巧合吗?他还有招没说呢。

“……好好好。不过没事,我还有后手。”

“我最初离开家前,为不叫人察觉就将些许细灰均匀地洒落堵住藏洞的砖石附近,使它与周围的环境别无二致、不分彼此。此后,为掩人耳目,我又依照灯下黑这一警句在其旁边掘出一不大不小的坑洞,放入原身仅有的几枚铜币充当宝藏。”

“这处坑洞我未做掩饰,只要较为用心就能够发现。待到我回家后,稍加打量就察觉不对劲之处,便上前探查那处坑洞的具体状况,果不出所料,挡住坑洞的砖石周围被细沙灰砾遮盖。”

“此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因我初次离开时并未撒上灰尘掩盖,那多出来的灰尘又是从何而来的?”

看萧云天在心底和自己一口气说完这样一大段话,就知道他有些按耐不住,仔细想来也觉得有理,可它却不甘心让他继续这样得意下去。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要掌握话语权的主动性】

这般想着,炉子哥也不直接回应,适时找到其话语中角度刁钻的一个切入点,转开言题反问道:

【……你毫不稍加遮掩就不怕来人怀疑你的动机吗?】

“不会,你要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一个孩童。一个孩童这般小便有此行径,只会让人感此子心怀叵测,惹人厌恶不喜,城府深沉,让人拘谨戒备。”

“反倒是做点符合年龄的自然事,可让来人心安,放松警惕。而且就算是我撒灰掩盖又如何,砂砾和灰尘终归是不同的。只要足够用心且仔细,也可以观测出来,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人要么是单纯的未考虑;要么是时间紧迫,离开匆忙。”

说到此处,萧云天顿了一下,朝着炉子哥望了片刻,见其没有说话,似乎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又再次平复心境,继续说道: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它将会延展出某种后续——因时间紧迫,来不及离开,那人只能够凭借屋内昏暗的光线掩盖住身形,躲藏在屋子里。所以我并未查看藏洞,只拿走坑洞里的铜币便离开。”

话即于此,萧云天终是不再言语,凝神静气向脑海中的炉子哥看去,像是期待着什么。终于,在半晌过后,一道表面浑然磅礴,细闻略带底蕴不足,可再仔细品鉴一二又感不同的话语响起。

【……嗯,不错不错,分析得不错。实话告诉你,这些其实我早就分析出来了,刚才问你也不过是为了考验离了我的提醒,你独立思索的能力如何】

似乎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萧云天很是不高兴,但又不能怎么样,无奈之下也只用两字表达自身不悦。

“呵呵……”

两字落下,炉子哥亦是觉察其心情,但自身的骄傲不容许再次它低头,只得急忙解释道:

【你还别不信,我……】

“这些事都是我自己进行的,布置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沉睡呢?”

【可恶,信不信……】

“不信。”

【我……】

……

就这样,萧云天心分二用,一边在心中和炉子哥吵吵闹闹,一边用尽手中紧揣着的几枚铜币,以一种最小的预算采购完所需的食物后,便大步朝着萧家后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