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怜的时间奶酪即将再添新孔
“笨蛋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关进去做实验啊？！”
小公主耐不住侦探的软磨硬泡，终于把第五杯也是最后一杯巧克力牛奶拿了出来，然后手下不停地撕开报纸搓成纸捻，让她能止住鼻孔里的鼻血。
“这太有必要了，”芙琳似乎有点困，台钟循环把她昨晚的精神状态保留到了现在，“如果不亲身体验一下，很可能就因为这几个缺陷失效了。”
她换上一个新的鼻血纸筒，看吸血鬼真的有些生气，问道：“有多严重？”
“这回溯病已经三阶段了，鼻血，之后是昏迷……”
“这才三阶段？真不错，完全不用担心他因病死亡了！”
芙琳根本就没在乎健康，继续确认着蘸水笔的工作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它今天怎么都不下水。
然而珂妮拉还是不放心，虽然血族的记录里说回溯病不到第五阶段都是“静养即可痊愈”，但她担心的是万一再出点什么差错……
于是她两掌按住侦探的太阳穴，强行让她的目光从案牍上离开，直视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的计划里还有类似的部分，让我来，能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你。”
说实话芙琳也不愿意症状再加重了，这次是因为还有两个阶段的容错，足够挥霍，但下次，自己真的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乱搞时间把戏了。
重获自由的侦探立刻打开笔记，把自己发现的缺陷一条条写上去，旁边的吸血鬼则趴在她肩上一句句读出来：
「移除视线内的不规则运动的物体」，她每写一条都会停下笔向珂妮拉解释，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切身体验到了这些缺陷。
“比如窗帘，否则轮回开始的瞬间会看到布料飘动会不连续，得找一套紧身的衣物。”
「最好是密闭空间，至少不能见到太阳光」，
“还得考虑突然下雨的可能，早上困住他，如果到下午下起雨来，对他来说肯定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不自然。”
「电线供电记得换成电池」，
“最好再加个延时装置，否则就必须留个人和他一起在手雷范围内待满十二小时。”
“必须加！不许‘最好’！”珂妮拉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行行行，都听你的……”芙琳打着哈哈继续下一条。
「隔绝经过的路人」，
“除了困住凶手，它还是个定期锋利切割机，记得我们逃出宴会的时候么，如果正好有人路过它的边界，不堪设想。”
笔尖和纸张摩擦出好听的“莎莎”声，两人一边讨论一边继续，但忽然……
嚓——
一条折痕忽然凭空出现在笔记的这一页上！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暗叫不妙！
合起笔记，侦探和助手一前一后上楼，反锁浴室的门，才敢说话：
“他看到了？”珂妮拉担心地问道。
芙琳点点头，“某一条时间线上，他大概刚好进来，可能是强行，也可能是偷摸地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有没有可能，当时这一页纸是空白的，你还没动笔？”
“我今晚做梦问问【学者】，明天告诉你。”她干笑两声，想缓解自己这个致命失误带来的紧张气氛，然后正经说道，“事已至此，只能以‘他看到了’为基准行事。”
“不过，我们的对话我敢确信没有被听到，任何第三个人在场我都不会像刚才那样说话。”
珂妮拉夺过她手中的笔记，反反复复阅读着写下的四条备忘，用充满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仅仅看这四条，不听对话全程，也不能证明我们知道什么吧？”
“不能这么说，这有点太侥幸心理了，除非……”
“除非什么？”
小公主被吊足了胃口。
“除非这次让我们来误导凶手！”芙琳超快地打了个响指，“我们需要制定一个‘伪计划’，同样都包含以上四点，但是取消保密，保证凶手来问我们的时候绝对会和盘托出，甚至和我们一起行动。”
“但同时，我们却背着他在准备这个真正的计划！”
“维，你确定吗？两个计划的准备同时进行，可离周天只有不到48小时了，时间不够用啊！”
珂妮拉有些不确定，因为涉及的环节太多了，要保证它每个周目都能运作，而且不被凶手察觉的概率很低。
芙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掰一掰鼻孔里坚如磐石的纸筒，抿嘴一笑：
“谁说这两个计划是‘同时’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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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琳一直心中有个坑没填，就是在白蛆夫人死的那天晚上，究竟是谁取走了她的台钟，也就是侦探社里现有的这一台；是谁在下水道里用白色油漆画箭头指引自己离开的……
其实这不是问题，答案肯定是未来某个时间点的芙琳，真正的问题是，哪个时间点的？
因为按照她现在的理解和性格，是不会特意为了“修补时间线的完整”而穿越回过去的，除非像现在一样有当下时间线的需求。
比如“提前一周就早已经布置好时空陷阱”的需求。
而且鉴于穿越回过去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她还特意回想了一下，最近经历的一切，直到昨晚为止，自己都没有和“时空陷阱”有过任何的交集，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悖论。
理论可行，现在只剩手段了。
所以她现在正在零时域里。
或许是她太想解决回溯病带来的止不住的鼻血，或者是被时空手雷回溯太多次让她对时间的理解加深了，芙琳发现用来止鼻血的纸筒、还有思考时无疑戳着鼻尖的蘸水笔，都会莫名其妙地像铁一样坚硬一小短时间。
这让她想起了那只木头钥匙，当然，现在在零时域中，它反而是在随着正常时间流逝，上面的齿槽疯狂旋转。
或许这就是它的目的？一个方便的时空门？
实在不行还可以去侦探公会，试试这个世界的冷藏防腐技术如何，白蛆夫人的大脑还能不能再用。
于是她掏出钥匙，在自己鼻尖上轻轻点一下。
果然，它立刻安静了下来，坚不可摧，就像周围的十二座门一样。
“没事的，芙琳，以后随着对力量的掌握加深，这种事情会变得更优雅一点的，不可能今后暂停某样事物的时间，全用……”
她顿了顿，不甘心地在这片无人的虚空中大喊：
“为什么是用鼻子发动能力啊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