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打的就是神明
源天尊此刻已大致参透封印法则，依旧以石头人的形象走出大殿，看到的是遍地狼烟，以及化为废墟的都城。
即将消散的诸圣虚影闻言，回应道：“人族...便劳烦前辈了。”
“安心去吧，今后人族由我罩着。”
诸圣虽然不太能领会，但从他的态度大概能猜出是个承诺，模糊的脸庞露出笑容，继而随风消逝。
云端之上，火焰之神觉察到他的存在，眸中绽放出两道实质性光辉，仿佛在探索他的身份，推演过去与未来。
“阁下既不存于时光，亦不在轮回，从未出现在诸界，究竟从何而来？”
火焰之神俯瞰开口，声音堂皇威严，语气中仿佛蕴含着神明高高在上的意志。
周源淡然道：“我为人族，还有...我不喜欢仰视，不论面对的是人，神，妖，魔...”
说完身形从天而起，停在高于火焰之神的高度，以同样的姿态俯视着他。
源天尊一生不弱于人！
火焰之神审视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这幼稚的比较。
“不论阁下从何而来，人族之事不容插手。”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却更加激发了源天尊的好胜心。
这位神明似乎并不相信源天尊为人族，哪怕看不清本体，却能感受到那股神秘无比的气息。
“若贫道非要插上一手呢？”周源浑然不在乎面前是位神明，言语间肆无忌惮的挑衅对方。
“那...阁下就随人族陪葬吧！”
火焰之神被他激怒，缓缓抬起被火焰巨手，看似动作缓慢笨拙，却招来无尽包裹着烈焰的陨石。
这种火焰绝非凡火，所过之处连云彩都被吞噬，铺天盖地，无处可藏，仿佛连这方世界都要一同焚为灰烬。
周源却是动也不动，任由这几乎能吞噬万物的烈焰控制，肆意焚烧自己的岩石身躯。
这是本该用于焚烧罪恶【罪业真炎】，此刻为一己私欲而燃烧。
周源的岩石身躯被一股弱水包裹，以另一种极端对抗这火焰之力。
“世人皆愚昧，以为水便能克火，却不知，在罪业真炎面前，万般法则都终将化为灰烬。”
火焰之神傲然开口，这熊熊烈焰仿佛随着他的意志变得愈发炙热，更具侵略性。
渐渐的，三千弱水也已挡不住烈焰焚烧，岩石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似乎即将被同化。
“聒噪！”
周源依旧面不改色，手中多了一枚金光闪闪印玺，赫然是人王印。
火焰之神见状，眼中迸发出两团火焰。
“人族至宝竟在你手中！”
他难以置信，这件神器是人王的象征，怎会轻易交于外族？
“贫道早就说过，我为人族！”
周源将人王印捧于掌中，一股无比玄妙的阴阳法则自掌心涌出，环绕周身流动，几乎要被火焰同化的身躯逐渐恢复如常。
三千弱水仿佛受到牵引，逐渐没入人王印内。
正熊熊燃烧的罪业真炎也紧随其后，在阴阳法则的影响下被纳入人王印。
两股力量的融合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变化，人王印原本缺失的一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足，逐渐变得完整。
这正是阴阳共济，乾坤逆转，诞生出生的奥义。
人王印时隔多年重现巅峰之力，瞬间神威大涨，绽放出浓郁的帝皇威严，仿佛要让山川，河流，草木...世间万物都臣服。
“放肆，竟敢窃取吾神族之力。”
火焰之神勃然大怒，这种无言的羞辱比言语相激更加令他愤怒。到了这一刻，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位秘境之主在借他的罪业真炎修复人王印。
也就是说，他间接帮助了敌族。
“谢谢你的慷慨。”
周源由衷的道了声谢，语气无比诚恳。而他报答的方式，则是高举人王印对着火焰之神狠狠砸了过去。
这种攻击方式表面上简单粗暴，但周源的意志其实已经与人王印相连，当飞抵火焰之神上方时，人王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仿佛在一瞬间释放出千万道无形锁链将其束缚。
“放肆，竟敢亵渎神明！”
火焰之神怒喝一声，身为掌握火焰法则的神明，他身上的毁灭之力何等强大，仅仅一个念头，高山与丛林皆被烈焰笼罩，河流干涸，万物俱灭，仅存的人族先辈残魂也在刹那间消散。
“打的就是神明。”
周源一拳轰出，狂暴无边的洪荒之力倾泻而出，火焰之神巨大的头颅瞬间崩碎。
他曾经一次次亲手将秘境毁灭，重铸，对这所谓的神明自然全无敬畏之心。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神明愤怒的咆哮着，却丝毫不能阻止这位胆大包天的源天尊，他用尽神力，却始终无法挣脱人王印的封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拆解，粉碎。
“你的真身若敢降临蛮荒大地，这便是下场。”
周源将火焰身躯拆解后，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他心中一直很清楚，此刻降临这方世界的不过是这尊神明的一具分身，至于其本体，不知因何缘故无法前来。
可他又何尝不是仅一缕神念，若是本体能来此，定要杀上九天，与这位火焰之神的本体打上一架。
“蛮荒，人族，待吾降临之日，诸界再无此族。”
一声饱含愤怒的咆哮响彻天地，周源一拳轰出，这具分身彻底消散。
源天尊看着眼前濒临破碎的天地，心下一叹：徒弟们任务艰巨啊！
他曾推演过上古诛神之战，看到尘封在时光长河中的冰山一角。
火焰之神并非神族唯一的神明，除他之外，神族还有水神，力神，战神...巅峰时期的神族，足足有三百六十五尊神明。
无尽星空之外，云端之上，一位身披赤红战甲，浑身沐浴在火焰中的男子从宝座上缓缓站起身，眸中燃起两道火焰。
“秘境之主...吾记住你了。”
下方星空战场上，烽烟四起，血流成河，无数火神族将士正与魔族亿万战士奋战。
男子只是挥了挥手，便有数之不尽的火焰落下，几乎将整片星空焚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