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的高一
我想想都生气，TM的于朗就这么走了，不是说回家反省吗？多大点事啊，连告个别的时间都没有，元景猛喝一杯酒。
就是，谁说不是呢，这他妈都高二了，也不见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我们，高汉吐了一口烟悻悻的说道。
行了，他自己的选择，咱不说了，不说了。来，干。秦鸣举起杯。
哎，对了，秦鸣。你这又上了次高一，是不是得拿个全年级前几名啊。老刘晕晕的问道。
靠，才他妈喝两杯你就不行了，不过也是啊，小鸣，好好弄，怎么也有基础了。元景说道。
嗯，必须的，对了，门卫的老吴，死了吗，我听说，上个月，喝多了，就再也没醒来。秦鸣吃了一口菜。
哎，死了，挺好的一个人，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可把小文我俩整坏了，不过老吴总是关照我们，生命真脆弱啊。高汉感慨道。
这一晚，所有人都喝的很开心，相识的一年里，于朗的离开，只有秦鸣知道原因，秦鸣也因为于朗的离开，开始想好好学习，重新上了高一，也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要考上好大学，只是再也不说考清华。
秦鸣的第二次高一也是在一片噪杂声的报道声中开始，只是再也没有老吴，只有老高，独自的抽着香烟，孤独的拎着老吴送给他的水杯在校园里维持秩序，卖钢笔的老头也不再买钢笔了，不知去了哪里，只是多了好多老头老太太举着碗乞讨。开学的军训，同学们都很老实，在没有看到哪个刺头对抗教官，有时秦鸣离开了那个一群长不大的狼崽子还是不习惯，总是在上自习课时玩弄着于朗留给他的钢笔，悄悄的说：哎，你跑哪去了呀。
嗯，你说啥呢，我不就在这吗？新同桌王佳问道。
王佳有时会让秦鸣误认为是于朗，因为王佳也总爱捉弄他，王佳和秦鸣有着很多相同的梦想，比如说一起讨论旅游，一起讨论看的书中故事，还思考以后一起开公司，干事业，由谁当董事长，由谁当总经理，天马行空，无话不谈，有时也一起谈女生，王佳说：秦鸣，你以后一定会取那个女生的，就那个，你看。秦鸣则说：你大爷的，你他妈才会取她呢，那是你的菜，我不吃，朋友妻不可欺啊。每当谈论这些的时候，秦鸣就会很有激情，因为他可以暂时忘记学习，暂时忘记压力。两个人整天喜欢早操迟到，被罚在外面读书，俩人对视，同时发笑。
啊，我说啥了，总经理，是不是该上课了。秦鸣笑道。
我是董事长，你是总经理，这天天，公司的上下级你都分不清了可是，来，董事长给你交代个事，你做好记录，公司最近财务出现问题了，估计这个月得预支下个月的财务支出了，你给想个办法。王佳学着大老板的样子。
去你妈的，不就生活费，没了吗？还整这麽多废话，不过我解决可以，叫董事长，说自己是总经理。秦鸣掏出了50元大钞。
哈哈，董事长好，有什么事要吩咐，您说。王佳立马转变了刚才的气势。
行了，上课了，秦鸣摆了摆手。
看到如今的班主任，胖胖的，是个物理老师，总爱拿物理学知识教育同学，秦鸣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看到他总会想起老猎。总会想起过去的点滴。
最近我发现，同学们有很多谈恋爱的，我有时都很纳闷，这个年纪是谈恋爱的阶段吗？我知道，你们充分的理解了，“同性排斥，异性吸引”，这一物理结论，还想巧妙的运用到实践中，但是，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还想不想看到物理最终的结论。。。。班主任不停的讲。
哄堂大笑之后，也会发现有些许痴男怨女悄悄地对视。当然大部分的同学还是会静静的思索，暗暗的下定决心。秦鸣也在思索：高中不是爱情滋生的殿堂吗？靠，我的爱情，在哪里啊。
想啥呢，小总，现在是考虑爱情的时候吗？等公司上市了再说吧，来来来，把这个题做了。王佳一眼就看出了秦鸣的思绪。
去你妈的，你啥时成了我的蛔虫了，啥都知道。秦鸣诧异。
哈哈，看看，我就说你当不了董事长吧，你连自己属下的心思都不了解。还干什么老大啊，快快快，膜拜我吧。王佳笑出声来。
王佳，你干啥呢，有这么好笑吗，老师我虽然胖，但我不是蜡笔小新，你出去，站门口听课去。班主任批评道。
哈哈，你不能了吧，小总啊，董事长不仅要了解属下的心思，还要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一旁的秦鸣幸灾乐祸。
