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计划前夕

“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

头戴斗笠青年不以为然道：

“说不定他只是进山溜达了一圈。”

猎户们心中原本升起的希望火苗，被头戴斗笠青年再次浇灭。

王五快步迎上秦桢，问道：

“怎么样？”

“幸不辱命。”

秦桢点头笑道：

“叫上几个人，去把恶虎的尸首抬下来。”

“好嘞！”

王五兴奋地大叫，扭头道：

“来几个人，随我上山去抬恶虎的尸首。”

“我来！”

三个猎户齐声应道，走到王五身边。

“我也来。”

“还有我。”

···

另外几个想凑热闹的人，也来到猎户身后。

头戴斗笠青年脸色阴沉地越过众人，拦在秦桢身前。

秦桢还未说话，一旁的王五率先道：

“你又想说什么？”

青年反问道：

“王捕快，你没有听过‘虎伥’吗？”

秦桢制止住愤怒的王五，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虎伥？”

“区区一个后天之境大成的武者，怎么可能杀死一头成精的恶虎。并且——”

青年扫视秦桢一眼，道：

“——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我觉得你是虎伥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不是虎伥，没人会随你进山。”

秦桢的斩杀计划中，本就有人前显圣这一环。

刚才下山的时候就在想，该怎样不着痕迹地装一波。

没想到有人已经帮他搭好了台。

“原来如此，那——”

秦桢故作为难地沉思片刻，随手挥下右手中的银兰剑，一缕淡金色剑气射出，斩在一根拳头粗细的松树上。

伴随着“吱呀”一声，那根松树拦腰而断。

他随后诚恳地看向青年，问道：

“这样能证明我不是虎伥吗？”

秦桢的这一手隔空断木，惊得众人瞪大眼睛。

更有甚者，连忙跑到松树旁，查看起松树的断面。

发现那断面光滑如镜，仿佛用磨石打磨而成的一般。

“滚开。”

王五一把推开脸色涨红的青年，带着众人随秦桢上山，来到恶虎尸首旁。

当众人看到恶虎庞大的尸首，对秦桢的佩服之情更重。

特别是那几个猎户，恨不得把秦桢当神一样供奉起来。

王五指挥众人，抬上恶虎的尸首，领着秦桢朝县内走去。

一路上，着实让秦桢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万众瞩目。

......

清晨，金华县西南角校场人头涌动，彼此间议论纷纷。

“曾家村的曾阿牛，刚才射中了几箭？”

“好像是三箭。”

“狗日的，三箭全中，那不是拿了三十枚铜钱？”

“可不是吗，看得我也想去学习射箭。”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回家去学。我才学了一天，已经达到三箭一中的水平。”

此番内容相近的对话，在这个校场里不知上演了多少遍。

作为始作俑者的秦桢，却像个无事人，躲在县城东侧一间两进庭院内，修炼着《寂灭往生经》。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外的聂小倩道：

“师兄，王五已在大厅候着了。”

“就来。”

秦桢自修炼中睁开双眼，起身来到门后，拉开房门，同聂小倩朝着大厅走去。

坐于大厅右侧的王五见到秦桢和聂小倩后，立即起身相迎：

“木公子。”

“坐下说。”

秦桢走到右侧的第一张椅子上落座，笑问：

“情况怎么样？”

王五悬着半边屁股道：

“校场那边没问题，每天参加‘试射’的人数，有近五万人。从今早的形势来看，今天有可能突破到六万人。”

“部分力气较大的妇女，也参与到‘试射’中来了。”

秦桢端起右侧的茶杯，道：

“人数足够了，他们的命中率如何？”

王五答道：

“三射三中的有百余人，三射两中的近三百人，三射一中的超过一千人。”

为了推进斩杀姥姥的计划，秦桢在校场组织了一个名为“试射”的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

每人每天有一次“试射”的机会，每次可射三箭。

三射三中者，奖30枚铜钱；三射两中者，奖15枚铜钱；三射一中者，奖5枚铜钱。

在金钱的刺激下，金华县几乎所有能拉开弓的人，都投入“试射”的游戏中。

“效果不错。”

秦桢放下茶杯，问道：

“杂货铺的油脂囤积得怎样？”

王五回道：

“本县各样油脂加起来，大约有五千斤。从外县购进的第一批油脂，今天中午就会送达。”

秦桢满意的点点头，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就是有点太耗银子。

“试射”花费掉了一百多两白银，购买各类油脂又花费近三百两白银。

斩杀桐山恶虎所得的四百两白银，已经全部耗空。

他估算了一下，完成后续任务，还需近五千两白银。

秦桢假意从左侧衣袖，实际从储物空间取出一百两纹银，放在右侧桌上，推给王五：

“一点辛苦费，王捕快不要嫌少。”

王五神色为难道：

“木公子，这个真不用。”

秦桢笑道：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黄白之物对我等修行之人没什么用处。”

“谢木公子的赏。”

王五见推脱不掉，只好把一百两纹银收入怀中，道：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您要不要先到校场去看看？”

秦桢道：

“不了。直接去李府。”

说着，起身走向院门，上了院外的马车。

王五骑上一匹褐色的骏马，自在前方开道。

有了桐山脚下人前显圣的那一幕，秦桢早已声名在外。

并且他的出手费不贵，一次才500两白银。

金华县城内，请他驱邪降妖的人络绎不绝。

两日来，秦桢不仅进账4000两白银，战斗经验也丰富不少。

几人行不过一刻钟，来到一处占地极广的庭院外。

秦桢掀开马车布帘，只见一个身穿貂皮大袄，头戴毡帽的中年员外浑身颤抖地，等在两扇朱红色铜钮大门前。

中年员外姓李，据说有一个远房叔叔已经官至翰林。

三日前，在自家庭院的东厢午睡时，梦到床下有一具骷髅，隔着床板对他吹气。

吓得他立即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