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2.卡斯特的城堡

绝境长城塞外，是超过数百米的、平坦、没有任何藏身之处的、没有任何植被的冰冻地。

穿过这道魔法铸就的生命禁地，就进入了鬼影森林，气温一下子就上升了许多，如刀似匕的寒风也在浓密的针叶林的缓冲下，温柔了许多。

鬼影森林因为传说中的“白鬼”得名。

先民和塞外的野人都对此信誓旦旦，但是其实压根没有谁真正见过白鬼。

鬼影森林的南方，是守夜人游骑兵反复扫荡的地方，压根就没有什么野人聚集。

没有危险，十四人的班扬游骑兵中队的巡逻就变得非常轻松。

第一日眼看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但是例行的侦查任务却还远远没有结束，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就一时半会不能返回绝境长城。

塞外的落日特别的早，入夜特别的冷，必须寻找一个能够保温和过夜的庇护所。

科林提议还是去“卡斯特的城堡”。

班扬看了一眼叶子那张按照北境的标准“娇嫩且俊美异常”的脸，又想到叶子“擅长取悦女性”的专长，实在有些犹豫。

但是队伍里其他人，显然十分渴望在温暖的卡斯特的城堡过夜。

班扬最终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句：“在卡斯特的城堡，一定要避免和卡斯特的女人说话，最好看都不要看她们。”

“卡斯特的城堡”建在一个小山坡上，有一土堤环绕四周。土堤的西南方有一个小门，旁边有一道向北蜿蜒的奔流小溪。土堤内是一个垃圾堆，猪舍和羊圈。

主建筑是一座枝条与泥土敷的厅堂，又长又矮。这个塞外野人修建的粗陋建筑，怎么看都和城堡没有任何关联。

班扬再次担忧的看了一眼叶子，主动解释：“如果你接触过更多的野人，就会发现卡斯特的窝棚，在野人中，的确可以称得上城堡了。

千万别把红堡的标准带入到这里。卡斯特会看出来你眼中的鄙薄的。”

班扬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片刻之后，野人窝棚的鹿皮门帘掀开了，钻出来一个赤裸着上身，只围着一条皮围裙的皮肤发红的壮汉。

壮汉提着门口的劈柴斧，暴躁的大声喝问：“乌鸦！快滚，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班扬高高举起手中猎获的松鼠和纸包好的盐：“我们只是想在这里避一避寒。”

壮汉扔下劈柴斧，一把抢过班扬的礼物，骂骂咧咧的让开路，站在门边简单的搜身，拿走守夜人的武器。

守夜人兄弟们弯腰鱼贯而入，轮到叶子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卡斯特拦住了叶子：“乌鸦里什么时候也藏女人了？”

卡斯特色迷迷的上下搜身，然后摸到了叶子比他还大一号的家伙。

跟在叶子后面的科林笑出了声。

卡斯特晦气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指挥他的女人们多准备几分晚餐。

进入卡斯特的“城堡”，里面的空气特别的闷热污浊。

整栋屋子就只有这一个大厅一个房间，外加顶上一个用做卡斯特本人卧室的阁楼，通过一座摇摇欲坠的梯子相连。

大厅最多只能容下30-50个人。卡特斯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简陋的鹿皮围裙遮挡不住他腿间黢黑的一团。

野人卡斯特对此丝毫不在意。

其余人只能挤在长凳上。

卡斯特的女人们坐左边一排，客人乌鸦们挤着坐对面一排。

坐在野人卡斯特右手边的班扬再次回头警告：“我来说话，你们闭嘴。”

班扬礼貌的恭维卡斯特的强壮威武，忍受着野人冲鼻的腥臊体味和口臭，旁敲侧击的请教关于野人的动向。

狡猾的野人断然拒绝班扬的询问时，故意排除掉一些错误的猜测，暗示了一些正确的情报。

这是一场默契局。

卡斯特生活在塞外，不受到守夜人的庇护，如果他完全倒向守夜人，那么他会被其他野人当做叛徒清理掉；同样，卡斯特的城堡的离长城太近，如果他完全站在野人那边，那么他幸福温暖的小堡垒绝对躲不过守夜人的扫荡。

班扬·史塔克也明白，卡斯特贩卖野人情报，给游骑兵的同时；也会将游骑兵的动向，贩卖给野人。

但是对于双方，卡斯特的城堡都存在一个无法取代的意义：节约获取情报的成本和时间。

塞外太冷，人太少，物资太稀缺，一切都格外珍贵。

晚饭端上来了。

虽然糊塌塌的像是门外猪圈里的泔水，但热气腾腾，低头吃饭就是。

毕竟都是年轻人，哪怕最年长的科林，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带头小声的坐在左右的乌鸦兄弟们交头接耳。

“你有没有发现卡斯特的城堡里除了卡斯特本人，就没有一个别的男人了?”

叶子早就知道这个了，压根不理会科林，更不会傻乎乎的抬头盯着卡斯特的女人们看。

卡斯特的女人们在闷热的窝棚里，同样也只穿着一条简陋的鹿皮裙遮羞。

年老的女人驮着背，在锅边熬煮食物，胸前干瘪的“水袋”在蒸汽中晃晃悠悠。

妇女抱着婴儿哺乳，饱满雪白。

年轻的女人视力好，抱着衣物忙着女工，胸前的挺翘时隐时现。

未成年的小女孩，干脆什么都没有穿。

守夜人的汉子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枪压得住，粗重急促的气息压不住。

“所以，你猜男孩都去哪儿了？”

叶子知道那些男孩都去哪了，但是他不说。

科林继续挑逗：“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前辈说，卡斯特的女儿生下来的女孩养大了，继续做卡斯特的女人，替卡斯特生孩子。真是野人啊！”

叶子叹了一口气，放下木勺子，抬头同情的看了对面胸脯依然挺翘的女孩一样。

英俊男人的叹息，立刻洞穿了对面女孩的心。她面色通红，慌乱之间，骨针扎穿了厚实的鹿皮，在手指上留下殷红的血珠。

“啊！”

卡斯特少女轻声惊呼。

卡斯特野领主捍卫领地和独享交配权的锐利目光，立刻就扫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发现。

卡斯特不愿意和班扬继续聊天了，他粗暴的咒骂：“吃好了么？一群贪吃的猪猡。吃完了就在地上睡。别给我找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卡斯特提着窝棚里唯一的武器耀武扬威的威胁，然后一把搂过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骂骂咧咧的上了阁楼。

阁楼吱呀吱呀的晃了一阵。

卡斯特败兴，骂骂咧咧：“你是死猪么？连叫都不会。”

阁楼上的动静停止了。

楼下也终于陆陆续续的打起了鼾声。

叶子靠着墙柱入睡，模模糊糊间，看见阁楼木板的缝隙忽然挪开，露出一只贪婪凶狠的眼睛，满是怀疑的巡视整个低矮的大厅。

木板挪回去了。

叶子发现睡熟在自己对面的那个扎穿手指的年轻卡斯特姑娘，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