秦鸣，你笑啥呢，很开心是吧，你也去，看什么，赶紧去。不要耽误我上课。班主任看着秦鸣。
哈哈，你不小人得志了吧。王佳看着沮丧的秦鸣。
哎，你懂啥，我这叫有难同当。没这点团队精神，我这董事长怎么能做的稳啊。秦鸣满嘴跑火车。
你就吹牛吧。王佳不屑道。
你俩干啥呢，还聊上了，不想听课啊，你秦鸣去后门站着去。班主任有点恼怒。
我靠，这下丢人了，老猎咋往这边来了啊，怎么办，怎么办。秦鸣把脸对着墙，希望能顺利躲过去。
哎，秦鸣，你干啥呢，面壁思过啊。怎么样现在学习，还调皮吗？有没有于朗的消息啊，他出去半年了，没给我联系，给你联系了没有。老猎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没有啊，我也一直等他消息呢，他说会给我联系的，可是都过了半年了也没消息，秦鸣把脸转了过来。
嗯，好吧，你要好好学习，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何况你的人生不豪迈，你有他消息了，瞅个空给我说一下，也让他多给家里联系一下啊。在外面不容易啊。老猎关怀的说。
嗯，好的，到时我一定告诉他，老师慢走。秦鸣目送走了老猎。
是啊，于朗啊，这么多天，你去哪了。秦鸣又陷入了沉思。
靠，班主任，这两天咋了，不讲物理，改讲文学了，还什么《圣经》你听，他在这讲啥呢，王佳在一旁叽叽喳喳：
今天给同学们分享一下我最近读的一段较好的句子，说：耶稣对门徒说：所以我告诉你们：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因为生命胜于饮食，身体胜于衣裳。你想，乌鸦也不种，也不收，又没有仓，又没有库，神尚且养活它。你们比飞鸟是何等的贵重呢！你们哪一个能用思虑使寿数多加一刻呢？这最小的事你们尚且不能作，为什么还忧虑其余的事呢？你想，百合花怎么长起来？它也不劳苦，也不纺线。然而我告诉你们：就是所罗门极荣贵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花一朵呢！
句子分享完了，听不懂不要紧，看不明不要怕，因为我也不明白，只是感觉读起来舒服，有种共鸣，所以分享给大家。班主任合上了教科书喊了声下课。
我靠，什么意思啊，这是，班主任真是越来越逗了，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一同学喊道。
管他呢，自己的未来自己做主，这是个靠爹的时代，讲这么道理有什么用呢，还是个老师。另一个不只是管二代还是富二代的回答道。
王佳，我想打他，你看他什么玩意啊。秦鸣指着刚才炫耀的家伙。
少管了你，这还是个言论自由的社会呢，你凭什么想打人家，嘴又没长你身上，王佳拉下了秦鸣的手臂。
秦鸣打开了抽屉准备看小说：我靠，谁这么好啊，还给我送俩阿尔卑斯糖，可是我不爱吃糖啊，下次能给送个面包就好了，奥，原来是她啊，这小姑娘还听客气。给吃糖。秦鸣把糖递给早已垂延三尺的王佳。
我说，谁啊，对你这麽好，她难道不知道这种糖是代表爱情的吗？是不是看上你了呀。王佳舔了舔糖。
是不是啊，有着说法吗？你咋不早说啊。秦鸣正要吃糖。
哎，咋了吗，这不挺好的吗？你不总说你的爱情咋还没来吗？这不来了吗？你还准备拒之门外啊？王佳又舔了舔糖。
你不懂，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了。先这样吧。秦鸣也把糖塞进了嘴里。
这事过了好久，突然有一日，尚亦萱告诉秦鸣她过生日。对于这种免费吃饭的邀请秦鸣是从来不拒绝的，秦鸣挑了好久终于选了一个适合她的礼物，如期的参加生日聚会，晚上秦鸣看到的尚亦萱其实给平时没什么变化，可秦鸣总感觉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两眼的睫毛长长的，很好看，就是带了个眼睛，遮住了些许美丽。给她礼物的瞬间秦鸣不自觉地在她的眼睛那里停留了片刻：谢谢你的糖啊，很好吃，生日快乐，永远长不大。
那天秦鸣小酌了两杯，和一群人讲了好多人生道理，有些是他经历的，有些是他听说的，有些是于朗的故事，有些是老猎的故事，不只不觉秦鸣成了聚会的焦点，生日聚会在天马行空的畅谈中结束。在哪之后秦鸣就很少见过尚亦萱。王佳总说：哎，小总啊（总经理），你看看多好的姻缘，就因为你不去追求，就这样失之交臂了，不对。这个词合适吗？就这吧，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爱情咋还不来的话了，老子咋就没人给送糖，请我给她过生日呢。王佳一旁抱怨道。
