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的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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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12.鼓噪

李福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目的,就是将守夜人的职责和誓言剥离开来。

盾牌厅里,所有人都激愤的指责一脸无所谓、毫无悔过之心的弗莱明·黑火,可没有人真的敢动手动脚。

杰奥·莫尔蒙敲着桌子,大声喊道:“静一静,静一静。”

裹挟着“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气势,杰奥·莫尔蒙以退为进的继续逼迫:“弗莱明·黑火兄弟,我理解你过去是情非得已;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关闭长夜堡,和那些野人断个干干净净,你依然是我们的好兄弟。”

叶子环视整个盾牌厅,已经没有什么他的熟人了啊!

哦,有一个,传奇游骑兵断掌科林。

可是,当叶子的目光停留在断掌科林的脸上时,他羞愧的避开了叶子的视线。

弗莱明·黑火用力鼓掌:“好!很好。你们有你们的誓言,我有我的誓言。”

影子塔司令丹妮斯·梅利斯特愤怒的鼓噪:“看,这个叛徒,公然背叛了所有守夜人在心树下发出的誓言!”

顿时,盾牌厅抽出了无数把雪亮的刀剑。

杰奥·莫尔蒙胜券在握,志在必得:“放弃吧!弗莱明·黑火兄弟。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弗莱明·黑火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

杰奥·莫尔蒙就要挥手示意斩杀这桀骜不驯的狂徒,守夜人的耻辱。

弗莱明·黑火忽然高声背诵守夜人的誓词:“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

众人不解,停顿了脚步。

弗莱明·黑火大声向所有人质问:“我亵渎了哪一句誓词?!”

影子塔司令丹妮斯·梅利斯特冷笑,高声呼唤:“所有人,让我们重新提醒一下傲慢的弗莱明·黑火兄弟,他和我们每个人一样,在心树发下的誓言到底是什么样的!”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大声共鸣:“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李福笑了,笑得十分神秘而笃定。

“你们确定你们的誓言是对的么?

那为什么曼斯·雷德,上一任的首席游骑兵背叛了你们,成为了野人之王?

还是说,归根结底,是你们背叛了曼斯·雷德?”

影子塔司令丹妮斯·梅利斯特气得浑身颤抖:“住嘴,别提那个叛徒的名字!”

李福笑得更得意了:“丹妮斯·梅利斯特,你不想知道,你的老师,第995任守夜人总司令,布兰登·河纹,现在到底身在何方么?

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同事,第996任守夜人总司令科格尔,又是被谁射杀的么?”

影子塔司令丹妮斯·梅利斯特狂怒的咆哮:“杀了这个骗子!他撒谎!他污蔑!”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再向洋洋得意的伸长脖子等着被砍的弗莱明·黑火冲过去。

伊蒙·坦格利安大学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一枚生锈的箭头,仍在了盾牌厅的中央。

所有人都看见了箭头上刻着的符号,那是第995任守夜人总司令布兰登·河纹独特的铭文。

一片哗然,众人震惊失措。

杰奥·莫尔蒙茫然四顾。

弗莱明·黑火懒洋洋的站起来:

“你们想要真相的话,就跟我来,去长夜堡最深处,一个名叫黑门的地方,那里记载着守夜人最初的誓言。

一切的答案,就都在那里。

曼斯·雷德看到了真相,他选择了独自抛弃了你们。

布兰登·河纹也看到了真相,他也选择了独自抛弃了你们。

我也看见了真相,我没有抛弃你们。我等了十五年。

十五年!

十五年,我只有机会救曼斯·雷德一个人。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救我们所有人!

我在等你们一起,去看那真相。

你们害怕了?”

弗莱明·黑火懒洋洋的离开了盾牌厅,没有人去阻挡他,也没有人敢跟上他。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大声命令:“拦住他!”

可是刚刚最支持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影子塔司令丹妮斯·梅利斯特却第一个喊:“你闭嘴!”

弗莱明·黑火的背影消失了。

盾牌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大声打破了这寂寞:“诸位!长夜堡是陷阱。”

所有人只是冷冰冰的看了总司令一眼,像是看一个小丑。

伊蒙·坦格利安大学士摇着苍老的脑袋叹息:“琼恩,扶我回学士塔吧!记住,今天在盾牌厅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向任何人说!”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立马醒悟了过来:“是的,在弄清楚真相之前,我恳请大家,千万要坚定我们的信念,什么都不要说出去。”

当信念需要被坚定的时候,它就已经不是信念了,而是埋着怀疑的誓言的空壳。

封口令是下达了。

可是整个绝境长城,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有了伊蒙·坦格利安大学士的耳提面命,这一次,琼恩·雪诺的表现并不蠢,十分低调。就连山姆·威尔和他的其他伙伴一起找他求证现在那“可怕的谣言”,琼恩·雪诺都矢口否认,坚持盾牌厅只是例行会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曾经作为长子继承人培养过的山姆·威尔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把一头雾水、情绪激动的小伙伴们统统拉走。

有时候,越是努力的否认辟谣,所谓的“谣言”越是真实。

绝境长城上的守夜人部队,事实上,已经因为长夜堡司令弗莱明·黑火突然放出的惊悚真相,陷入了瘫痪。

更糟糕的消息,从学士塔传来了。

依旧是官方照会的公文。

北境守护者,艾德·史塔克公爵,国王之手,被新国王乔弗里·拜拉席恩下狱,判处了叛国罪。

而艾德的长子劳勃·史塔克正在纠集整个北境的力量,准备起兵造反。

北境这个绝境长城如今唯一的金主,已经自顾不暇。

绝境长城,从今年到往后,一粒米,一缕纱,一文钱,都别再想从七国得到了。

对绝境长城的所有守夜人来说,天,终于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