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扮演愚者
将记忆里的塔罗会谈事时的宫殿复现，克莱恩便取出了置放在源堡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
这本笔记的负面效果不强，但它在值夜者的记忆里已经献祭给未知存在，他要是将笔记取回现实世界，那就不好解释了。
克莱恩将灵性灌注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之中，又在长桌尾端的位置设下一个虚幻的假人，随后将控制着灵体之线对接在假人之上，虚幻的假人便活了过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克莱恩的操纵。
借助灵体之线捏造的虚幻假人，一举一动都显得呆滞，比起活人，更像是怨灵。
“这位先生，请选择你的塔罗牌代号吧。”克莱恩欣然笑道。
只见那虚幻地假人也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响起：“世界，我选世界牌。”
“既然你是世界，那我就是愚者，你可以称呼我愚者先生。”克莱恩含笑道。
“是，尊敬的愚者先生。”假人世界坦然行礼。
克莱恩决定效仿原著那样，在灰雾之上扮演愚者，召开塔罗会，邀请塔罗会的成员们到来。
他抬头，随着灵性的感应，看向了穹顶下两颗形状各异的绯红星辰。
体内灵性蔓延，顺着周边的灰雾同那两颗绯红星辰接触。
紧接着，克莱恩的灵感中便同时出现了两副画面。
……
鲁恩王国首都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伯爵的伯爵府。
穿着典雅的奥黛丽·霍尔抱着自己最为喜欢的宠物狗苏茜，朝着它大倒苦水。
“苏茜，爸爸又骗我，他告诉我这面镜子是第四纪所罗门帝国黑皇帝的珍宝，可不管我怎么实验，都没有发现这面镜子的特殊。”
“哼，三天之内，我都不要和他说话。”
“汪？”金毛宠物狗苏茜听着奥黛丽的苦恼，不知道自己的小主人想干什么。
她只是条狗，听不懂人的语言。
“也是，苏茜你只是一条狗，不明白我对神秘世界的追求。”奥黛丽叹了口气，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抓着那面名义上是第四纪黑皇帝所罗门的珍宝的镜子，怔怔出神。
她手中的铜镜，花纹古老，镜面有着些许裂痕。
......
苏尼亚海之上，一艘落后于蒸汽时代的三桅帆船在狂暴的海浪之中穿行。
阿尔杰·威尔逊站在甲板上，享受着海浪翻滚的盛景。
在风暴席卷的风浪之中，阿尔杰能感受到体内非凡能力的拥护，原本时不时会出现在耳边的神秘呢喃声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遥望着涌起时如山岳般的倾天海浪，感受着这件三桅帆船如同有生命般自由地律动，船帆在无形力量的操纵之下转变，铺天而来的海浪不曾伤及帆船分毫。
“为什么应对风暴，会让掌握魔药的速度加快？”阿尔杰心中困惑。
在他的手中，还有一个造型古怪的玻璃，瓶内时而霜聚成雪，时而水波翻滚，时而狂风内蕴。
......
“正义、倒吊人都齐了。”克莱恩收回灵性，直接借助那两枚赤红色星辰，他看到了在原剧情里占据了相当长篇幅的两位主要配角，确定他们的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这下可以开办塔罗会了。”克莱恩双眼幽邃。
他并非原主，而是知晓了原著剧情的穿书者，本身就是既定命运中的错误。
如果，他选择走自己的路，毫无疑问会造成既定命运轨迹的偏移，命运长河中的错误将得到修正。
而如果他主动走回原剧情的故事线，再度组建起愚者和塔罗会，那么命运就只能沿着固有的轨迹走下去，而克莱恩将成为命运之中的异类，成为固有命运中的错误。
故而，他决定开办塔罗会，沿着原定的命运轨迹假扮“愚者”，顶替一位真神甚至是旧日的命运，借此扮演“错误”。
灵性牵引着绯红色的星辰，借着无形的联系牵引两颗星辰中的两人，青铜长桌的左右两侧各浮现出一道虚幻人影。
正是奥黛丽与阿尔杰。
正在同苏茜倒苦水的奥黛丽，忽然发现自己从家里来到了这片氤氲着灰色雾气的华贵宫殿，登时便慌了手脚，迷茫的视线不住打量着四周。
随即，她便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高背椅上，面前是一张花纹古朴的青铜长桌，在长桌的上首和尾端各自坐着一人。
位于上首位置的存在，他好似欢迎宾客到访的主人，举止之间透着轻松之意。而位于末尾位置的存在，则透露着冷漠之意，显得很是孤僻。
至于奥黛丽斜对面的蓝发男子，他动作慌张，显然和她一样，都是误入到这里来客。
“请问，这里是哪里？”初入异地，奥黛丽小心翼翼地发问。
在奥黛丽出声之后，阿尔杰确定和他同样都是误入其间的没有在发问之后遭到攻击，这才发问道：“两位阁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和那位女士又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作为官方非凡者，阿尔杰很清楚超凡世界的危险，故而在出现在灰雾之上时，他受到的惊吓要远超过奥黛丽。
但惊吓之后，又冷静了下来，在提问的同时，也在暗暗思考将他带到这片灰雾世界的能力，对应的又是哪个非凡途径的序列。
两人刚刚发问，便见长桌尾端的假人“世界”用带着些许嫉妒情绪的口吻说道：“这里是愚者先生的神国，至于你们，你们只是运气好，被愚者先生选中的幸运儿。”
克莱恩为假人“世界”设置的性格，便是一位尊敬神灵，乐意为神灵的旨意奔走劳碌，为神分忧的神眷者。
而这样一位神眷者，在看见不信仰愚者先生的异教徒，却能得到神灵的眷顾时，自然表现出一定的嫉妒。
神国？！听了“世界”的回答，阿尔杰登时便是一滞。
在他的神秘学知识里，唯有七神，才拥有所谓的神国。而就算是半神，也不具有神国的能力。
至于那些自号拥有神国的“野神”，也不具备他目前看到的，流淌着灰雾，神异非凡的神国。
阿尔杰的脑海中一团浆糊，不过，鉴于假人“世界”的发言，他倒是理清了这座灰雾上的各自的地位，他和那位陌生的女士是误入此地的来客。
而下首的这位姿态冰冷的先生，则是应主人的邀请到来此处的客人，至于上首任由灰雾遮盖住面容，姿态轻松的存在，则是这片宫殿的主人。
“请问，我们可以离开吗？”奥黛丽再度怯生生地发问。
阿尔杰听了奥黛丽的发言，一瞬间有种跳过去捂住她的嘴的冲动。
在一位神灵的神国聚会之中违逆神灵的意愿要求离开，哪怕换算到人类世界的贵族聚会，这也是极为失礼的行径。
一句话，找死别带上我。
然而，就在阿尔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之时，上首位置，姿态轻松且身份神秘的“愚者”先生轻轻笑了一声。
“这当然可以。”“愚者”先生用满不在乎地口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