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暴露
（感谢发现男人说谎的一百种办法的打赏与支持）
“唉~真是老了，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怀念，明明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来着。”目代杏子深夜潜入母校，在陌生中带有几分熟悉的校舍逛了一圈，最后才来到昔日的课室。
课室里已有一名不速之客，正靠在墙壁上神色不善地盯着杏子：“……就你一个吗？”
尽管不清楚杏子这些年的经历，但从夜守光口中得知杏子与贾提斯共同行动，结合当年的悲剧，七草荠其实是抱着遭到伏击的心态赴约的。
杏子顺手关上门，笑道：“成年人的聚会，不需要小朋友的参与。”
话说得好听，她口袋里有着一块空间坐标石和一台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一旦七草荠有异动，另一端的贾提斯会根据实际需要使用传送术。
七草荠迟疑片刻，疑惑地打量着杏子：“你，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
“我之前的精神状态，真的糟糕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吗？”杏子挠了挠头，苦笑道，“被人打醒了，字面意义上。现在我认识到吸血鬼里头也分‘仁慈的吸血鬼’和‘邪恶的吸血鬼’，对曾经的朋友没有敌意。”
听到‘朋友’一词，七草荠的戒备神色稍稍解除：“一般来说，与‘邪恶’对照的不是‘善良’吗？”
“站在人类的立场，世界上哪有善良的吸血鬼啊？”杏子看着七草荠，平静地说道，“进食时按需摄入，留食物一条小命；慎重行动，避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采取灭口行动；不会轻易增加眷属，避免间接性地制造人间惨剧；不会肆意使用吸血鬼的力量篡改人类的精神——这样的家伙，在吸血鬼中也算是罕见了，但跟‘善良’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不是你们的目标？”七草荠下意识地进行确认。
（啪啪啪）杏子拍手表达自己的愉快，笑道：“哈哈~我还担心自己认识的‘七草荠’只是你想展现给我看的一面呢，既然你能说出这个问题，今晚的基本目标就算是实现了。”
七草荠不高兴地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虚伪的人吗？”
“谁知道呢……“杏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毕竟当年我的确爱上了你，距离成为你的眷属仅一步之遥。”
无关性别，七草荠不擅长应付直球式示爱，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也、也对……有可能只是增加眷属的手段。”
杏子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来到当年自己曾经坐过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虽然我们当不了朋友，但也不一定得当敌人。”
“这是前不久才刚杀掉我一个同伴的人该说的话吗？”七草荠轻叹一口气，她不想跟昔日的朋友为敌，但平时相处得还行的同伴的死亡又跟对方有关，“干脆点吧，这个时间点特意约我出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杏子举起手伸出三根手指，收起面上的笑容：“第一，就跟刚才说的一样，我想亲自确认你的情况；第二，我想要得到星见菊的位置情报；第三，假如你认识其他仁慈的吸血鬼，可以告诉我，经核实后将河水不犯井水。”
七草荠沉着脸道：“就算我跟星见菊没怎么打过交道，我也不可能出卖同族。”
“理解。”杏子把手收回去，反应意外地平静，“就跟我有人类的立场和意识，你也有吸血鬼的立场和意识，我只是不得不尝试而已，本身没有抱有多大期待。”
“嗯……”七草荠面色稍霁，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详细情报不能告诉你，但如果你们日后遇到一个当护士的吸血鬼，请手下留情，她一直以来都是以医院里的血包为生，也没听说过她有过眷属。”
“嚯~这可是计划外的好消息~”杏子用手掌托着脸颊，侧头看向七草荠，“假如其他吸血鬼都能这样解决就餐问题，也就不会酿造出这么多人间惨剧了。”
“作为吸血鬼，我只能说鲜血更好喝。”七草荠苦笑一声，转身朝向窗外，现在的状况开朗如她也找不到能愉快地聊一晚上的话题。
杏子出言提醒道：“荠，‘河水不犯井水’的意思，你应该听懂了吧？”
“啊……”一旦出手阻拦贾提斯狩猎邪恶的吸血鬼，贾提斯也不会对她这只仁慈的吸血鬼手下留情。
杏子从口袋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香烟：“我没有什么好建议，这里借用我的合作伙伴上周说的一句话——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就是天道公理。”
“…………”七草荠轻轻一颔首，从窗户跳了出去。
杏子把手伸进口袋，结束手机的通话状态，随后深深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这样，就算是跟‘过去’一刀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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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提斯把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放回口袋，自言自语道：“换言之，在七草荠眼中，当天晚上的吸血鬼里头还有三只是符合我划定的标准的‘邪恶的吸血鬼’。”
“知道这一点也没什么用啊……只要他们不没事在夜空上乱飞，我根本发现不了她们。”贾提斯掌握的侦察魔法完全能够将吸血鬼识别出来，问题出在侦查范围，没有杏子的情报作导向，他借助‘偶遇’的形式发现目标的概率微乎其微。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其他问题。”贾提斯回过头，看向楼梯出口的位置，“天天抱怨工作繁忙，大晚上不睡觉跟踪我图个什么？”
辣妹打扮的早坂爱走了出来，干笑道：“如果我说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呢？”
的确是工作，四宫辉夜报名的是弓道部，但偶尔也会参加猫语学习部的活动，自然认识贾提斯这个授课者，贾提斯与目代杏子在校门口碰头那一次她也在场，出于好奇心下达了调查任务。
至于早坂爱自身是否有调查想法，这一点也不重要。
贾提斯无奈叹息一声，走过去道：“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吧。另外，以后别再跟踪我了。”
“呃，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早坂爱眨眨眼，指向贾提斯刚才站的位置，“大晚上的出家门，来到一座陌生的建筑物的屋顶，就是为了吹风？”
由于距离问题，她没有听见手机传来的交谈声。
“对，我的爱好就是晚上到不同的建筑物的房顶吹风，因为我是个怪人。”贾提斯走到早坂爱面前停下，“带路吧，希望你是坐车来的。”
“…………”早坂爱原地站着不动，十分不满地看着贾提斯。
“唉~怎么就不懂‘有些事不该知道’呢？”贾提斯郁闷地发动魔法。
“欸……欸！”一股微型龙卷风将早坂爱卷离地面一米高，持续了数秒钟。
落地的早坂爱看着贾提斯叫道：“魔、魔法……！”
“什么魔法，你中二病发作了吗？”贾提斯木着脸说道，“小型龙卷风，自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