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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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诡异了,柳慕刚拉开房门,便见一陌生女子站在她房间门口,那陌生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有了某种猜测,声音清凌,“你果然与柳婉宜有某种联系。”那日在薛鹤府上被重伤,此刻旎宁也不敢贸然对柳慕出手。

这声音柳慕认识,是那日将她与江临绰活埋,想将她困死在幻境中的人。

她不是人。

“你来我家做什么?”柳慕质问道。

旎宁却不回答她的问题,道,“若想救你姐姐,便随我来。”

柳慕朝后退了两步,旎宁却丝毫不急,仿佛笃定柳慕会跟着她,只淡然朝前走着。

柳慕只犹豫两秒,便跟上了旎宁的脚步。

柳慕知道旎宁对她并不友善,此行对她凶多吉少,可她不能不管柳婉宜。

不管她从前多么讨厌柳婉宜,心中劝说过自己多次放弃柳婉宜,可她依旧做不到,她想,她与柳婉宜的牵绊是前世便存在的吧。

出了柳府后,旎宁围绕着二人施了个法,眨眼间,二人便出现在度山脚下。

荒芜的山上,狂风大作,柳婉宜被五花大绑站在崖边,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而柳霜溪站在柳婉宜身边,一脸的得意。

柳慕心下大骇,忙朝悬崖边狂奔而去,她怒视柳霜溪,“果真是你背地里使环,我们同出柳门,平日里我与姐姐又未曾招惹你,你为何又害我们。”

柳霜溪婉转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飘飘道,“你和你姐姐是个什么东西,敢与我相提并论?我捻死你们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风声大了些,柳霜溪刺目的声音被风传送至众人耳中,态度嚣张至极,“是我害你们又如何?你能杀了我?你今日不杀我,我倒要你们姐妹二人一同陪葬。不愧是姐妹,一样的招人烦,哈哈,索性一同死了个干净。”

齐暖案中柳霜溪的狠辣,柳慕是见识到的,当下她命自己沉静下来,试图商量道,“你若想当太子妃,便去当,我们姐妹绝不会是你的阻碍。”

“谁阻碍了我的路,杀了便好,何谈你来让路一说。”

柳婉宜看见柳慕的身影,眼泪瞬间便从眼眶中滑落,整个身子抖成一团,“二妹,你别过来。”

柳慕上前走了一路,试图稳住柳霜溪,“只要你放了我姐姐,我什么都答应你。”

柳霜溪哼了一声,并不理会柳慕的哀求,将手中绳索一松,一脚踹到柳婉宜腰部,将她踹下了悬崖。

柳婉宜的身子如风筝一般坠下去。

柳慕身子往前一扑,关键时刻抓住了柳婉宜的手腕。

凸出的山石将她的手腕刮的血肉模糊,她依旧未松手。

身下空空无所依,柳婉宜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眼泪流的更急,可她抬头,便看见柳慕因为用力抓她而涨的通红的脸以及柳霜溪得意恶毒的表情。

“二妹,放手,我们姐妹俩能活一个是一个。”柳婉宜开始挣扎,想将自己的身体挣脱出去,“身为姐姐,处处需要妹妹的保护,是我对不起你,若有下一世,换我来保护你。”

柳慕怒吼道,“闭嘴。不许死,听见没有。”

一滴水滴到柳婉宜的面颊上,没有下雨,她心头涌过一个猜测,但随即又很快否定,因为她从未见她的妹妹哭过,可当她抬头,却愣住了,见她的妹妹双目赤红,眼泪正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妹妹……”见柳慕哭,柳婉宜第一次尝试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宁愿就这样掉下悬崖,也不想成为妹妹的累赘。

柳慕艰难的将柳婉宜朝上拉着。

柳霜溪看够了戏,眼中满是兴味,“果真姐妹情深,让我看了都忍不住流泪。我在帮你们姐妹一把,好让你们姐妹能在阴间团圆,到阴曹地府再演姐妹情深的把戏吧。”她伸出脚,狠狠朝柳慕腰间踹了过去,面目狰狞,“你们姐妹俩一同去死吧。”

……

白倘在郊外树林中等待多时,都不见姜姝的身影,但等心爱之人嘛?要的就是耐心,他随地而坐,眼睛望着城内,他说过的,姜姝不来,他便不走,他要践行自己的承诺。

……

江临绰正在院落内看书,面容恬静,姜姝跑进院内,满脸是泪的道,“江公子,白倘不见了,你可否随我去找找。”

“你是?”

“姜姝。”

江临绰将书册放在一旁,站起身,“前因后果你与我讲讲?”

姜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这段日子我爹不让我与白倘来往,为了躲避家中父母,白倘便与我约定在城外小树林中相会,我去了那里,根本没人。他昨个说我若不去,他定不会走,我也相信他不会走的,他是不是在城外遇了歹人啊?除了他的爹娘,他在城中最亲的人便是你了,所以我便冒昧入府,请你帮我。”

江临绰抬步往外走,“我们便分头寻一下他吧。”

在江临绰心中,白倘还是有一丝分量的。

他先是去了白家主院,白倘的小厮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在江临绰的威胁下,才道,“我家少爷去城外小树林与姜姑娘相见去了,早就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若只是姜姝一面之词,江临绰断不会全信,可如今白淌亲信所言如姜姝一致,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江临绰当即便往小树林中赶,远远可看见白倘的身影,走进了,才发现他已盘腿而坐,坐在地上睡着了。

找到白倘,江临绰心一松,可心思一动,却觉不对劲,白倘就在小树林中,为何姜家姑娘却说未寻到他?

江临绰推了推白倘,“起来回家了。”

白倘的身子一推便倒了。江临绰愣了两秒,身上已吓出了一层冷汗,试探的伸出手朝他鼻尖探去,见还有气,便松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将他背了起来,正要走时,却发现身子动不了了,同时他发觉背上的白倘越来越沉。

白倘身上发出绿色的光芒,转瞬间,他们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阵头晕目眩后,江临绰背着白倘出现在一座荒山中,面前一阵白雾,待那白雾消散,他看见柳慕正悬躺在悬崖间,手中抓着已经坠崖了的柳婉宜。

一瞬间,江临绰什么都顾不得,将背上的白倘朝地上一扔,便要朝悬崖旁奔去,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若救不了柳慕,便随她一起去死好了。

脚腕却被人拉住,他心头焦急万分,心脏一抽一抽的痛,低头间,脚朝禁锢那人踹去,可看清那人是谁时,力道便轻了些,“白倘,放开我。”

白倘站起身,眼睛冒着绿光,嘴唇阖动几下,“啊绰,别去。”

江临绰顾不得与白倘废话,伸手将他挥开,白倘就势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啊绰,我说了别去。”接着白倘的手便朝江临绰怀中探去。

江临绰这时也反应过来白倘不对劲,抓住他的手,“白倘,醒醒。”

白倘抬目,不再与江临绰说什么,只专注的与他打斗。

江临绰心乱如麻,只一心想将纠缠的白倘挥开,却发现白倘的武力一瞬间提升了数倍,自己险些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