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农夫与蛇
就在“弗莱明·黑火”盘算着怎么反制蕾拉王后的时候，蕾拉王后也正在倾听手下监视“弗莱明·黑火”动向的小报告。
“所以，弗莱明·黑火陛下去了那？”
“是的，我的陛下。”
打小报告的家伙穿着崭新的白袍，嗯，就是和“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同款的那种，是个从龙石岛比武大赛取得不错名次、脱颖而出的私生子：本·维水。
维水，是王领的私生子惯用的姓氏，而本·维水，如果出生在一个高贵的子宫里的话，他应该叫做本·莱克。
蕾拉王后许诺他未来可以继承暮谷镇莱克家族的爵位。
蕾拉王后“信任”这个面相老成苦涩的年轻人，而且相信本性卑劣的私生子，正好用来拿来干脏活，而且绝对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骑士道德准则而横失手。
就比如让自己无比头疼的“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蕾拉王后压根就不清楚他到底还有没有做更多横生节枝的事情。
本·维水，作为“弗莱明·黑火”陛下的贴身守卫，也不负蕾拉王后所望，完美的完成了监视“弗莱明·黑火”的任务。
蕾拉王后挥了挥手，让本·维水离开，喊来旁观习政的韦塞里斯王子。
“妈妈问你，你学到了什么？”
虽然用的是“妈妈”这个无比温暖的词，可是蕾拉王后的语气，却依旧是一位冰冷的俯瞰着的王后。
韦塞里斯王子是很少感受到母爱的温暖的。
蕾拉王后所有的爱、关心和教育，几乎都倾注在已故的“银王子”雷加身上。
韦塞里斯又瘦又小，明明出生在王家，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总是驼背耸肩，畏畏缩缩，是个生活在兄长阴影下的可怜虫。
害怕至极的韦塞里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正好和“银王子”雷加的矫健、机敏和幽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蕾拉王后很失望。
韦塞里斯偷窥着母亲的表情，这下，吓得更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蕾拉王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责骂的冲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颤抖的韦塞里斯拥抱在怀里，语重心长的，几乎一字一顿的，在韦塞里斯耳边低声叮嘱。
“你要记住，在你成年之前，甚至能够独自掌控大权之前，你的养父弗莱明·黑火的野种绝对不能降生。
只有这样，他才会全心全意把他的父爱，流淌到你的身上。”
突然而来的母爱让韦塞里斯受宠若惊，不管是否能够听懂母亲的嘱托，他还是拼命的点头，点得几乎要把那麻杆一般纤细的脖子点断了。
一看就不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天可怜见，她蕾拉王后什么时候，竟然要将这样卑劣的阴谋，用如此直白的语言，说给一个傻瓜听！
“妈妈？”
韦塞里斯王子怯生生的抬起头，试探着问，仿佛生怕自己再次令母亲失望，让这突然而来的母爱，转瞬即逝。
蕾拉王后心软了，鼻子一酸，抱着韦塞里斯的小脑袋，放声痛哭。
走到龙穴后门的“弗莱明·黑火”隐隐约约的听见熔洞里的哭声，问守门的威廉·戴瑞：“王后今天的心情，又很糟糕？”
威廉·戴瑞正在一板一眼的教训新科白骑士本·维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摸着后脑勺，憨厚的说：“陛下您快进去吧！说来也奇怪，只有您在，才能让王后总是突然崩溃的情绪好转起来。”
蕾拉王后在他面前刻意的伪装自己。
这恭维的话，如今听起来，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释，于是别有一番风味。
威廉·戴瑞，老实人啊！
“弗莱明·黑火”哈哈一笑，锤了一下威廉·戴瑞的胸甲表示亲近，走到门口咳嗽了一声，这才进入了龙穴。
蕾拉王后十分厌弃的赶走了韦塞里斯王子，蜷缩在“弗莱明·黑火”的怀里，享受着安抚的拍背，没哭多久就睡着了。
一时间，“弗莱明·黑火”甚至不知道，他和蕾拉王后，到底谁是农夫，谁是毒蛇。
而失落的韦塞里斯王子独自一人在龙巢里逛悠。
蕾拉王后的话，韦塞里斯不明白，也明白：其他的孩子，会夺走父亲和母亲的爱。
突然他发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里斯猫，正瞪着碧蓝如宝石般的眼睛，“喵喵”的冲他撒娇，还翻过身，露出柔软的肚皮。
韦塞里斯认识这只猫。
它是蕾拉王后从君临带来的宠物，时常放在她的膝盖上捋毛，和王室的成员都很亲近。
韦塞里斯招了招手，里斯猫果然跳到了韦塞里斯的怀里。
韦塞里斯摸着里斯猫柔顺洁白的毛皮，哀声叹惋：“妈妈要是像总是抚摸你时一样，抚摸我的头发，该多好呀！”
里斯猫抬起头，瞪着碧蓝的无辜的美丽大眼睛，试图理解主人的哀愁。
可是，韦塞里斯抚摸猫毛的手却越来越重，重到里斯猫感到了强烈的不适，终于抗议的挣扎起来，尖利的指甲划伤了韦塞里斯王子的手指。
“啊！”
韦塞里斯王子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面容扭曲，死死的掐住了猫的脖子。
里斯猫只是一只宠物猫，没片刻，就被拧断了颈椎，断了气，不再挣扎。
韦塞里斯王子这才惊恐的甩开里斯猫的尸体，彷徨徘徊，自言自语：“糟了糟了，妈妈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
终于，韦塞里斯王子平静了下来，弯腰捡起猫的尸体，藏在储物柜的角落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妈妈会更爱我的。”
韦塞里斯轻声对自己说。
此时，“弗莱明·黑火”也放下韦塞里斯王子熟睡的妈妈，轻手轻脚的走到龙穴的后门，和刚刚完成指导晚辈工作的威廉·戴瑞小声攀谈。
“韦塞里斯殿下呢？”
“本去找他了。”
“本？”
“本·维水。就是那个在比武大赛输给优伦·格雷乔伊的年轻人。”
“哦~，私生子啊！”
“弗莱明·黑火”拉长尾音：“品格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威廉·戴瑞立刻立正，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蕾拉陛下和我都看过了，是个好小伙，只可惜出身不大好而已。”
李福在心中叹了口气：威廉·戴瑞，你可真是个老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