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

清晨，还在熟睡中的施易被砍骨头的声音吵醒。

有点茫然的看着屋顶，外面不断传来刀与骨头，骨头与案板碰撞传来的声音。

起床来到厨房，发现是奶奶在砍猪脚，猪脚明显是被烧过，然后又用清水洗，外皮变得有点金黄。

这是奶奶在准备晚上的菜，父母晚点就会到。

与奶奶交流了几句话之后，便去厕所了。

回来奶奶已砍好，猪肉全部放在锅里，到早饭吃了之后，会一直放在灶上熬煮。

于施易而言，是平常的一天，对于奶奶而言，比平常稍忙一点，但心情却截然不同。

下午三点多，门下边的路上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停靠在路边，施易则早已备好一个背篓等在路边，与我站在一起的，还有大伯家的儿子，奶奶则出现在了门口。

父母下车，施易就简单的打了声招呼，跟随父母来到车后拿东西。

来到家门外，奶奶就微笑着说了声：“到了！”

进入屋里后，就父亲和奶奶在交谈。

施易两个人则找着零食吃，母亲在在房子里转了一下，坐着休息。

今晚上的炒菜任务落到了施易的身上，菜还挺丰盛，炒了近半个小时才炒完，还有另外的三样菜是奶奶一下午煮好的。

晚饭叫了大伯一家，吃完就各干各的事去了。

父母回来，家里唯一的变化也就是多了两个人，生活还是一样的。

……

施易与父母走在嘈杂的街上，叫卖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大年三十前最后一个街天自然热闹异常。

施易本不想来，因为自从到镇上上学之后，像这样的街天施易已不再向往，也不想来，包括去县上读高中，再到大学，往年就是父母，甚至于只是父亲一人，或者有姐姐跟随着来，施易则一次都没有来。

因为再熟悉不过，不像十岁以前对于赶街非常向往。

不过既然都来了，那自然也要好好的逛一下，路过杂货摊，老板老板是非常熟悉的人，因为有记忆以来的赶集，就一直见到他，卖的永远都是那些杂货。

摊上还有卖一些玩具水枪的，以前还会卖那种发射小黄色圆子弹的那种枪，现在卖的人也不再卖了，买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买了。

一路上都是父母看中哪样就去买，去谈价，施易就跟在后面提东西。

过年买的东西较多，父母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较少，因此买了差不多要提到车里，施易第一趟提到车里之后，便不再跟随着去，就坐在车的外面玩着手机。

偶尔路过认识的人打打招呼，但作为一个镇的赶集天，尤其是过年前最后一个街天，那自然是聚集了很多人，包括施易以前的初中小学同学。

通过微信朋友圈，以及一些道听途说，施易知道以前的这些同学好多都已成家，有些孩子甚至都要上幼儿园了。

在大学期间，通过朋友圈便了解到好几个同学结婚生子，但他们都没有到可以领结婚证的年龄，因此，也听到一些人生了孩子又不在一起了的，孩子就丢给了父母。

每每至此，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直接还在拿着书本，像初中高中的学生一样，在校园内，而以前的同学则结婚生子了。

站在路边施易身上穿的还是学生气的服装，同学穿的则是显得成熟的衣服，以前在学校内很熟悉，算是亲密的朋友，现在见面也就是两三句话便带过。

当然，也有像施易一样刚毕业没多久的，但那算是极少数了。

施易感觉还不错，见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但在施易看来，他们仍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尽管一些人已为人父母。

但也仅仅只是在记忆中的模样了，关系也回不到从前，或者没有那样的时间，地点，机会回到从前，可能最后也就变成街天遇到的点头微笑。

满载而归，桌子上堆满东西，冰箱也塞满，足够过年。

几天之后，姐姐也回家了，家里更热闹了，当然，要是姐姐能带个男朋友，我能够带个女朋友，那奶奶和父母可能会更高兴，更热闹。

大年三十这一天，奶奶与父母很早便起来忙碌，父亲去远处水井拿了三块石头，刚抠下来的，没有被人踩过的，又去砍了树枝。

树枝在家里扫了一遍，石头则放在一个铝制的大水瓢里，撒上一点绿松树叶，走到每个门前，浇一点热水，冒起一阵白烟，嘴里说着一些吉利的话。

每年都是这样的流程，在施易与姐姐起来的时候，这套流程差不多走完了，早上这一餐随随便便像平常一样，到了晚上这一餐就异常丰富，没有十三四个菜，那是不行的。

一整个下午都是忙碌着，晚上那一桌子，五六点钟陆续有人放鞭炮，就意味着那家人已经开始吃年夜饭。

鞭炮是姐姐去点的火，施易只是在旁边看，看姐姐点几次都没有点上，便在旁催促，当点上往回跑的时候，施易做势要关上门。

引得姐姐大声叫喊：“你敢！”

进来被姐姐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门外鞭炮还在噼里啪啦的响。

桌子上摆满了菜，父亲刚刚祭奠玩祖先，烧完纸，还让我和姐姐去磕了一个头。

围着饭桌，父亲与奶奶便说：“今晚要慢慢吃。”

年夜饭吃的开心，亲情在这一刻得以放大，每个人都是快乐的。

吃完是父亲洗的碗，其他人就坐在了客厅里，打开烤火器，聊着天，电脑上放的则是要春晚开始前的视频。

有几年不看春晚了，就放着听个响，然后第二天再看看短视频台上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剪辑。

施易坐在一旁，不停的吃着东西，听着他们聊天，提到自己了，回应一句。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村里有人开始放烟花了，听到烟花的响，出去看一下，烟花感觉也没有从前好看。

与自己村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村子以及山另一边轰轰作响的礼花，总感觉自己的村子放礼花的人太少，其他村子很多。

到了十点多，施易拿出了街天买的28发的大礼花盒，礼花升空在空中炸开，绚丽多彩，姐姐与母亲则拿出手机在拍照。

很快，礼花变没了，天空又重归黑暗，不过很快，又有其他家的人放礼花，重新照亮那一小片天空，像接力一样，一直到12点。

奶奶在11点左右就困的受不住，去睡觉了，父亲则出去玩，只剩下三个人坐在客厅内，看着电脑上的春晚，烤着火聊天。

不一会儿就只剩施易一人，母亲与姐姐回房间。

春晚倒计时响起，一年就这样结束了，12点又是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