哈哈，给你说要多读书，咱他妈长的丑，就得多读书。秦鸣在一旁安慰道。
滚，再说，不还钱了。王佳像是抓住了秦鸣的把柄。
好好好，不说了，赶紧还钱吧，秦鸣伸出手。
董事长，你要什么事我可以代劳的，这都跟你干这么久了，得发工资啊。王佳巴结道。
你听见广播站喊我名字了吧，下课了，去收发室把我的东西领过来，这是董事长交给你的事，完事，这公司你亏损的财务就一笔勾销了。秦鸣像个大老板一样。
你终于联系我了，确实是最原始的方式。秦鸣慢慢的打开信：
小鸣好着呢？先给你说声对不起啊，这麽久才联系你，说着现在我也不知道给你讲些什么，今天给你写信，也是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事了，自我那天走了以后，我回家看到了母亲，哭泣的声音，我知道我又让她伤心了，第二天，我爸也回来了，爸爸给我讲了很多，他不想我妈，那麽脆弱，我爸给我说：我毁了他的梦，我爸给我说，他只想让我把学业完成，一定要比他强，很显然，我失败了。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的梦是什么，过了几天我离开了家，过了好久我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父亲的原谅，但是我明白我永远都对不起他们，因为我的无知，我的叛逆，我妈还是依旧难过着，不过我既然选择了另一个人生道路，我就会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回报他们。靠，给你说这干什么，除了你我谁都没说过，你明白的。下面我给你说说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名酒店服务生，一开始可不适应了，记得咱们每次去饭店吃饭都要捉弄一下服务员的，现在我也明白每一种职业都是不容易的，以后你再去酒店吃饭就不要在捉弄服务员了，还好遇见了一个好老板，对我特别好，当然咱干活也是相当扎实的，就是有时脾气稍微控制不住，有一次，碰到了一个客人刁难我，我就把一盘牛肉干他头上了，结果我就辞职不干了，咱不能让老板为难啊。老板给我结了工资，哈哈，于是我就去旅游去了，因为我说过，我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能一直生活在眼前的这麽个小圈子，我一直没忘，你猜我去哪了，我去了长城，触摸着古老的文化，想象着自己前世是不是来过这里，电视里好多穿越的不都是在这名胜古迹里吗？我想着我能穿越不？结果当然没有，否则这封信该是之乎者也了。在旅途中认识了好多朋友，还有老外呢？我就用咱学的中式英语给他们唠嗑，说了一大堆我认为很棒的英语，结果人家来了句：我会说中文的。我他妈就赶紧跑了，丢人啊。你要好好学习啊，又用老猎的口头语了，不过说的对啊，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咋样，替我问候他们呀！别忘了，对了，有没有见过了司徒燕。洛南他们啊，也替我给她们问候一下，说我还活着呢？小鸣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我也知道，那天你很想对我讲道理，我也明白，上学的时光啊，多么开心，多么自由，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后悔的。人生路。在哪都会有精彩的，我坚信我的路从未错过，你喜欢仓央嘉措的诗，前段时间我去了趟图书馆，专门看了他的诗，有一首问佛，里面有那么几句真好，你听过吗？我给你讲讲。内容是这样的：我问佛：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遗憾？
佛说：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的幸福也不会体会到快乐的。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会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所以我会感到遗憾，但我也体会到了快乐，我没有佛的睿智，但我有我的智慧，我
