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在接下来的几日,洛阳暂时风平浪静。
可董卓的兵马却源源不断的从各地涌来,凉州、冀州两处属最多,在他派麾下党羽任地方官时,就已经开始强行募兵,抓捕青壮。
随着与赵瑾等人实力拉开差距的同时,吕布竟然被说服,愿意在他麾下效力。
“奉先!我可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董卓满脸肥肉横飞,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已经准备接收丁原的部下,可却没在吕布手中看见想要的东西。
“司空大人,我…我下不去手。”
身材比董卓还要壮实许多的吕布,却表现出一副为难之色。
“罢了,奉先莫要如此生分,我愿收你为义子,如何?”
董卓虽然喜悦,却也没被冲昏头脑,当吕布没有提着丁原头颅来的时候,怀疑便在内心产生了,这种情绪,一旦出现,便会不断发酵,直至彻底爆发。
吕布还是记得赵瑾几人的吩咐,连忙双膝下跪,顾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想到貂蝉那勾人魂魄的倾城一笑,丝毫没有犹豫。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愿认大人为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卓见他如此果断,疑心便消了大半,看来吕布真的是重情义之人,不忍杀害丁原,这倒也是好事。
可这之间却有个逻辑漏洞,吕布为了赤兔而投靠董卓,却不忍杀害丁原,让旁人对他了解模糊了起来。
到底算不算上的重情重义呢?
因为赤兔和荣华富贵他投靠了大逆不道的董卓,但又没有很彻底,并没有对看重自己的丁原痛下杀手,所以到底义不义呢?
如义!
若不是赵瑾提前做了订婚这一手,提前给他画了个大饼,凭吕布那浮躁之心真的要被赤兔马所打动了,在见到这匹马的第一时间,他就有了一丝杀念。
后来又因为想到貂蝉,断下了这个得不偿失的念头。
自己父母不在,丁原算是见证他俩婚姻的见证人,如今手刃丁原,貂蝉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个结果,大脑也就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所冲动。
当然这个美人计最主要的是,还是让吕布的小头控制大头,赵瑾来自于后世,看那些卖弄风骚的风俗女子,懂得不管是情绪还是肉欲上如何调动男人的心,他见得多了,也曾对此研究了些。
哪怕只是平平无奇,每日科普法律知识的女性律师,在数不清大众之中,吸引不到任何的眼球,可当她脱下长衫,换上了父母见了都不敢相认的暴露衣着,在镜头面前搔首弄姿,却终于能不用为明日的生计发愁。
不用再担心被房东赶出去,不用再担心因为一两块的配送费而不敢吃自己喜欢的外卖,每日的生活都要精打细算的过着。
所以到底是天变了?还是地变了?又或者是人变了?
都不是。
不少女人抓住了这个规则,也肯为之“付出”。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人之欲念,不可断绝,是人,始终会有交配繁殖的念头。
哪怕是圣人,也只是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罢了。
“好,好啊!明日我便让皇帝小儿为奉先安排个新职位,任一主簿,实在太过屈才了,那老匹夫简直无能至极!”
吕布虽说是假意投效,但内心也是十分感动,多年来,一直任个上不得台面的职位,他也觉得大材小用。
一时间,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吕布感激喊道:“义父!”
正当“父子”俩拥抱在一起,加深感情时,李儒眯起双眸,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不该说,只好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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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
“英侯能让你我安稳出城,孟德意下如何?”
曹操有些走了神,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当袁绍再唤了一声后。
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英侯派人告知我,道今夜是个时机,可以让我们趁此离开洛阳,再去地方起兵,联络各路诸侯,与其里应外合,倒是不管是内还是外,皆能稳住局势。”
“本初可曾想过,英侯让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袁绍有些不明所以,静等曹操解惑。
后者环视周遭,确定没有下人在旁,低声说道。
“本初莫觉得有些太巧了吗?从半月前赶到董贼前方救驾,恰好是关键之时,之后陛下便对其百般信任,宫中也传来,太后也与他的一些非言非语。”
袁绍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反问道:“孟德可发现证据,此事不可仅凭旁听见闻而臆断。”
“大将军身死之事,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大将军难道不是死于蹇硕或那几位常侍之手?”
“你啊,就是想的太过简单,凡事不能只看其表面,而要看到本质,大将军死后,获利最大者,何人也?”
曹操的双眸在夜色之下,如天空雄鹰发现猎物的破绽一般,直视着袁绍。
“不可能!怎会?怎……,孟德可有凭证!”
夜色正浓,曹操也顾不得被旁人听见,因为明日他便要按赵瑾所说,出洛阳,回他的老家——陈留。
曹操有底气,赵瑾不会也不敢杀他,反而要用他,董卓并非其一人可敌,哪怕几位老臣相助,但终究比不上他们这些有势力背景的二代。
“哪怕他撇的再干净,也终究露出了马脚,大将军身死之时,所中弩矢十数发,本初应当是记得的。”
“那又如何,与英侯有何关联?”
“大将军身上的弩矢,并不是京中兵马所持,不管是工艺还是精细,甚至是在用料之上,绝非是洛阳兵马所用弩矢相仿,甚至是弩的构造,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
袁绍哑口无言,既然不是出自宦官之手,依曹操所言,赵瑾确是得利最大者,一时间,他脑中思绪混乱。
“我派人打探其麾下兵士,这几日便调查发现,大将军所中弩矢与其亲信装备的铁弩配之弩矢何其相似。”
“只凭这一点也并不能确证。”
“本初可是轻看我了,你可知为何他今夜有把握送我们出洛阳?”
见袁绍不说话,曹操继续说道。
“那蓝袍青年,身处那座名为归缘楼的茶楼,当那日皇宫事变之后,陛下下令对这些阉党抄家,我便发现赵忠之弟赵延,任职城门校尉,多次受到一支来自江州城且声称为谭家商队的队伍的贿赂,可其运送的可不是正儿八经的商品,其中弩箭甲胄样样俱全,最后,都运到了那座归缘楼中。”
到最后一句说完,曹操的话对他便如同晴天霹雳。
袁绍猛然站起来,吃惊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曹操的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前些日王允府中,郭嘉的到来,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想,经过几天的调查,最终还是让他发现了事情来龙去脉。
不同于袁绍的震惊,当他得知杀死何进的凶手是赵瑾时,反而异常的冷静,更是仰天大笑,笑的让人以为曹操疯了。
可旁人不知,对于赵瑾的布局和果断,他看到一名能真正以雷霆之手段,根治大汉之弊端之人,没有多么过人的勇武,近乎于妖的智谋。
只凭心性,哪怕他与袁绍有能力刺杀何进,可他们会做吗?
若是没有赵瑾,可能不知还有在何进身旁辅佐多久,才能除掉阉党,位列权势之巅的大将军,又是何等昏聩?
子煜,子煜,这把火,将烧往何处?
是会打磨成一块任人把玩的美玉?
还是能搅动这天下的熊熊烈火?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