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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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先锋

“欲轻兵袭许,就需明公在正面拖住曹操。此举,无异于是置明公于险地,换他独建大功。”

“退一步而言,就算明公拖住曹操,但雒阳附近有夏侯惇、曹洪等贼将。万一事不成,反被贼将切断粮道,又当如何?何况曹操之粮,尚可从兖州运来,岂能尽数切断?”

“公与既说颜良、文丑不能独任,何不让谋士随从。如此,便无后顾之忧。”

袁绍点点头,心中对逢纪此言更为认同。

郭图见逢纪言罢,明公有赞同之意。双眸一转,便以这出师第一功自许。

于是自告奋勇,出列作礼,也有话说。

“明公,元图之言,我以为可取。”

“我愿与淳于将军(淳于琼)一道,替颜良将军压阵。如此白马一道,万事无虞。”

“至于延津方向,何不让、让刘备随往。他久在军旅,与曹操交手频繁,乃是宿敌。有刘备在旁,文丑将军必能攻破延津。”

郭公则抢功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刘备置于火上?

沮授、逢纪虽然知道郭图未安好心,但都没有出言阻止。大抵对于刘备此人,二人都不喜。如能借曹操之手除掉,便是最好。眼下郭图要做这恶人,沮授、逢纪求之不得。

袁绍果然被郭图说动,当即许诺两路同进。

一路以颜良为先锋,由郭图、淳于琼殿后,突袭白马。

一路以文丑为先锋,刘备领千余骑卒为辅,奔袭延津。

此行精骑九千,甲士两千,共计万余人。

由于郭图、淳于琼都从沮授手中分得都督一权,因此手中都有亲卫部曲。算上黎阳的五营兵马,以及田钧手上的士卒,步骑接近四万。

郭图趁机再献一计。

“白马城挡南下之要道,一旦支撑不住,曹操必亲率大军来救。可让颜良将军率部猛攻白马,我与淳于仲简领大军在后策应。”

“等曹操来救白马之时,颜良将军便后撤。我与淳于将军率军西进,与文丑将军、刘备同破延津。曹操知道后,担心被夹击,必定后撤。颜良将军再取白马,自然轻而易举。”

此计看似虚实,其实郭图还包藏祸心,他有在延津就势除掉刘备的打算。

“公则此计,虚攻白马,实破延津,大善。”逢纪点头应道,“明公,我以为可取。”

就这计策而言,沮授并未觉得不妥。只不过担心曹操麾下谋士众多,会被识破。

“明公,正面用兵,最好方正。在曹营眼皮子底下用计,只怕有被看穿之险。”

“譬如这虚实之计,若是曹操识破,便可反其道而行之。万一他佯装从延津渡河,却轻兵来剿白马,则颜良将军危矣。”

“窃以为南利在急,我北利在缓。实不如两路同进,以势凌人。渡河之后,沿途建堡,大军徐行。曹军不敢抵挡,只能节节相持,久之必胜。”

“沮授,休得胡言!”袁绍冷哼一声,心头大怒。

他还想指责,忽然喉间一痒,急喘起来。可惜袁绍未能忍住,手帕又没有及时取出,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被几人瞧得清清楚楚。

沮授、郭图不由瞪大双眼,露出满脸的惊讶之色,似乎流转的时光也在这一瞬间停滞。

逢纪双手颤抖,呼吸开始紊乱。他用拇指狠狠抠入食指关节,勉力抑止自己的震惊之情。

“无碍,死不了。”袁绍不急不缓地从袖袍里取出手帕,将嘴角血渍从容抹干,“孤年过半百,已知天命。所恨者,惟余汉室不平、曹贼不去也。”

“昔日若非孤施以援手,曹操当死数次。我屡屡救他,他却背恩负义,挟天子以令我。区区阉竖之后,不仅与孤同班共位,而且日有携贰之心,使孤深以为耻。”

“孤今日总领大军,睥睨天下。岂容曹孟德煽动群逆,津涂四塞?必与之速决,荡平中原。”

“孤意已决!颜良、文丑出兵之后,我自提精兵十万,与曹孟德决个雌雄。”

几人闻言,乃知袁绍已有恙。或许他急于决战,也是逼不得已。

沮授于是不再劝,郭图则心中不安,倒是逢纪已开始在心中为袁尚考虑了。

审配回府之后,对今日无辜被骂一事不能释怀:“荀谌一向低调,拿不到实凭也就罢了。那许攸收受贿赂,分明是亲眼所见,还想抵赖。”

正气恼时,管事突然扣门,递来一封匿名书信。

审配问不到送信之人,只能打开书信细读——许攸受贿于田钧,子侄私扣冀州军粮,换取其邺城田产温园、寒园。

寥寥不多的文字,叫审配阅后两眼放出精光。

“此信虽不知是何人所递,但是信中说得十分清楚。只需顺着温园、寒园往下查,便能顺藤摸瓜、将许攸这个贪贼拿个明白。”

审配忍不住大骂许攸,心中更加确定,自己先前的谋划,想必都被这匹夫透露给了田钧。

他正欲唤来左右,让他们去严查许攸及其子侄时。又有门子寻他,递上另一封书信。

“真是白日撞鬼,捅了书信窝。”审配嘀咕一句,接过书信在手,“这又是何人所递?”

