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我出生于1997年9月19日大家吃完晚饭都会出去散步的时间段,处女座,MBTI在ENFP与ESTJ之间反复横跳,这就非常的ENFP,也十分的处女座。
我出生在安浒省安平市,没错,就是所有安浒人民都知道的安平市。
安平市是一座文化名城,被称作“中国文化之乡”,名气的地域性很强,只要一离开安浒省,它就是一座没什么人知道的城市,它不像北上广那样人尽皆知,也不像一些很小的城市因为新闻和其他原因让全国人民都有所耳闻,安平市就像是高铁站里每一位拉着行李箱的乘客,互相不认识,但总有人认识。
在中国,有文化底蕴的城市很多,但被称作“文乡”的城市只有这么一个,虽然从这座城市的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就古籍上记载的“安平派”,“父子双状元郎”,“三国谋士送子学道”等故事来看,无不在彰显着这座古城的文化底蕴。(作者注:虽然真的没啥人知道TNT)
这样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城市,每天都在上演着许多精彩的故事,我的回忆录,便从我来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开始讲起。
我出生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每年在年夜饭的桌上,长辈们喝到微醺后开始追忆似水年华,在他们的对话中,我经常能够听到几句对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长辈们的一些回忆。
外婆说我的手脚一出生就“不老实”,喜欢乱抓乱蹬,总之就是闲不下来。大舅则说,我的出生,让我的妈妈吃尽了苦头,由于我的双手双脚相较于普通新生儿显得巨大无比,且特别有力,在妈妈怀里的时候总是会抓住妈妈的胳膊或者脖子上面的皮肤,这让她十分痛苦和难受。我的手确实很大,鞋码也很大,手大对于男生来说,是件好事。但脚大有时候就不一定是个好事了,比如有时候买鞋买不到合适的尺码或者我的尺码比正常尺码贵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想起长辈们对刚出生时的我的评价,只能既无助又无奈的摇头。
我的老师和家人一直认为我十分聪明,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聪明的部分在于对任何事物的反应都十分迅速,对新事物的学习能力很强,但这种聪明在某些方面就会显得力不从心,上学时候,只要是过于抽象的东西我学的都很慢,比如物理中的一些难点,学了很多遍依旧在脑海里毫无建树,所以在某些时候,我更愿意去背诵单词与古文,做些数学题,那些不需要太多抽象思考的内容,我总是完成起来极快,这其实在某些方面也证明了我是个学文的好苗子,但当时的我坚信,生命的其中一个意义在于,勇敢的面对自己的缺陷,所以高二的时候,我选择了理科,这在当时还引起了学校老师的激烈讨论,这里就不过多描述了。
我有很强的乐感,极小的时候我就可以做到将一首歌听完之后便能够哼出大部分旋律,从这一点出发来追寻我的基因来源,毋庸置疑,这种能力来自我的母亲,而不可能来自我的父亲。为什么说这种能力绝对不可能来自我父亲,那就要给各位讲一个故事。
我的父亲少年时很喜欢在爷爷家厨房里飙歌,我的奶奶也不会去阻止他,因为她觉得我的父亲没事吊吊嗓子有助于增加肺活量,这对男生来说是件好事。那会他的唱歌风格类似于现在的摇滚加周杰伦式唱腔,你听不清也听不懂,他所有的歌曲都是同一个调调,调追着想找他都找不到,也许现在有了北斗导航之后,调调通过导航的帮助,可以找到他。
说了我的父亲,我就得说说我的母亲,我的母亲自幼就爱听歌爱唱歌,乐感很好,甚至加入过一段时间的文艺团,所以我的乐感基因来源于我的母亲这点毋庸置疑。我良好的乐感让我在二年级时开始展现天赋,在一次文艺晚会上看到别人的二胡表演之后,我对我的母亲说,我要学习二胡。母亲先是拒绝了我的要求,直到我软磨硬泡了整整一年之后,她才真的相信我是真心想学,也就不再拒绝,而是抽空带我去了一趟二胡教室。
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也就是我后来的二胡老师。他留着极好看的胡须,向我展示了一些基本的音阶之后让我试着哼唱出来,对于这种简单的考核内容,我不可能马虎,于是便当着他的面开始哼唱,哼唱结束之后,我伸出双手向他展示我的手指,他的神色有些许惊讶,他不仅惊讶于我的乐感,还惊讶于我的双手如此之大,随即转头对我的母亲说道:“这是个好苗子,你怎么现在才把他送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位二胡老师叫涂勇,是我母亲同学的丈夫,他们一直都认识,我的母亲也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笔钱,对他说道:“这是第一年的学费,我儿子就交给你了。”随即和涂老师挥手离开了教室。涂老师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语,而是收好学费和我的母亲挥手告别,朝我的方向走来对我说道:“你的天赋很好,不要浪费你母亲的心思,知道吗?”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每周都要去涂老师的家中学习两个小时,每天写完作业之后,我还需要再练习上四五个小时才会睡觉,在我的记忆中,学琴对我来说就是枯燥乏味和寻找新鲜感的过程,最开始很欢乐,学到后面就有些疲惫了,所以经常想要停下,但我的母亲不让我停下,她希望我能够学到最后,当时的我不知道坚持是什么,只记得那一个个夜晚不停地拉弓,不停地按弦,然后一首首民族乐曲就这样被我演奏出来。我的二胡天赋在学琴的第五年终于开始崭露头角,在考到十级之后,别人一个月学习的课程可能我只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可以全部学会,甚至我看一遍谱子就能够脱谱演奏出来。十几年以后,当我坐在巨大无比的演出场馆里,听着台下热爱民乐,热爱音乐的观众们呼喊着,那一刻,我发誓,我真的很感谢我的母亲当年逼着我练习的日日夜夜,也许,这就是坚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