有我的自由，也许只是我想出去看看，也许我想寻找问题，只是在校园里找不到答案。你与我不同，你认为你的答案就在校园，我也这么认为。怎么样，哥的文才不错吧，就怕给你这种文学生交流不到一块去，我还专门去图书馆找资料呢，我现在就在BJ呢，你回信就回到这就行了，不要写太高深的东西，不然我还得去找资料，我还会出去看看的。长城只是我的一小步，我要走遍我想到的地方，然好讲给你听，你们在学校真好，这样我就会有牵挂，有记忆，也有了另一个家，对了，我的第二份工作是个快递员，这个工作我也喜欢，可以到处跑，到处认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地方，有时我感觉我就想一条鱼一样，在这个叫BJ的海洋里到处游来游去的，太棒了。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们的动态，期待你的回信。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我这字迹是不是越来越丑了，像个男人吧，秦鸣，我很自由，很快乐，你放心，也让他们放心。好了，不给你说了，来点俗套的祝福，祝你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学习进步，女朋友多多，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就这，睡觉去了。拜拜，
撒由娜拉。
于朗亲笔手稿，注意保存
咋了，谁的信啊，你看的这么深沉，来来来我看看，王佳伸手去。
好了。。。小总，有烟没，我上个厕所。秦鸣收了信。
给，不让看算了，王佳看到秦鸣的眼神，也没多说，从前排找了一支烟递给了秦鸣。
嗯，谢了，秦鸣走出了教室。
报告，老师，我找司徒燕，我是她弟弟。秦鸣来到了高二。
司徒燕，你出去一下吧，老师说到。
你啥时候成我弟了，不过可以，我认你，咋样高一生活很爽吧，对了，找我什么事啊。司徒燕问道。
啊，那个咱妈让我给你送钱呢，走走走。秦鸣看到了老师怀疑的表情急忙喊道。
我说行了啊，太过分了，松开，还拉上我的手了，占我便宜啊。司徒燕惊道。
去去去，我还嫌脏手呢，等下我先洗手去。秦鸣调侃道。
行了，赶紧说事，我还上课呢。这高二学习多紧张啊，你都不知道啊。司徒燕不耐烦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于朗写了封信，问你还好着没，我要给他回信，你有没有要说的啊？秦鸣言归正传
终于有信了，他还玩失踪啊，大半年没信，这又冒出来了，我这边，还好，没啥要说的，替我给他问声好，在外面好好的，还有事没，没有我就回去了，司徒燕向教室走去。
嗯，没了，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秦鸣喊道。
其实秦鸣知道，无论说什么高尚的理由都不能解释于朗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辍学，司徒燕不只一次问秦鸣，于朗为什么就辍学了。这也是司徒燕对于朗的无话可说。
秦鸣抽完烟回到了教室。
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王佳说道。
靠，又找我干啥，我现在不一天天的学习着吗？又没给他惹事，秦鸣忿忿道。
小总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说不定是好事呢，王佳诡笑道
秦鸣摆了摆手走向办公室。
秦鸣，最近听说你不太老实，上课总爱和老师唱反调，别人不知道，你都第二次上高一了，我知道啊！能不能好好弄啊，你重新来过不就为的能好好学习吗？不要辜负了自己当初下这个决定的勇气。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讲。
秦鸣没有太多的解释，只说了声知道了就离开了办公室，秦鸣有时在想。到底这个做法对不对，有些东西好像不是重头再来就会好的，但是既然做出了选择与决定，就应该走下去。我欲舍生忘死，无惧滴血流汗。革命尚且是摸着石头过河，我这连鞋还都没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