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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现场教学
第二天傍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宫里回来,三只小豆丁还没等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衣服,就一个劲的冲到裴珠面前齐声大喊:“大伯母!!”
正站在角落的裴珠被吓到一哆嗦,差点当场拔腿就跑。
“伯母伯母,大伯母,皇帝爷爷给我们好多好多的赏赐!!!!”三只小豆丁欢快的各拉着裴珠的衣角道。
给你们很多很多的赏赐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你们家是大将军府哎。
裴珠刚想开口说就被小余槿抢过话,继续道:“我第一次收到皇帝爷爷这么多的赏赐!”
“我也是!”
“我也是!”连余枕都抢着说道。
“哎?!”
正当裴珠疑惑不解时,余珲也跟了过来问:“来,给姑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宫里一出来就听到你们几个吱吱喳喳个不停。”
话一说完就看到三只小豆丁齐齐看向裴珠,小余槿奶声奶气的说:“大伯母说这事谁都不能说。”
“嗯嗯,谁说了谁就尿床。”余杰鼓着圆圆的脸认真说道。
还在火墕堂,集在一起的众大人:……
这种誓约对小孩子来说可真够狠。
这时,余老太君面容慈祥的说道:“是我们都未曾想过的方法,我们一直以为只要忠君,只要爱国,这公道便自然都会在我们这边,可是再怎么至高无上,那也是个人,是人就喜欢听好听的,是人都喜欢别人的赞美。”
余老太君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将军府所出来的无论是男儿还是女子,都坚毅勇猛,虽说都知道过钢易折,却是怎么也折不下这铮铮铁骨。”
火墕堂里,有的人已经悄悄红了眼,这铮铮铁骨有多少为了朝廷而折,可这朝廷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却处处防,想尽办法要毁了。
“今日之事让老身明白了,有时候人的脸皮并不重要,若是舍下这张脸皮能护儿孙平安,我老婆万死不辞!”余老太君红着眼声音暗哑。
“吾等万死不辞!!!”火墕堂上众人一致低声说道。
裴珠瞪大眼睛看着这群杀气腾腾的女人,很想说句实话,你们要做的事跟你们的气势完全两回事啊喂!
余老太君对着快把自己给窝进角落的裴珠招了招手,让她到面前来。
“琰媳妇,你跟大家说说,这事是怎样做,往后又该怎么做。”
“好。”裴珠乖巧的回道
余老太君看到她没有拒绝更加高兴了,拉着她就往主位坐。
一旁的花嬷嬷连忙说道:“老太君,这事不急这一会,要不先让大家去梳洗梳洗?”
“祖母,我不用梳洗,摘了头冠就好,琰媳妇先跟我说说。”余珲直接摘下自己的头冠,搂在腰边,一脸好奇的说道。
一时间,堂里大部分人将头冠放近旁桌子上,坐了下来。
大家都上过战场,这点利落劲刚好一致。
余老太君看着一圈安静等着解惑的众人,笑了笑也自行脱下发冠与厚重的外衫说:“行,就让琰媳妇说说。”
裴珠:……
真是说干就干的一大家子,都是J人啊,这干脆利落的劲。
“好。”裴珠轻柔的应道
“一,我们的讨好,并不是要一味奉承,也不是低声下气,更不是委屈成全。”裴珠伸出纤细的食指缓缓说道。
“二,不自证,任何事情任何问题,千万不要自证,要拖皇入局,要记住皇上无所不能。”
裴珠看着屏气凝神的众人,深深地呼了口气,不怕不怕,今天出来的结果就证明很好。
“比如今天,我就教小朋友,皇上无所不能,任何人问他们,他们都要往皇上身上扯去,要说皇帝爷爷是最好的,皇帝爷爷最英明,皇帝爷爷最厉害,皇帝是千古明君这样的话。”
“嗯嗯,今天那个公公就问我,家里吃什么呀,我就说吃饭饭,我还偷偷的告诉公公,是因为有这样很好的皇帝爷爷在,我们才有饭饭吃。”余杰摇头晃脑的说道。
“皇帝爷爷这次让我们过去后,问我,喜欢宫里的小珠花吗?我就回他,皇帝爷爷最厉害了,知道我喜欢小珠花,皇帝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我还偷偷的告诉他,我祖奶奶天天说您是千千古君。然后就赏了好多好多东西给我了。”小余槿开心的摇了摇手上的玉镯道。
众人:……
就这么简单????!!!
“三。”裴珠缓缓继续说道:“就是我们只抱皇帝大腿,任何话语,都要敬着皇帝,当然是话语敬着,给皇帝戴高高的帽子。”
众人:???
“前些日子听说,粮草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直接打上去便是最好。”
“啊?!不是要敬着吗?怎么又打上去?打上去不就………”当事人余珲目瞪口呆,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别动手,到头来跟她说,就该打上去?!!!
“听你们说,是兵部尚书夫人讥讽你们天天为了那点粮草问题,闹得跟乡下婆子一样?”
“呃,其实她也没说错。”余珲挠挠脑袋不自然的回道。
“直接打上去啊,揍她一顿,然后让老太君带你去太后面前哭。”
“啊?哭?”
“对,来,这样子说”
“太后,臣妾一直以来没啥大宏图志愿的,当年带着儿孙上战场,就没打算能活下来,后来活下来了,在战场上,我也就想着能把那些入侵咱国的入侵者给打出去,让咱们老百姓都能不受那战乱之苦,让世人能老有所依,幼有所靠,妻也不用守那寡之苦。”
“我经历过战场之苦,也知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我无惧生死,也不要什么脸子里子,我只知晓国之重器不容有失,所以才让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前往兵部要协商粮草之事。”
“可兵部尚书夫人却以此为难,讥讽我等,这等妄言其心可诛,皇上是我们的主子,是天下之主,我们余家为皇上肝胆涂地,粮草之事是皇上裁决,我们也只是从中协助,可她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夫人竟敢以此事来讥讽,她何来的胆子?当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谁是君谁是臣了。”
余老太君听完脸色一变,停下来仔细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嚼碎,才发现这琰媳妇每个字每句话都在解除上位者疑心的同时,获得想要的结果。
“这话应是对皇上说吧?”
“对皇帝说当然最好,但您不是见不到皇帝么?”
余老太君:这可心又懵懂的孙媳妇。谁跟你说老身见不到皇上的。
裴珠端起花嬷嬷倒过来的茶,喝了口,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并不需要跟文官学打嘴上的官司,说句实话,我们吵不过的。我们能动手就别瞎BB,放心,只要不把人打死,就块将军府的牌匾还是护得住你们的,前提是你能保证拽皇入局,表忠心,能让你赞美皇帝的事。”
“公式很简单,在各方面口头上表忠心+有事搬皇上当救兵+想尽办法从皇上那光明正大的薅东西。再简化:哭+求+要,最后总结就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余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裴珠。房湘问道:“那我当时要是想不到,却又打了人呢?”
“那就回家搬救兵,要是搬不到,就要学会抓住重点,死咬着不放,就像刚才的粮草,你就死咬着她不尊重皇上,别人问你,她怎样不尊重了?你就说她一个小小的尚书夫人,哪里来的权利讥讽皇上决定的事情。这样就好了。”
“可这样也好难啊。”
“……那你就哭,边打边哭。”猛女落泪自然会让人怵三分。
“……哭也挺难的。”房湘低声说。
裴珠:……
众人齐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