“禀治中,送书之人是来邺城行商的客旅,说是曾有个叫赵伦的文士,将此信交付他,托他到邺城后,一定交给治中。”

赵伦,那岂不是黎阳的来信?

审配道一声“你且自去”,将门子打发掉后,这才迫不及待地将书信打开。

字迹入眼,审配便知是赵伦亲笔——伦已觅得死士十余人,必能救出县令审荣。另有一事,田钧曾在于禁怀中搜出亲笔信,乃荀谌所作。荀谌不仅暗通曹营,还有拉拢田钧之意,治中需防备。

“啊,原来如此!”审配拽紧拳心,狠狠砸在案几上,“荀谌你这细人!我就说计策如何不管用,原来你也在从中作梗。我道是你平白无故为何要做田钧媒人,原来是蛇鼠一窝。”

“荀谌、许攸、田钧,你们这三个蠢货,既然撞在我审配手上,便休想有好果子吃。”

与此同时,门子口中的商客已换回士卒装扮,出现在分界楼密室中。

赵伦、耿并见他回来,就知道秘信已递到审配府上。

“主公这一手,果然狠辣。”赵伦笑着看向耿并,笑道,“荀谌前脚还在为公子辛苦做媒,谁能想到,公子这后脚就将他卖了。势安,你猜那审配看信之后,该是什么神情?”

耿并憋不住笑,佯骂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曼英更懂他?只怕他看信之后,非将荀谌撕了不可。如今黎阳尚无消息传来,也不知审荣死了没有。否则让审配知晓,岂不彻底疯狂?”

“多半是死了,我当日留给他的死士,个个都是主公亲自挑选。这些人哪怕杀不了淳于琼,必定能重伤他。审荣想活命,我以为比登天还难。”

耿并点点头,没有就此事多说。

他已经得到田忠的消息,原来州府今日对田钧求娶大将军爱女一事,已经争论出结果。那便是袁绍听从刘备的建议,让荀谌去狱中征求別驾田丰的主意。

耿并与赵伦便都清楚,袁绍这是婉拒了,因为田丰就不可能应下此事。

至于这个结果,本来就在田钧等人的意料之中,因此并不觉奇。

“刘备这厮,果然不是好鸟。”耿并在听说了刘备的言辞之后,心中直犯恶心,“势先时常将他挂在嘴边,我原以为是个人物,没想到竟也是播弄是非之人。”

“听闻他数次兵败,数次重起。那徐州城墙都要被他磨平了,可就是怎么都死不了。”

“势安,你千万不可小觑他。能得袁绍亲迎两百里,被势先天天挂在嘴边之人,岂能是庸碌之辈?”

耿并冷哼一句:“要我说,曹操就该早日擒杀此人,省得祸害别人。”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赵伦作礼告辞。

“曼英,既然势先求婚一事已无转机,我就不再去荀府打听了,这就启程赶回黎阳。”

“家慈如今被田掌柜安置在分界楼,你今后留在邺城,请帮我照拂一二,并万分感激。”

赵伦急忙将他托起,连声说应该,耿并遂辞别。

“既然不答应婚嫁之事,逢纪那你也别想干净。”赵伦从怀中摸出那封刺客王堂的书信,直犯嘀咕,“该贴到哪里好呢,最好是明日一早全城皆知的那种?”

与此同时,荀府中也有人正在被荀谌面见。

“荀非,安排你的事,可曾妥当?”

“禀家主,非已按之前吩咐,将许攸收受田钧贿赂一事含糊写下,投到审配府中管事手上。那信中我言辞未尽,想必审配想拿到实凭,还需时日。”

荀谌重重点头,脸上有笑意,显然大为满意。

“家主,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不当问!”

荀谌断然阻止:荀非想知道的,无非是自己为何要揭发田钧。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荀非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眼看天已墨色,荀谌赶紧回屋换上一件常服。

“元皓,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傻?明明身陷囹囵,为何又放出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义子来。”

“你我二人许久不曾谈论军计,也罢,今夜便借你义子这满城风雨,再叙一回。”

荀谌一阵喃喃自语后,快速出门登上安车,朝终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